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正的敵人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紅底白邊的長裙，英姿颯爽的女騎士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感覺怎么樣？”狄奇打了個招呼。
“很好。”露易絲冰藍色的眼睛深深望了他一眼，“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咱兩誰跟誰啊。”狄奇笑道。
露易絲沒理他，轉頭望向大主教：“大主教，非常抱歉，這次行動失敗了，還連累了好幾位騎士，這件事我要負全責。”
“這次是意外，用不著你負責，你能平安無事就好。”大主教說道。
“露易絲，能把當晚行動的情況詳細說說嗎？”拉提斯問道。
“從占卜師安娜那里得到逃犯的訊息后，我和騎士們就連夜趕去包圍了那些拜血教徒占據的廢棄倉庫。”露易絲說道。
“一開始我們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雖然拜血教徒的人數超出了我的預計，但是他們大多也就比普通人強一些，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威脅。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異常悍不畏死。我們清除了一批拜血教徒之后，終于找到了那三個目標人物。”
露易絲頓了頓，說道：“他們三人中的另外兩個不足為慮，但是最后那個南大陸人種，他有操縱血液戰斗的能力。你們可能并不清楚，當他割破手腕，血液從體內涌出會自動凝結成利刃或者尖刺。他的能力讓我聯想到十幾年前家人遇害的情景，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殺掉他。”
她嘆了口氣：“如果我當時早點動手，可能就不會給敵方支援的時間，在我逼問那個人的時候，有人從背后偷襲了我們。”
“當時我感覺好像心臟被人握住一樣，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也無法動彈。那些拜血教徒則乘機圍攻我們，大家就像待宰的牛羊一樣，被他們亂刀殺害…”
她握緊拳頭，說道：“大主教，這次的確是因為我個人的私欲導致行動失敗，如果一開始就殺掉他們，也許大家就不會死。”
大主教久久不言，半晌才說道：“露易絲，錯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我。”
露易絲疑惑的望向大主教。當然，其他人也是。
“十五年前，我還是海恩姆教區的主教。瓦利艾利家的滅門案也是由我負責調查。想必這些你都知道。”大主教說道。
露易絲點了點頭。
“但是你卻不知道。十五年前殺害你家人的兇手其實早就被我抓住，只不過他和教會淵源極深，我們不方便向外界聲明，所以假傳慘案元兇一直沒有落網。”大主教緩緩說道。
“什么？”露易絲不敢置信的望著大主教。這樣重要的事，大主教居然一直瞞著她？
“一開始我只是想維護教會的聲譽，當然，也是給你一個希望。但是看著你慢慢長大，我愈發不敢告訴你真相，我害怕這會對你造成難以磨滅的影響，最后誤入歧途。”
“他是誰？”露易絲深吸一口氣問道。
“…修·雷特斯。”
“師傅？”露易絲驚叫道。
露易絲的仇人是她師傅？這也太狗血了吧，又不是拍電視劇…狄奇在一旁聽著，心中暗暗吐槽。
“殺害我全家的犯人，是我師傅？您是認真的嗎？”露易絲只感到一股荒謬感從心底升起。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是他，不過在仔細調查后，幾乎所有證據都指向修。這并不是人為的誣陷，因為最后他自己也承認了是他殺害了你父母弟弟還有在你家工作的仆人。”大主教說道。
“這也是我不想告訴你的另一個原因。雖然你和修接觸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最初幫你走出陰影的人就是他，我希望他在你心中一直都是你尊敬的模樣。”
“所以他…不是在圍剿異教徒的過程中犧牲的？”露易絲壓抑著情緒問道。
“他是自殺的，在我們把他關進懺悔塔后沒多久，他就自殺了。”大主教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做！”露易絲激動的問道。
“我相信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在一次清剿異教徒的過程中不小心接觸了古神的鮮血，之后慢慢被侵蝕，所有的行動都受到那位古神的支配。但同時，他又保持著一部分人類的意志。你看到的修并不是偽裝出來的，他是真的對你心存歉意，想要補償你。但是內心的黑暗不斷侵蝕著他，讓他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錯事，我相信他心中的痛苦并不會比你少。”大主教說道。
露易絲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喃喃道：“控制了師傅的古神，就是血界之主骸？”
“綜合現在的情報來考慮，應該是這樣沒錯。在修自殺后，我一直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沒想到血界之主的一部分本源一直躲藏在懺悔塔的縫隙里，時刻尋找著出去的辦法。”大主教說道。
“然后我就給祂送上了完美的載體。”狄奇說道。
“這件事也不能怪你，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大主教說道。
“不，這件事太過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我知道襲擊露易絲他們的人是誰了。”狄奇說道。
“不是血界眷屬嗎？”拉提斯隊長問道。
“不，是吸血鬼。”狄奇說道。
“你是說布拉德？”大主教問道。
狄奇點了點頭。
“在王都，能一舉擊敗露易絲他們的強者很有限，而且對方用的是鮮血掌控能力，所以除了血界眷屬之外，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大概只有高位的吸血鬼。而命運之書之前就是被布拉德掌握，他把血界之主扯進來，肯定是想要利用祂做些什么。”
“血界之主的鮮血，對吸血鬼來說可是無價之寶。”拉提斯說道。
“就是愛德華王子身邊那個吸血鬼偷襲了我們嗎？我不會放過他的！”露易絲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可不要想一個人去找他麻煩，之前你應該試過他的能力了。”狄奇望了她一眼道。
露易絲雙手抱胸，把頭撇到一遍生悶氣。
“迪克說的很有道理，血界之主的出現，很可能是布拉德布下的重要棋子。由此推算，他的下一步計劃很可能是舉行大規模的血祭。我會找人密切關注他的動向，拉提斯也是，這幾天王都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向我匯報。”大主教威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