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北宮朔月來說,用拳頭擺平這些被酒色掏空的家伙,可比用舌頭戰勝這幫家伙簡單多了。
就算是酷愛運動,對棒子跆拳道、倭瓜空手道、華夏詠春拳有點愛好,會那么幾下花拳繡腿的‘純爺們’岳文婷,和這幫子富二們戰斗時都能一對二、一對三的大占優勢,就更別說從小習武的北宮朔月了!
因此,這場二對數十的不對稱戰爭,其實在戰爭之初,結果就已經顯而易見。
當身為這次宴會主人的岳爸爸、岳媽媽姍姍來遲的趕到已經亂成一片的現場,開口喝止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
偌大的戰場中桌椅橫陳,美酒佳肴、杯盤碎渣鋪了一地,數十富二代們則以躺倒的姿態鑲嵌的深度,點綴在這片垃圾中間。整個戰場,除了身上一點污漬都沒有,氣定神閑的北宮胖子雄赳赳的站在那里之外,就只有岳文婷這個不顧場合、不顧父母臉面的‘不孝女’,在親自撂倒兩個人后,仍然在為她‘孩兒他爹’搖旗吶喊了。
想當然,因為被砸場子,因為女兒不合時宜的表現,深感面上無光的岳爸爸、岳媽媽見此自然大發雷霆。不但將北宮朔月這個攪局的肥蛆驅逐出境,更是鐵青著臉將想要跟隨離開的岳文婷,強行扣留下來。
其實,岳爸爸岳媽媽本想把這個死胖子抓起來為這些富家小輩們出氣的,但又怕女兒大吵大鬧,將場面弄的更加不可收拾,所以不得不忍著心中的惱怒,將北宮胖子驅逐出境了事!
然后,被從訂婚宴上驅逐出來的北宮朔月并沒有立刻回到深市,而是又在省府逗留一天。直到從岳文卓的口中得知,岳文婷再次被軟禁起來,連岳文卓都幫不上忙的時候,北宮朔月才不得不驅車趕回深市。
將昨天發生的事兒講過一遍后,北宮朔月帶著臉上寫著‘我很郁悶’幾個大字的表情,說道:
“今晚兒你千萬要兇殘一些,拿出你酒桌上所有不要臉的手段,一定要把我灌倒了再算!”
北宮胖子的慫樣讓張勁忍不住樂了起來,笑著問:
“很顯然,你的信念還刷不夠堅決啊!是不是有點對那只吉娃娃膩了,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吃干抹凈就走人?
要不然,以你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在省府就留一天,意思一下就離開。肯定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啊?”
張勁的話讓北宮胖子更郁悶了,一臉愁苦的嘆息道:
“既然你提到這個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其實我大舅哥之前給我電話的時候,不僅僅是告訴我一時半會兒的我家婷婷救不出來,而且還告訴我,昨天被我揍的那幾十只孫子現在正滿城的找我,想要給我好看呢!
雖然動拳頭、動刀子,胖子我不在乎那些渣渣,也不在乎那些渣渣們找的痞子混混保鏢之類的渣渣,但現在這個社會,那些‘人民公仆’們有多黑暗你也知道的。
我這種沒權沒勢沒背景的人,真的惹不起啊!所以為了小命考慮為了不讓我家婷婷年輕輕的就守寡,我也只能暫時戰略性撤退,跑路到你這兒避難了。”
“撲哧!”
北宮朔月的話,讓張勁徹底忍不住笑意快要笑噴了。
一群只能在粵省之內得瑟,只能欺負欺負真正底層小屁民的小富二,居然敢動手追殺北宮朔月這個就算在整個世界來看,也是最頂級的太子黨!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么?’
如果有人向張勁問出這個問題的話那么張勁會回答:
‘有,那就是這位頂級太子黨居然為了將‘扮豬吃虎’堅持到底真的被幾個小富二趕得狼狽出逃,夾著尾巴遠遠逃出。’
這太有喜劇效果了!
就像是看到幾個齜牙咧嘴滿面兇相的野狗,在追獵史前巨獸霸王龍一樣好笑!而且,這只霸王龍還真的被幾只野狗追的上躥下跳一樣!
這種場面太違和、太有笑果了。
想到狗與霸王龍的歡樂場面,張勁一臉笑容的對北宮朔月豎起大拇指:
“折算是扮豬吃老虎么?如果算是的話,那我一定要表揚你一下。
胖子,你這只豬演的好啊!簡直就跟真的豬一樣,你這該是本色演出吧?一定是的!”
