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靜商集團總部。
位于靜江市江東區的這幢六層建筑擁有開闊的視野,透過窗戶,就能看到流淌的靜江江水。
與已經被污染成鮮血般緋紅的淺海不同,這里的水清澈見底,風光美好。
“真是有錢。”
站在偌大辦公室里,陳楚川看了一眼窗外蒼翠與碧綠掩映的景色,喃喃自語般說了一句。
他將視線轉回辦公室里,在一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幅色彩明艷的油畫,上面繪制的是怒放的向日葵,不同于寫實派那般精細的繪畫風格,這幅畫線條扭曲,背景淺綠,十二朵向日葵綻放,欣欣向榮,有著非同一般的生命力。
如果讓陳楚川用他淺薄的美術知識來評價,這幅畫并不屬于好看的行列,卻有別樣的魅力,讓他難以移開視線。
“這是舊時代名家的畫作,一共七幅,呵呵,不過這只是仿制品而已。”
低沉的聲音從陳楚川身后傳來,令他轉過頭。
一名身材中等,穿著絲綢西裝,梳背頭的男子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噙著微笑對陳楚川介紹道。
“請坐吧,陳警官。”
他指了指沙發,自己則坐到了旁邊的辦公桌后。
這便是靜商集團的總經理,秦可畏,他法令紋略深,臥蠶眼,即使已經是西南省數一數二的富豪,卻依舊保持了一雙犀利的眼睛,沒有像陳楚川接觸過的許多有錢人般沉湎于酒色。
“秦總經理,我相信你已經知道我們這次的來意了。”
陳楚川之前讓手下聯系過這邊,結果發現,靜商集團也同樣收到了那一封犯罪預告函,只不過最開始保安們只當做是惡作劇,直到警察來電,才發覺那是真的。
“我希望你能取消周日舉辦的慈善酒會。”
陳楚川開門見山地說道。
“怪盜JOKER是一名狡猾的升格者罪犯,普通的警衛很難防范他的入侵,為了賓客們和你的安全,我建議直接取消這次酒會。”
“這可讓我為難,陳警官,你知道我們為了這次酒會準備了多久嗎,這次來的人都是西南省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這么貿然取消,我這邊的信譽會受到難以挽回的損失的。”
秦可畏露出了頗為嚴肅的表情。
“而且,我的宅邸有專門的安保措施,并且會聘請專人維持酒會的安全,我不認為那個小偷能夠得手。”
“......既然如此的話,我希望能夠讓警方的人也參與到安保過程中。”
正如陳楚川所想,秦可畏并不會因為區區一個怪盜JOKER就放棄舉辦這次慈善酒會。
實際上,陳楚川一開始也并不是真的想讓酒會取消,若是那么做的話,不就相當于向犯罪者妥協嗎,他是不會這么做的。
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是為了之后安插警方的人做鋪墊。
他猜測這次慈善酒會可能并不止是為了保護文物而籌集善款那么簡單,說不定暗中,秦可畏會與某些人借此達成一些交易。
也是這次怪盜JOKER盯上了秦可畏才讓陳楚川知道,海關那邊一直在針對性調查靜商集團在諸夏境內可能存在的走私行為,秦可畏在海外購置文物的時候,也同時在進行一定的違禁品走私,不過做得相當隱蔽,難以抓住小尾巴。
陳楚川這次,就想讓自己人介入酒會,一方面守株待兔,伺機抓捕怪盜JOKER,另一方面也趁機調查一下秦可畏,看看有沒有什么馬腳。
面對升格者,他沒什么把握,但若是普通人犯罪,陳楚川可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這個嘛......”
秦可畏思考了片刻,頷首答道。
“可以,如果陳警官能參與到酒會的安保過程中,我和客人會感到更加安全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讓秦總經理你提供一下你別墅的設計圖和那一天的安保布置,你知道的,那小偷擅長潛入,我們必須提前研究對方的入侵和逃跑路線。”
陳楚川又提出了請求。
“......沒問題,我待會兒讓我的秘書帶陳警官你去取這些資料。”
秦可畏愣了愣,但也沒有拒絕。
“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到時候能夠順利抓住那一個小偷。”
陳楚川起身告辭,跟著門口的秘書去拿別墅的設計圖資料。
而秦可畏,在陳楚川走后,手指敲擊桌面,想了一會兒,拿起電話。
...
