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孟老三的哀怨,與很帶感的慘嚎,一眾老爺子司空見慣的置若罔聞,反而看向孟大族長的時候,眼睛閃亮的像是幾十只小太陽級別的燈泡一樣,尤其是孟老族長更是迫不及待的追問:
“真的?小三兒的功夫又長進了?”
“真的!一拳砸身上,就跟砸到鋼板似的!”
再次得到肯定回答的孟老族長一臉愜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對兩個行刑家法的后輩囑咐道:
“那就先打一百鞭子,打完了看看情況,再考慮加多少!”
孟大族長的一句貌似不沾邊的話,為孟老三贏得了二十鞭子的獎勵。而且還只是基礎獎勵,似乎還有上浮的余地。
孟家作為與孔家相同的儒門大家,亞圣的后人,家風始終嚴謹的近乎嚴苛,恐怕千年來也只有用到孟老三身上的家法才能這么兒戲,還有‘先打著,打完了之后,酌情加增’這么一碼子事兒。
而且,這種事兒似乎還不是第一次發生,至少孟家老族長說完這話后,其他人并沒有露出什么詫異的表情。反而,包括孟族長以及諸位族老在內的一眾人等,紛紛忍不住臉露笑容,齊齊點頭表示贊同。
大家笑不是幸災樂禍,或者說不僅僅是幸災樂禍,也有真的開心成分在里面!
孟老三的功夫今年年初的時候,剛有過一次飛躍,這才大半年的功夫,居然又進步了!
這大半年來,孟老三干什么了,在座諸人可都看在眼里。探險、鼓搗玩具、每天和狐朋狗友東拉西扯…,反正就是吊兒郎當、不干正事兒,更沒有刻苦努力修行。
就這樣還能讓功夫突飛猛漲,這該有多天才啊?
想到這里,大家在開心之余,又都有些恨鐵不成鋼,恨這個孟老三不將所有精力都放到正事上來。
就憑孟老三的天賦,要是他真的肯全身心的投入,那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就算是現在也足以光芒四射的站在幾大家族小一輩的最頂峰!
如果他孟老三要是將全副精力投入的武學修習上來的話,別說北宮荷月,就算是孔文謙恐怕也不是對手吧?
如果他孟老三鉆研商道,那么他在商場方面的成就,恐怕連北宮朔月都要瞠乎其后吧?
如果孟老三研究政道、研究人,那么對人心的把控,恐怕也未必會遜色于柳家那位女帝!
一想到這些,孟家的諸位掌權者就心中滿是不甘!
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子讓整個孟家的大佬們都真心喜愛。但這個臭小子浪費天賦的罪惡,也真是恨得族中長輩個個牙癢癢的!
當然,就算孟老三就這樣繼續的吊兒郎當下去,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也總有一飛沖天的時候。人家恪勤恪謹的把潛力挖掘的差不多了,都沒能把孟老三遠遠的甩開。潛力仍然深不見底。
一旦那些恪勤恪謹的人潛力耗盡止步不前,就必將被孟老三輕松超過去。
一旦孟老三有朝一日浪子回頭,經過一些事情穩重下來的話,那么超越這些人更是再簡單不過,分分秒秒的事兒!
所以,吊兒郎當的孟老三再次進步,當然會讓幾位老家伙心中喜悅難耐。這正說明孟老三的潛力,到了現在仍然無窮啊!
當然,心里開心是開心,為了給孟老三足夠的教訓,也為了‘激勵’孟老三繼續進步,更為了維持家規,這一頓肉刑是跑不了了,至少一百鞭子一鞭不能少。
要知道,孟老三和北宮朔月差不多,練的都是挨打神功。揍他們,就是對他們的一個激勵。
北宮朔月為了在自己姐姐的拳腳下幸免,又怕自己太硬讓姐姐的拳腳吃痛,火上澆油。所以,以柔克剛,練得的軟防御,所以如今當北宮朔月境界已深的時候,胖的團團圓圓,全身皮肉軟膩如綿。
而孟老三則是為了讓家法打在身上不那么痛,尤其是可怕藤鞭和皮鞭這倆軟家伙,更是防御的重中之重。所以,孟老三練的是硬防御,類似于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之類的東西。全身除了越來越少的幾處罩門之外,均皆堅如青石。
從這點上看,這倆家伙很有相似之處。人家練武是為了更強,是為了不挨欺負,是為了揍人,而他倆練武卻是為了抗揍。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通常弟弟被姐姐揍了,如果敢還手的話肯定是努力修習想方設法的揍回去。如果不敢還手,也要練練輕身功夫或者短跑啥的,以期逃離魔爪。
北宮朔月卻選擇了硬抗,而且還害怕咯痛姐姐大人的拳腳,這種思維絕對是智商打開方法不正確的節奏,絕對是抖‘M’的節奏;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如果被家法打怕了,通常都要盡量避免再挨揍,要么老老實實的遵照家族族規行事,要么犯錯誤的時候掩飾的好一些不被家里知道。而孟老三卻反其道而行之,以肉體對抗家法的棍棒,這絕對屬于頂風作案,絕對算是知法犯法,絕對是有預謀的打算觸犯家規,甚至帽子扣得再大一點的話,他這是紅果果的挑釁家族家規的行為。
孟老三這小子腦袋里的毛病,不是逆反,就是非主流,要不然就是和北宮胖子一樣,都是抖‘M’成性!