“老勁,你不地道!人家都這么慘了,你還落井下石的調侃我,還是兄弟么?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張勁的調侃引來北宮胖子無盡幽怨、無盡肉麻的反抗,也讓張勁笑的更開心了。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著好笑。不知道以后你的身份被揭穿,那幾只富二狗發現自己追的豬,在突然的豬皮一掀后,里面裝著的居然是只霸王龍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期待!
這可是地道的神轉折,喜聞樂見的打臉的劇情啊!啪啪啪絕對夠響亮!”
聽張勁這么說,北宮朔月的臉色好這才看了一些,收起臉上引人欲嘔的幽怨,不再糾纏張勁不夠哥們意思的旁枝末節,轉而繼續最初的話題。
“不說廢話了,以后打臉也是爽以后的。至少今天、現在,胖子我覺著很憋屈,想喝酒,你老勁就直說,陪不陪我喝吧?”
“砰!”
就當北宮朔月橫著眼睛逼問,張勁想換個法子繼續調戲這胖子的時候,天上突然有一體積碩大的不明飛行物掉了下來,就掉在胖子身邊不到半米的距離,嚇了這胖子一跳。
定睛看去時,胖子才發現,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只足有十二三斤重的肥碩大白鵝,從它軟趴趴脖子扭曲成的奇怪形狀來看,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當胖子循著大白鵝掉落的方向抬頭向天空看去的時候,卻只覺眼睛一花,一抹折射著太陽光芒的燦爛銀光,如劃過天穹的流星一般,一閃而過,落點正是躺在躺椅上的張勁的耳畔竹枕空處。
當銀光因為速度太快而拖曳出的光影斂去,胖子才看清楚,者有著風馳電掣般速度,有著最燦爛耀眼銀亮的,竟然是一只周身銀羽的鷂子!
這只鷂子,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幾厘米長短,僅僅跟一只野雞大小相差仿佛。但尖銳如鉤的黃喙,鋒利如割的鷹目,如銀如鐵的銀色翎羽,鋒芒畢現的利爪,卻將這個小家伙襯托的有些雄視鷹顧的霸氣。
讓人一眼之后,就會很容易忽略了他纖瘦的體型!只留下雄風颯颯的印象!
即使是以胖子廣博的見識,即使幾年前身為四九城頂尖頑主之一的他,擁有過十指難數的雄峻獵鷹,這種燦爛的羽色,這種神駿的程度,也是前所未見!
當胖子還在為這個小家伙不小的威風所震撼,一臉欣賞的盯著這個小家伙瞅個不停的時候,張勁卻懶洋洋的伸出食指,點著蹲坐在自己耳畔的小家伙教訓起來:
“銀子,你又不聽話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別隨便瞎禍害后山的那些鳥兒,家里又不是沒吃的,用得著你去打獵么!下次你要是再不聽話的話,我非得把你多關幾天小黑屋,好好的漲漲記性!”
顯然,銀子屬于那種屢教不改的頑皮鬼,接受張勁的批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面對張勁的訓斥,銀子‘輕車熟路’的表現出良好的認錯態度。
收斂起之前滿身的威風,隨著張勁手指的指指點點,頻頻點頭認錯,而且還趁張勁手指離開落下的空當,拿額頂柔細的銀羽,在張勁的手指、臉頰上挨蹭幾下,仿佛撒嬌仿佛討饒。
原本威棱四射的一對鷹目,變得柔和赧然,眼中也露出明眼人既可看出的求饒意味。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犯了錯后,向父母撒嬌告饒的孩子一樣。
銀子前后氣質差別太大了!簡直就是瞬間從殺伐決斷的沙場宿將,轉變為只會撒嬌的吃奶娃那么大的落差。大到連北宮朔月這種心理素質,都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恨不得滾落一地眼珠的程度。
好半會兒的時間,張勁終于在銀子的賣乖下,放棄了繼續思想教育的打算。笑呵呵的接受起這個小家伙討好似的親熱來。
這時候,盯著銀子眼熱的北宮朔月,才一臉難以置信的說:
“這是銀子?之前我見過的那只毛都沒長齊的禿皮小雞崽子?”
北宮朔月在兩個月前來張勁家里的時候,也見過銀子。不過那時候的銀子剛剛出殼沒多長時間,可沒有現在這么漂亮,更沒有現在這么威風。
那時候,銀子剛剛開始褪絨毛長翎羽,雖然也是銀亮銀亮的,但是因為脫毛的緣故,身上難免會有一些露出肉色皮膚的難看斑禿,公平說來,真的有夠丑陋。
而且,因為翎羽未齊的緣故,銀子當時還不能飛行,只能用健壯有力的雙爪,學著走地雞的樣子滿地奔跑,再加上體型不大,就跟半大的小雞兒一樣,所以北宮朔月毫不客氣的稱呼為‘毛都沒長齊的禿皮小雞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