第四十一章:天下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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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焰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景象，從來沒有一個秘籍在學習之后會徹底消失的，也從來沒有一個秘籍只能供一個人學習修煉的，
但眼前這個殺豬劍法，卻真正變成陽頂天一個人的武技秘籍。
“轟…”
陽頂天只覺得腦中光芒一閃，頓時置身在一個虛空幻境之內，一座白玉石雕砌的平臺，漂浮在云海之中，仿若仙境一般。
陽頂天就站在這個玉石懸臺之中。
陽頂天頓時驚愕無比，怎么學習武技竟然弄得如此玄妙？
“呼…”一陣風吹來，白色的云氣迅速凝聚成一道人影，虛無縹緲的人影，看不清長相，隨風而動，變幻無形。
“一萬年了，終于有人進來了。”那道人影一聲嘆息，無比的悠遠古老。
陽頂天按耐著激動的心情，上前拜下行禮道：“陽頂天，拜見前輩。”
那道云霧組成的人影看了陽頂天一眼，然后飛快湊近上來，一團煙霧圍著陽頂天環繞。
“大千世界，無相無極，竟然是另一個位面世界的人學習了我的劍訣，有意思，有意思。”那道人影哈哈大笑道，然后一股氣息猛地鉆進陽頂天的體內，流轉一圈。
“九陽玄脈，億萬中無一，好，好！”那道影子笑道：“你叫陽頂天？我叫虛無飄炎，殺豬劍法的書寫者，在學習這個殺豬劍法第一階之前，我首先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是，前輩。”陽頂天盤坐下來。
“在一萬多年前，傳說中的末日大涅滅即將到來，天下所有之人都不相信，因為當時整個混沌大陸正處于武道最強盛的時刻。而我，卻漸漸發現了許多端倪。某些種族的忽然消失了，遙遠的大海深處，忽然出現了一塊無比巨大的陸地，天空上不斷有星辰的隕落。”
“于是，我放棄了成為天下第一人的理想。行走天下，行蹤十萬里，想要找到滅世的根源，想要挽救整個混沌大陸。但隨著我越走越遠，就感覺到滅世的危機越來越近。世界毀滅的氣息越來越濃烈，我深感時間的不足。我害怕我無法完成這個任務，我需要有人繼承我的使命，日后我失敗了，他也能繼續追隨我的腳步，尋找到滅世之源。于是我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將自己的玄氣和靈魂分離出來一部分書寫這一卷秘籍，殺豬劍法。”
“在前往北冥秘海深處尋找娜迦族時，我書寫了這卷殺豬劍法第一階。至于第二階我會選擇在哪個地方書寫，我究竟有沒有找到娜迦族，就只能在第二階中告訴你答案了。”
娜迦族，傳說中龍和海蛇交配而生，這個世界和神龍血脈最接近的種族，這個世界最強種族。盡管上千來一直都有娜迦族的傳說，所有人也都知道娜迦族的存在，但從來沒有人見過娜迦族，東方涅滅行遍天下，也沒有見過娜迦族的痕跡。
“由于尋找滅世之源需要宇內最強者才能追隨我的腳步，所以我書寫這卷秘籍的時候設定只有最強的玄脈才能進入秘籍內部進行修煉，卻沒有想到足足等了一萬多年，才等來那個修習之人。
“陽頂天，你愿意追隨我的腳步，尋找到滅世之源，想辦法拯救整個混沌大陸嗎？”虛無飄炎緩緩問道。
“我愿意。”陽頂天道：“可是，可是大涅滅已經發生了，一萬年前，這個世界滅亡了。”
“已經滅亡了？”虛無飄炎影子一顫，幾乎猛地散開。
“竟然滅亡了，果然滅亡了…”虛無飄炎嘆息道：“怎么滅亡的？”
陽頂天道：“天地變幻，海洋變成山川，山川變成海洋。大地淪陷，江河消失，天翻地覆。大涅滅幾千年之后，幸存的人類又開始繁衍，依靠上古流下的武道卷軸，再次發展武道文明。”
虛無飄炎嘆息良久之后，道：“你們還沒有找到滅世之源吧？”
“沒有。”陽頂天道：“甚至，沒有人去找。”
“那你去找。”虛無飄炎道：“等你足夠強大之后，你追隨我的足跡去尋找滅世之源，這樣我才可以瞑目。”
“是，虛無前輩。”陽頂天道：“但是我現在背負了許多使命，需要等到我所有的使命都完成之后，再去尋找滅世之源。”
“當然，在你沒有成為武圣級強者之前，你也無法追隨我的腳步卻尋找滅世之源，你連婆娑結境都無法穿過。”虛無飄炎道。
陽頂天聽完后，覺得身上的使命竟然又多了一重。
“那現在我們就開始學習殺豬劍法第一階，虛無九劫劍！”
聽到這套劍訣的名字，陽頂天心中一跳，忍不住問道：“虛無前輩這虛無九劫劍，強大嗎？”
虛無飄炎一愕，然后淡淡道：“天下第一！”
陽頂天身形猛地一顫，身上的血液仿佛猛地涌起。
“現在，我開始第一遍虛無九劫劍！”
頓時，這道煙霧人影手中擰出一道影劍，輕輕一甩。
“第一劫，降世劍！”
“呼…”虛無飄炎的身影如同仙鶴一般，在空間周移變幻，劍光迷離，步伐飄逸如仙。
“第二劫，眾生劍！”