由此,我們可以推論出,這倆兄弟必須是逗逼!我們必須要說,逗逼的世界果然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
眼見著無論自己怎么大呼小叫,無良的二伯,以及一眾無良的老頭兒,都沒有心軟的意思。這兩個死人臉似的‘刑堂’高手,也仍然不管不顧的把自己往刑柱上綁。
孟老三只好退而求其次,換了個求饒方向。
“各位親爺爺,各位親叔爺,還有最疼愛我的好二伯。這頓打我認了,這關小黑屋的十個月的刑期我也認了。但是能不能延后行刑啊!現在先放我走,晚上我一準兒回來報道,就算這是死緩還不行?
要不然這樣好了,本來爺爺不是要抽我一百鞭子么,再加二十鞭子當利息,晚上我回來后自領一百二十鞭總可以吧?這一百鞭子就算是我借的,先記賬。這利息可是不低了,幾個小時就是兩成利,最黑的地下錢莊都沒有這個價錢。”
孟老三奇怪的要求,讓一眾人都愣了。就算之前捉拿孟老三歸案的孟大族長已經聽過一次孟老三的這個要求,也仍然耐不住好奇。
于是,揮揮手,示意兩位‘刑堂’劊子手暫停動刑后,孟大族長好奇的問:
“小三兒,我還真是好奇了!你今天到底有啥事兒,急到迫不及待的要越獄不說,到現在還寧可加刑,也要繼續出去?”
幾十道灼灼的視線聚焦到自己的身上,讓孟老三有點心虛。畢竟現在自己還是戴罪之身,還處于戴刑期,而賽車本就是家族中認為自己玩物尚志的一項活動。
如果自己說出去的話,豈不是更沒戲了?
但是孟老三又不習慣說謊,于是只好和稀泥,意圖蒙混過關:
“各位爺爺,親親好二伯,你們就別問了。只要現在你們放我出去,晚上我保證一定會回來自首就是了!”
孟老三的閃爍其詞,讓幾個孟家掌權者更加的好奇了,尤其是最喜歡這個孫子的孟老族長,更是憋不住的刨根問底:
“小三兒,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把今天下午去干啥說出來,我們幾個可以酌情考慮。你還真有可能會得到這次緩刑的機會。當然,我說的只是可能!
但是,如果你執意不說的話,那你別說是今天下午,就算在明年國慶之前,也別想踏出這個門一步!
或者,你有把握在我們大家都在場的前提下,再玩兒一把越獄。只要你能跑的了,爺爺我做主,這些鞭子、這十個月的小黑屋,一概免掉。
但是要是跑不了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這些老頭子不講情面,把你關個三五年再說!
要不要試試?試試吧,爺爺我倒要祝你成功了!”
孟老族長的話讓孟老三的整張臉都垮了下來。看來不說實話的話,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至于老爺子關于‘越獄’的建議,孟老三連想都沒有多想一下!
孟老三雖然混球兒,雖然自戀,雖然自大,但也有自知之明。
之前自己單對單的都沒能突破二伯的防守,如今一群雖然看起來老態龍鐘,但實際上比二伯還猛上許多的老爺子在這兒,別說是一對多,就算是人數平等也絕無機會。別說是自己,就算是二伯這個老爹那一輩兒最牛的以為,也別想得好兒!
所以,孟老三也只能抱著最后一絲渺茫的期冀,說出了自己越獄的目的:
“我本來下午跟人約好了,要去義順縣的青山賽車的。
您們還有咱們家訓不都有要求么,要求咱孟家人一言九鼎!
所以,我就遵從了,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哪怕是越獄,哪怕回來要挨板子,我也必須守住誠信這倆字啊?所以我才…”([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