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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幕.一句話推理

  重要的不是誰的問題,而是環境的問題,為什么只有深淵才能形成類似的物品,你覺得原因是什么呢?”

  白歌一邊腦海中回想著拉芙蘭澤的話,一邊正在書架中尋找著圖書。

  這是拉芙蘭澤的“食物”。

  之前白歌也奇怪,拉芙蘭澤就這么吃掉了書本,不會引起圖書館工作人員的懷疑嗎?

  但后來,白歌發現,那些被他拿去投喂拉芙蘭澤的書本,很快就會得到補充,不論是“波林尼亞”型號,還是“歐忒耳佩”型號的煉金人偶,都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看來是默認了。

  說不定沒有護工的時候,拉芙蘭澤還會趁著夜深人靜自己偷偷下去恰宵夜呢。

  可能這就是大圖書館的牧羊人這個傳說出現的原因。

  這次拉芙蘭澤要求的食物是愛情。

  “不要那種男女主角明明就互相喜歡結果十幾萬字了還沒有告白的急死人的,也不要那種男女主角明明就在一起了還要分開十幾萬字備受折磨的,更不要男女主角明明歷盡艱辛在一起了,最后還要死一個的!”

  她是這么下單的。

  滴滴借書,白歌正在搜索。

  不過他自己沒看過多少這方面的書籍,只能憑借印象來挑選了。

  “《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個好像不太行......《洛麗塔》,這個也不對......《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這個一看名字就不太好......《少年維特之煩惱》,好像還挺青春的......”

  就在白歌認真翻閱著作品的結局那幾頁來篩選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呼喚。

  “亞森先生?”

  抬起頭,白歌看到了宋雨霏和她的朋友們。

  當然,還有阮清秋。

  她們既然在學城學習,來亞歷山大圖書館自然是很合理的。

  由于上周末要外賣殺人,所以白歌告訴阮清秋課程延期到這周末,因此,這是兩周以來他第一次見到這位老師。

  圖書館內有暖氣,少女們都穿著裙裝,阮清秋也是越過膝蓋的長裙,看到白歌,她十分驚訝。

  “你這是在?”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穿著圖書館工作人員素色制服的白歌,有些困惑不解。

  “工作。”

  白歌簡潔地說道。

  “工作?”

  阮清秋不太明白。

  “亞森先生不是一名偵探嗎?”

  染過的栗子色發梢微卷的宋雨霏歪了歪腦袋,隨即,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肯定是因為亞歷山大圖書館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事件,所以亞森先生才會潛入搜查,偽裝成工作人員調查的,我懂的我懂的。”

  雖然從結果來說確實是這么一回事,但這個推論,總有一種我是什么邪惡間諜的樣子......白歌暗想道。

  看來不但阮清秋喜歡腦補,就連學生也喜歡。

  “說起來,亞森先生你是怎么破案的,我后來聽說了克利俄斯號上的案情,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宋雨霏說道,旁邊,她的兩個好友,戴著眼鏡,打扮略顯土氣的方茹,以及手里還拿著涂抹有黃芥末的熱狗,正緩慢咀嚼的柴雯婷圍了過來。

  “對啊,我也想問,偵探是不是那種隨便看一個人的穿衣打扮就能得知他的過去的人啊?”

  方茹扶了扶眼鏡,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一片圖書館沒什么人,只有“歐忒耳佩”型號的煉金人偶正在整理書本,所以小聲的對話并不影響他人。

  “不,那只是單純的藝術加工。”

  白歌自認為雖然能夠通過仔細的觀察來推斷出一些東西,但一個照面就把對面的家底全部扒拉出來,那恐怕不是偵探,而是神棍。

  “可是亞森先生你只是坐在房間里,隨便詢問了幾個人,就把輪船上的案子給破了,好厲害,就像里的劇情一樣!”

  柴雯婷吃了一口熱狗,頗為激動地說道。

  若是平常,聽到別人說誰誰誰是名偵探,破案技術高超,可能這些小姑娘們還不會相信。

  但克利俄斯號上的事件可以算是她們親身經歷的,正因如此,所以她們才會覺得白歌實在太厲害了。

  即使在得知答案之后也繞得有點暈的案子,他竟然只靠詢問就破解了!

  什么是名偵探啊!

  “我聽說,真正的名偵探,可以只靠只言片語,就能依靠邏輯推理出事件的真相。”

  宋雨霏渲染著名偵探的氣氛,讓另外兩個少女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其實不是這樣的,大部分的推理只是瞎猜而已,把所有的可能性羅列一遍,然后一個個去撞,最后試出答案。”

  白歌隨意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阮清秋和宋雨霏她們便坐在一旁,就像是老師在給學生們講課一般。

  “實際上,克利俄斯號的案子沒有我,在經過法醫的檢測和警察的詢問之后,肯定也能得知真相,現在社會,這種不涉及超凡的殺人案件的真相其實沒有那么難破解。”

  白歌說的是事實。

  即使在攝像頭并不普及的泛西海,通過科學手段來查案也是極為稀松平常的事情,也就是那些不清楚一線的人會向往偵探拿著放大鏡,通過證詞來進行推理破案了。

  當然,在升格者作案的情況下,這些手段就有些蒼白無力了。

  這也是為何很多有名的偵探本身就是升格者。

  只有升格者才能對抗升格者!

