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嬌聞,抓起一把不死人骨灰就朝著眼前的新血池灑了過去。
只見骨灰瞬間被血池所吞沒,原本一片血紅的池水逐漸染上了一層黑色。
與此同時,楚齊光的求道者眼眸之中,關于血池的信息亦發生了變化。
原本簡簡單單的血池兩字變成了:
“正在突變的血池。”
“正在被填補的畸形生命。”
“這是追求不死的信徒們曾傾盡全力所打造的搖籃。”
“但天崩已至,搖籃中卻不見神影。”
“當被投入不死的骨灰后,新的神靈終將被喚醒。”
看到這信息的變化,楚齊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正在’兩個字身上。
緊接著龍之眸力又傳來了新的信息:“需要更多的不死人骨灰。”
楚齊光吩咐嬌嬌再抓一把骨灰撒下去。
就這么一口氣消耗了二分之一的不死人骨灰之后,眼前的血池終于完成了突變。
而龍之眸力中也不再傳來需要骨灰的信息。
與此同時,整個血池的池水已經化為了一片漆黑,就好像是被這骨灰給染黑的一樣。
楚齊光摸了摸下巴,觀察著眼前的突變血池:‘消耗了一半的骨灰嗎?也就是說這樣的血池,我最多能造出兩個來。’
一旁的周玉嬌好奇地看著血池的變化,驚嘆道:“哥!這是變糞池了嗎?”
楚齊光拍了她腦袋一巴掌:“別瞎說。”
他接過不死人骨灰,打算先把這東西收好,再來試試這突變血池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一天以后,突變血池的面前已經多出了一口骨劍,一只全新改造的種田者,以及一只全新改造的勞動者。
經過突變血池的改造,他們的表面都多了一層濃郁的灰色。
除了外貌上的變化之外,他們最大的變化就是擁有了強大的快速再生能力。
只見楚齊光食指輕輕一劃,一股火焰刀氣便直接斬斷了勞動者的右臂。
但是斷開的傷口部位一陣膨脹,一絲絲的血肉、骨骼的纖維便飛速生長了起來,并在幾秒鐘內生長為了新的手臂。
楚齊光一邊嘗試著這種再生能力的極限,一邊心中默默總結起來。
‘突變血池,我喜歡叫它黑血池。’
‘被黑血池改造后的生物組織,基本上所有部位都能快速再生。’
‘不過這種再生有著極限,不像是傳說中的不死人那樣可以無限制地再生。’
楚齊光看著再次被斬斷手臂之后,已經不再重新快速生長出來的勞動者。
‘身體各部位…大概能夠再生個七八次就到極限了。’
‘黑血池的生長速度也快于普通血池,甚至不進行喂食也有生長的跡象。’
‘似乎吃土也能長。’
總的來說,黑血池在楚齊光眼里還是非常有價值的,適合用來改造出一些精英種田者、勞動者,又或者未來制造一些可再生的部件裝載在種田者、勞動者這一類的活尸上。
‘如果以后真造出靠譜的血肉機甲,也可以用上黑血池的再生技術。’
‘具體的用法還是交給工坊來研究吧。’
使用血脈感應,同樣在黑血池中注入了底層命令之后,楚齊光便將之交給了十三娘她們。
至此,血池相關的探索對楚齊光來說算是告一段落。
他已經給下屬們起了個好頭,也搭建了平臺,接下來就要看他們自己的表現了。
而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后,楚齊光去見了見皇天道的圣女秋月白,還有來自大竺的鷹妖喬茨娜。
‘這些日子應該也晾夠他們了。’
自從上一次和皇天道教主張心晦的約戰之后,這還是楚齊光第一次見她們。
默寫室內。
皇天道圣女秋月白看著書桌上的紙筆,很長時間才寫出了幾行字來。
自從目睹了楚齊光擊敗張心晦的那一幕后,她便經常發呆走神。
似乎腦子里不斷閃過張心晦不敢和她對視,最后在楚齊光面前退走的場景。
秋月白和張心晦雖然名義上是師兄妹,但因為年齡差距太大的關系,張心晦幾乎是看著秋月白長大的。
對秋月白來說,張心晦這個師兄那是亦師亦父,是從小到大便為她撐起了一片天的長者。
但如今這么一位強大、親近的長者,卻也已經無法在楚齊光面前保護她。
甚至在天星山一戰后,對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繼續落入楚齊光的魔爪…
秋月白永遠無法忘記張心晦轉身離開的那一幕。
于是這些日子以來,秋月白心中有些萬念俱灰。
看著書桌上的紙筆,還有身旁奮筆疾書的其他人。
她心中不甘地想到:“連教主都勝不過楚齊光…也許我的下半生都注定要被這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了。”
特別是天星山一戰被押送回來后,楚齊光便再也沒見過他們,似乎就打算這么一直關著他們…
一想到下半生都要這么天天默寫腦海中的典籍,秋月白心又亂了起來。
如果終有一天再也無法寫出新東西…楚齊光又會怎么對她?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看到站在默寫室外的楚齊光,秋月白心中一震。
看到對方朝她招了招手,秋月白咽了咽口水,站起來緩緩走了出去。
楚齊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皇天道的圣女。
雖然在妖隱村的這些日子吃不飽、穿不暖,武功還不斷倒退。
但秋月白本身的高挑身材、白皙皮膚再加上那一絲虛弱感,還是讓她生出一種清麗氣質。
秋月白看著楚齊光,裝作強硬地說道:“你有什么事?”
