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爭鋒
草原上。
一位妖族農奴正在牧場中放羊。
他年紀看上去不大，但臉上已經飽經風霜，畢竟從小就是奴隸的他日子過得并不是太好。
就在這時，天空中有陣陣巨響傳來，如同是打雷閃電。
牧民剛抬頭望去，便看到一道道金色、黑色的光芒在空氣中高速閃過，像是兩顆流星一般，越過了天空，朝著遠處的地面墜去。
就在這位農奴為眼前的景象趕到震撼的時候，有馬蹄聲傳來。
“少…少爺，小姐。”
騎馬的少年掃了農奴一眼，喊道：“你！跟我一起去前面看看。”
另一名少女說道：“哥，我們要不回去先把事情告訴爹爹吧？”
起碼少年笑道：“那天上掉下來的東西一定是個好寶貝，讓其他哥哥知道了，哪里還有我的份。”
三只妖怪一路疾行，沿途便看到大地上全都是巨大的坑洞，就像是被巨人用手掌給一拳拳給轟開了一樣。。
還有一道道數十、數百米不等的深深溝壑，如同是大地被什么東西給撕裂了。
三只妖怪越看越是心驚，就在他們心中萌生退意之時，眼前的大地陡然下沉了一節，接著開始傾斜了起來。
三只妖怪驚叫一聲，伴隨著傾斜的大地一路翻滾了下去。
當他們回過神來時，便看到方圓百米都已經變成了一片深坑，四周圍的巖壁足有十多米高，讓他們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與此同時，深坑中央有兩道聲音傳來，那聲浪如狂風一般吹過他們的身體，駭得他們瑟瑟發抖。
那雙方的聲音說的都是純真的大漢話，農奴和少女對此都完全聽不懂。
倒是那位少爺請過老師，學過一大漢話，能夠聽懂其中的內容。
“楚齊光，你打算這么一直往北逃嗎？那樣可就找不到人幫你了。”
“打胎帝，你從雍州到草原，已經追了我整整三天三夜了，你就沒點正事做嗎？”
“楚齊光，你給我亂取綽號，只能說明你心里已經急了，但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又豈會為區區幾句話就生氣？”
“你沒生氣你解釋那么多干嘛，石頭扔進狗群里以后，只有被砸到了的狗，才會叫的最狠…”
陣陣氣爆聲響徹云霄，煙塵像是云霧一樣暴散開來，瞬間吞沒了三只偷看的妖怪。
一時間整個天地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三只妖怪只能看到漫天光芒閃爍，巨大的轟鳴連續不斷，震得他們頭暈目眩，身體發顫，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
與此同時，一道聲浪再次響徹天際。
“楚齊光，既然你已經閱覽了皇天中的知識，就應該明白天外之大，遠不止皇天一家。”
“但若是我們繼續守著罡氣層，繼續坐井觀天，故步自封，不過是如冢中枯骨一般的垂死掙扎。”
噼啪一聲炸響中，大地驟然被撕裂，一個深不見底的峽谷在三只妖怪面前出現，駭得他們連滾帶爬地向后退去。
狂風中，另一道聲音轟然響起：“大泰皇帝，你覺得現在的人、妖二族能對付得了皇天嗎？”
“現在我們自相殘殺，然后打開罡氣層，那結局只有一個，便是所有人都成為皇天的奴隸，再無翻身之日。”
突然，三只妖怪都感覺到身體一緊，就像是有什么東西鉆入了他們的識海之中，強行控制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一個個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而漫天煙塵再次隨著大泰皇帝的聲浪而擴散。
“楚齊光，你看看這三只小妖中的兩個雄性。”
“一個是農奴，名字叫做阿巴。另一個則是妖怪貴族，名字叫做阿日斯蘭。”
“阿巴從小就在放牧，他大字不識一個，不會任何武功和道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的一生將和他的父親，他的爺爺，他爺爺的爺爺，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一樣…一輩子為阿日斯蘭的家族放牧，直到死亡。”
“這位阿日斯蘭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就要學習文字、數學，還有武道。除了大乾語言外，還精通大漢語言，熟讀兩國歷史。”
“以他的天賦，未來成為一名第五境的武者并不困難。以后起碼也能夠擁有數百名像是阿巴一樣的奴隸。”
“你告訴我，阿巴有機會追趕上阿日斯蘭，擺脫奴隸的身份嗎？”
“沒有的，楚齊光，你我都明白，那是一絲一毫機會都沒有的，除非…”
說話間，名為阿巴的農奴突然慘叫一聲，抱著腦袋不斷打滾，看得阿日斯蘭和妹妹滿臉驚恐。
這時的阿巴只感覺到知識在涌入他的腦海之中，一股股黃色的氣流正在替換他的血液，他身上的肌肉則像是充氣一樣膨脹了起來，整個人很快就漲到了兩米多高。
感覺到無窮的力量在自己體內奔涌，阿巴怒吼一聲，一腳踏出便踩出了一個大坑。
他欣喜地看著自己變得強大的身體，跪倒在地，朝著天空的方向不斷磕頭。
顯然在他看來，造成山崩地裂的災害，隨意賜予他強大力量的存在，已經是神靈無疑了，而他現在就是被下凡的神靈給點化了。
“除非有外來的力量打破平衡，帶給阿巴機會，這是他唯一能追趕上阿日斯蘭的辦法。”
“楚齊光，我們就是農奴，皇天則是整片草原的統治者。”
“他一天的進步，就抵得上我們數月甚至數年的積累。”
“光靠這個世界的力量，是絕不可能對抗皇天的，反而在這個封閉世界待的時間越久，我們就和皇天的差距越大。”
“我們…早已經身陷死局了，現在只能死中求活。
但就在這時，阿巴突然又是一聲慘叫，體表泛出一道道黑氣，那是魔染的氣息。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突變，逐漸轉化為魔物。
楚齊光聲音自天上傳來：“如果不加分辨就去尋找任何外來力量的幫助，那可未必一定會帶來好的結果，有很大的可能會導致更惡劣的后果。”
“就像這位農奴，突如其來的力量和知識讓他爆發了魔染，成為了怪物…只因為你太心急了，大泰的皇帝。”
下一刻，道道柔光傳來，一張降魔符咒已經輕輕飄落在他的頭上。
被符紙籠罩的阿巴逐漸停止了慘叫聲，體內的魔染似乎也穩定了下來。
“楚齊光，什么事情都有風險。我之所以敢這么做，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在這里。你看這農奴…他不就被你治好了嗎？而他的未來從此也已經被改變，他不會在做奴隸了…”
兩道聲音則漸漸遠去，留下一臉驚恐的三只妖怪，望著那天際盡頭不斷閃爍、縮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