  “比如,宋雨霏,你隨便說一句話,我們來通過這句話進行一些推理,你就會發現,事實的真相與推理的結果大部分時候相差巨大。”

  白歌想到了一本舊時代推理里的劇情,于是說道。

  “呃,一句話?”

  宋雨霏忽然被叫到名字,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輕咬下唇,簡單思考了一下之后說。

  “昨晚難得又看到了那個,煉金人偶在實驗室的走廊里狂奔。”

  “這是什么,都市傳說嗎?”

  方茹下意識問道。

  她覺得自己好像也聽過類似的話。

  “這個我知道,好像是在交換生之間提到過的詭異現象,宋雨霏最喜歡這種東西了。”

  “別亂說,學城怎么可能會有詭異現象呢。”

  阮清秋似乎有些畏懼,縮了縮身子。

  “這個是我來的時候聽葛子鑫他們說的。”

  宋雨霏又補充了一句。

  “好,那么我們就從這一句開始推理好了。”

  白歌想了想,問阮清秋借來紙和筆,在紙上寫下這句話,然后圈起了其中的一個詞。

  煉金人偶。

  “等等,為什么是煉金人偶?”

  阮清秋忍不住問道,聯想到白歌家里那個煉金人偶女仆,她以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歌。

  “因為這是這句話里最獨特的地方不是嗎?”

  白歌反問道,他又不是什么球形關節愛好者。

  “為什么能第一眼就確定是煉金人偶而不是別的人類呢,是因為煉金人偶有獨特的動作,還是看到了煉金人偶的特征?”

  “為什么呢?”

  宋雨霏經過白歌這么一提醒,好像也有些疑惑。

  大體來說,如果是晚上,燈光昏暗的地方,是很難第一眼分辨出人類和煉金人偶的,雖然有類似的都市傳說作為鋪墊,但第一反應是煉金人偶也很奇怪。

  “因為女仆裝。”

  白歌用筆的另一端指了指不遠處,正將書籍一絲不茍地擺上書架的“歐忒耳佩”型的煉金人偶。

  她的身上穿著的,正是黑白相間的女仆裝。

  “既然是學城流傳的傳言,那么這個實驗室我們暫且認定是在學城,而學城最常見的煉金人偶,則是基于某位大人的興趣而穿著女仆裝的,所以,學城的學生一看到女仆裝,自然就會認為是煉金人偶了。”

  白歌隨意寫下了“女仆裝”三個字,將其與“煉金人偶”之間畫了一個箭頭。

  “同時,這還提示了一點,那就是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沒有看清楚煉金人偶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因為學城的煉金人偶一共九種,每一種都有自己的特征,在學城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如果當時看清楚了煉金人偶的模樣,就會直接以型號指代,而不是籠統的‘煉金人偶’這幾個字。”

  “學城的研究風氣很好,實驗樓即便在晚上也很多地方會亮燈,而昏暗的實驗樓走廊,應該數量不多,只要去調查一下就能知道昨晚哪些實驗樓是空著的。”

  “好、好厲害啊......”

  宋雨霏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分析出這么多東西。

  而且這些東西,經過白歌的敘述,宋雨霏發現都是自己平日接觸到的,只是她都忽略了這些細節。

  這就是真正的名偵探的推理能力你?

  沒有在意她們的驚嘆,白歌又圈起了“又看到了那個”這幾個字。

  “‘又’表示不是第一次出現,而‘那個’這種指代方式出現在交換生們的對話里,一般代表這個代詞對方能夠理解,也就是說,這個現象是雙方都見到過的,熟悉的。”

  “這個的確是細節啊......”

  柴雯婷將剩下的一點兒熱狗塞入口中,把包裝紙揉成一團,準備待會兒去丟。

  “然后是‘難得’,這代表著這種現象出現的次數不多,并且距離這一次發生至少有一定的間隔,否則就不會用上這個修飾,畢竟煉金人偶到處都是。”

  白歌知道葛子鑫等人是球形關節愛好者,還加入了學城的相關社團,所以他們如果發現和煉金人偶有關的異常現象,肯定會持續觀察,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難得”,那估計就是真的很少見了。

  不過這些他不能告訴宋雨霏她們,否則那兩位男生的風評可能就難以挽回了。

  “我們來看看剩下的要素吧,狂奔,這個形容和奔跑不太一樣,程度更加劇烈,表示跑步的動靜真的很大,會讓人感受到焦急的程度。”

  白歌在“狂奔”處劃了一條線。

  “更重要的一點是,煉金人偶在什么情況下會跑步呢?”

  他看向四人,三位女生一名老師面面相覷,一時竟然想不到合適的答案。

  “答案是不會。”

  白歌放下了筆。

  “學城的煉金人偶都是最新型號,數量眾多,合理規劃了每一步的計劃與安排,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因為來不及或者要加急而導致需要奔跑的情況,更不用說是在夜晚,無人的實驗樓里了。”

  “因此,這個煉金人偶,大概率不是學城本身的煉金人偶,她扮做女仆的樣子,混入其中,在空曠的實驗室中發生了什么,才會導致需要奔跑。”

  說到這里,白歌覺得自己好像又捅破了什么奇怪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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