楚齊光笑了笑,雙眼幽幽地望著對方,似乎能看穿秋月白偽裝出來的那一層堅強。
“想離開這里…”楚齊光掃了一眼默寫室,淡淡道:“為我做事嗎?”
秋月白瞪著楚齊光,咬牙說道:“我怎么可能會去為本教的仇敵做事?”
“呵呵。”楚齊光從懷里掏出了幾本書冊來,喃喃道:“你已經忘了你透露給我的皇天道秘辛,還有各種武功、冥想法嗎?”
“如果把這個東西送到張心晦面前,你覺得他看了會怎么想?”
秋月白聞臉色一白,又氣又急地瞪著楚齊光:“這…這都是你逼我做的。”
楚齊光卻是不緊不慢地看著手中的書冊,緩緩嘆道:“果然是邪教妖女,為了能在這舒服點就出賣了教中秘辛,不覺得對不起張心晦嗎?”
秋月白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楚齊光淡淡道:“說起來…你剛剛還趴在書桌上為我絞盡腦汁吧?要是看到你這樣子,張心晦他們會怎么想呢…”
“別裝了秋月白,你這種邪教妖女自私自利,為了活下去可以像狗一樣求饒…”
隨著楚齊光的訴說,秋月白心中的憤怒、恐懼逐漸被一部分羞恥所取代,她低著頭,雙拳不知不覺捏緊了起來。
雖然很想反駁楚齊光,但秋月白心中知道楚齊光有些說的沒錯。
她不是一個愿意自我犧牲的人。
面對楚齊光的折磨,她終究是選擇了屈服。
此時此刻,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充滿不甘地問道:“你…要我做什么?”
楚齊光靠近秋月白說道:“成為我的手下,只聽命于我的手下。”
秋月白的回答中透露出一絲倔強:“不要讓我對付其他皇天道信徒。”
楚齊光點頭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做的。”
雖然口頭上這么回答,但其實楚齊光相信隨著時間流逝,以后自然而然就由不得對方了。
接下來他向秋月白提出了第一個任務:“接下來和這里其他皇天道信徒接觸,盡量將他們全都勸來為我們做事。”
“我給你七天的時間,能勸幾個勸幾個。”
秋月白雖然剛剛才說不對付皇天道的人,但轉念一想這個任務至少可以讓同伴們脫離苦海,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秋月白,楚齊光又把喬茨娜和卡蒂喊了出來。
這兩頭來自大竺的鷹妖可就比秋月白好勸說多了。
畢竟根據楚齊光的了解,大竺這個妖怪統治的國度最是講一個弱肉強食。
整個大竺內部經常都會有妖怪相互殘殺、相互吞食的事情發生。
而在如今的三位圣祖統一大竺之前,大竺的國土上不知道有多少種族,多少小國相互爭伐。
這些妖怪們殺來殺去,可能前一天還是國王,后一天已經變成了食物。
他們從祖祖輩輩開始早就習慣了各種投降、背叛之類的事情…
而在楚齊光在天星山展露出入道武神的可怕戰力,并且戰勝了另一位入道仙人之后,他在喬茨娜的心中就和過去不同了。
畢竟入道境界已經脫離的凡人的限制,是這個世間真正的絕頂存在。
大竺的三位圣祖也就是入道境界。
楚齊光在喬茨娜的眼中,那地位已經接近三位圣祖了。
于是在聽到楚齊光的招攬之后,喬茨娜和卡蒂立刻就欣然同意了。
而楚齊光決定讓喬茨娜跟在自己的身邊。
畢竟對方既能夠維持人形,又能夠變化出飛行形態。
有了喬茨娜在身邊,楚齊光就能隨時開啟自己的私人航班,行動了瞬間大增了。
接下來他可能要在蜀州、靈州兩地跑,這種行動力就很重要。
而重明鳥也可以留給妖隱村的村民們使用,方便蜀州、靈州兩地間的人員流轉。
接下來幾天,在秋月白的配合之下,楚齊光陸陸續續地又接受了幾名天女和魁帥。
但最終還是有幾人不愿意為他做事。
楚齊光沒時間陪他們折騰,直接將這些邪教徒喂了血池,加快了血池的成長速度。
緊接著他便將秋月白這些皇天道的高手也都安排進了工坊,聽從十三娘的指揮。
當然…秋月白他們仍舊需要每天服用軟筋散,以防止他們仗著武功逃跑或者鬧事。
不過這些天女、魁帥還有秋月白畢竟都是皇天道的精英,幾乎各個達到過武道第五境的高峰,對于武道、氣血有著很高的理解。
楚齊光便干脆將他們都丟到工坊參與研究。
他還順便將鐘山峨以前教給他的《活血法》也傳了出去。
就指望能通過活血法中的氣血運轉之法,能提升氣血機、種田者、勞動者等機具的效率。
感謝‘北魔門李云軒’萬賞 感謝‘夏天的花火和我的尸體’萬賞showbyjs('舊日之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