...
“這就是秦可畏別墅的設計圖么。”
愛戀看著茶幾上攤開的藍圖,確認道。
“對,我去你說的地方拿的。”
黑發已經占據一半黃毛的范哲點點頭,他今天換了一件寬松的長袖衛衣,上面印有花里胡哨的圖案,頗顯年輕。
他表面上的職業好像是一個租賃中介,時常在外面跑,這次去拿警方給過來的資料就是范哲跑的腿。
傍晚,運動會結束后,白歌和愛戀回到了愛美整形美容醫院,正好范哲已經回來等著,三人加上老霍,便打開了那設計圖。
“嘖嘖,土大戶。”
愛戀看著那一層就超過三千平的豪華別墅,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
一層有仿泛西海樣式的挑高門廳與旋梯,一側是寬敞的,與后院相連的大餐廳與廚房等,另一側則是會客室,影音室,娛樂室等休閑場所與公共衛生間。
二層是客房與書房,另外的娛樂室,獨立衛生間等。
三層是主人的帶露臺的臥室,衣帽間,書房,帶人造溫泉的浴室,洗手間,以及秦可畏特地規劃出來的用以陳列展示自己藏品的收藏室,海藍之心就放置在這里。
院子里除了游泳池之外,還有大片的綠地,面積不亞于別墅。
除了地上的部分,地下還有貯藏室和酒窖,秦可畏很喜歡收集美酒,正如同他對古董的喜愛。
另外,在地下,還有一間未標明用途的房間。
比起別墅,這更像一座舊時代泛西海商業共同體常見的城堡。
“這就是那個真正的藏寶室吧。”
范哲指著那房間說道,一般的犯罪題材電影里,這種藏在地下的暗房都有很多秘密。
“有可能,不過一般的賓客好像不能進入這一塊來著。”
白歌認真看了看圖紙,沉聲說道。
“放心,我們自然有辦法。”
老霍拍拍胸脯保證道,說起來,他應該也是升格者吧?
白歌看看老霍黑色的雙眼,暗自猜測。
“到時候田虹會偽裝成外包餐廳的服務員進去當你的內應,我和老霍也會想辦法弄到參加酒會的邀請函的。”
又看了一眼安保人員的排班與布置,愛戀說道。
“你和老霍?”
白歌下意識反問。
愛戀要是換上一身衣服,倒是挺像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的,不過老霍嘛......當有錢人家的保鏢?
“想什么呢,我戴上眼鏡也是挺斯文的好吧。”
老霍看出了白歌的疑慮,駁斥道。
“等下,你們兩個弄到邀請函不會引起警方的懷疑嗎?”
比起老霍的氣質,白歌更好奇的是一直在地下運作的深淵遺物事務司直接來到臺前會不會導致什么問題。
愛戀的身份要是被學校里的升格者知道了,那估計對方就不會再安靜下去了。
而且這次酒會所有人的身份肯定會被徹查,很難渾水摸魚。
“放心,我們自有手段。”
愛戀沒有解釋太多。
深淵遺物事務司的手段,大概超乎白歌的想象。
總不能你們準備打昏兩個客人再換個腦袋偽裝成他們吧?
白歌突然就覺得這次行動不太穩了。
“范哲就當我們的司機好了,在別墅外面待命。”
愛戀又看向坐在對面的范哲。
“收到~”
范哲音調上揚地答道,看來很習慣這種安排了。
愛戀沒提陶軒然,自然是因為他屬于后勤輔助人員,不上前線。
“你打算怎么混進去,扮成服務員嗎?”
愛戀看向白歌,問了一句,按照白歌的能力,倒是真的能打昏一個服務員然后冒充成對方混入其中,這是她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
“不,我另有打算。”
白歌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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