“第三劫，無情劍！”
“第四劫，銷魂劍！”
“第五劫，無涯劍！”
“第六劫，無我劍！”
“第七劫，大悲劍！”
“第八劫，涅滅劍！”
“第九劫，無劫劍！”
“嗖嗖嗖嗖…”無盡的劍，無盡的影。
周圍千米之內，全部被虛無飄炎的身影布滿。
每一招，每一式，都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整個空間內，足足幾千個殘影在空中定格凝聚，波瀾壯闊，震撼無比。
將這幾千個影子連接在一起，就是完整的虛無九劫劍，天下第一劍法。
頓時間，陽頂天完全沉迷在這無比玄妙，無比強大的劍法里面。
這果然是天下第一劍，每一招每一式都如此的玄妙，如此的華麗，如此的可怕。
仿佛每一招，都耗盡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每一式，都燃盡了所有的光華。
這仿佛不是一個人在舞劍，而是一個仙人在舞劍。舞盡了人間的滄桑，舞盡了天地劫難。
不虧是天下第一劍！
“嘩嘩…”頓時，這幾千道殘影灰飛煙滅，化成無數的灰燼，又凝聚成一個虛無飄炎。
“記住了嗎？”虛無飄炎問道。
陽頂天閉目陷入回憶，讓整個虛無九劫劍，在腦海中重演，一遍一遍，然后仿佛鐫刻在腦內。
“記住了，前輩。”陽頂天道。
虛無飄炎道：“那好，我再使一遍。”
說罷，虛無飄炎飄在空中，再使了一遍虛無九劫劍。
又一個驚人玄妙的畫面，讓陽頂天再次沉迷在其中，仿佛在欣賞仙人的劍舞一般。
收劍而立，虛無飄炎問道：“記住了嗎？”
陽頂天再次進入沉思，在腦子里面回訪剛才的一招一式，盡管比剛才的更難，但還是記下來了。
“有什么感覺？”虛無飄炎問道。
“好像，好像和第一遍不一樣，動作招式上簡化了一些，變化了一些。”陽頂天道。
“很好。”虛無飄炎笑道：“那我再使第三遍。”
接下來，第四遍。
第五遍。
第六遍。
第八遍后，虛無飄炎問道：“現在，記住了嗎？”
陽頂天的面孔變得無比的痛苦，終于搖頭道：“我記不住了，因為每一遍都不一樣，甚至有的動作完全相反。”
“那有什么感覺，什么印象？”虛無飄炎道。
陽頂天道：“一遍比一遍簡單，一遍比一遍不好看。”
虛無飄炎哈哈大笑道：“那好，那你來看第九遍，也是最后一遍。”
然后，虛無飄炎手中影劍一甩，第九遍舞動虛無九劫劍。
一劍直直刺出。
“第一招，刺喉放血！”
然后，利劍一劃。
“第二招，開膛破肚！”
接著，一劍劈下。
“第三招，斬下頭顱！”
然后，利劍一陣婉轉。
“第四招，挖心去肺！”
接著，利劍猛地一陣抖動，蛇行前進。
“第五招，清理腸胃！”
然后，亮光四閃，不同角度連跺四劍。
“第六招，跺下四肢！”
接著，利劍從上倒下，猛地一大豎劈。
“第七招，一分兩片！”
然后，利劍一挑一挑，一橫一橫！
“第八招，剔骨逍肉！”
最后，長劍往下一刺，一插！
“第九招，劍入案板！”
很快，虛無飄炎就演示完了第九遍虛無九劫劍。
此時，陽頂天已經完全驚呆了，站在那里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
從第一遍到第九遍。
他眼睜睜看著，無比華麗，無比復雜，無比玄妙的虛無九劫劍，活生生變成了最后的殺豬劍法。
九道劫難，也活生生變成了殺豬的九個步驟。
從如此華麗，到如此粗俗；從如此復雜，到如此簡單；從如此高端，到如此下賤。從一個仙人，變成了一個屠夫。
“感覺如何？”虛無飄炎笑道。
陽頂天內心依舊沒有平復過來，他原本以為這殺豬劍法只是障人耳目的名字。真實的名字就是虛無九劫劍，聽上去就很玄妙。但沒有想到，殺豬劍法，真的就叫殺豬劍法。
陽頂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學習了殺豬之劍，從此天下無劍！”
“說得好…”虛無飄炎大笑道：“殺豬劍法之后，天下無劍！”
接著，虛無飄炎道：“如果就直接是殺豬劍法，那粗俗不堪，而且沒有半點奇妙厲害之處。但是從繁復神妙的虛無九劫劍，一步一步變成了殺豬劍法，那就威力無窮，強大無比。天下武道至強到了極致，都是化復為簡，反璞歸真。就仿佛經歷了繁華，才能真正享受淡薄。只有經歷過華麗，才有權力擁有低調。”
陽頂天聽后，深深敬了一禮。這不僅僅是武道的真理，也是人世間的哲學。
接著虛無飄炎道：“現在，你試著來使這套虛無九劫劍，一遍一遍地來。追隨你的感覺，讓玄氣也跟著你的感覺蔓延。讓我看看你的天賦究竟如何，你的悟性究竟如何，這套劍法在你身上，究竟會有何等驚人的威力？”
“是，前輩！”陽頂天道，然后他伸出右手，頓時一支虛擬影劍緩緩在手中出現。
深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目，陽頂天進入虛無九劫劍的世界。
“呼…”劍光一閃，一道勁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