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跟著那名深邃之藍的教徒飛到一半,心里忽然警覺。
“不對,這飛行的路線和老哥給我的地址不對。”
夏正告訴他的有大量深邃之藍教徒匯聚的地點位于下城區。
而此時這個來路不明的教徒帶他飛往的方向,卻不是那邊。
他忽然停了下來,質問對方:
“你究竟要帶我到哪里去?”
“當然是我等偉大神明即將降臨之地,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了嗎?”
那人停了下來,望向夏明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偉大神明向主教大人傳達旨意,要我們把你抓來。我本以為伱這祭品已經做好覺悟放棄了抵抗,你忽然停下…這是要負隅頑抗準備做最后的掙扎?”
祭品?
神明降臨之地?
如果這個家伙說的不是假話,那么老哥告訴我的那個地址…難道其實是陷阱和誘餌?
心思電轉之間,夏明已然想通了一切。
就在這時,又有三名穿著藍色教袍的教徒從陰影里浮現,他們一直都潛伏在暗中,每個人都有著四階的實力,身上溢散出強大的靈能波動,那波動聯合在一起化作一股強大的靈壓。
四階在這個靈能者普遍為一階二階的世界已經算得上很強的戰力,而深邃之藍作為一個被圣光會追殺得抱頭鼠竄,躲進二號城一直鬼鬼祟祟躲在暗中搞小動作的小組織,四階的靈能者在其中絕對已經算得上中高層。
當然,這些家伙也絕不可小看,他們的瘋狂之處正在于為了所謂的信仰能夠不要命的使出那些燃燒理智和靈魂,獻祭生命和肢體來發動的禁忌靈術,以此來爆發出遠超自己當前階位的實力。
“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隨我們一起回去,那我們只好動用一番手段把你帶回去了。”
四人聯手將夏明包圍,沉重的靈壓擠壓著夏明的身體,壓迫著他的靈能。
其中一人眼眸一閃,仿佛施展了某種精神攻擊,一朵血腥的地獄之花似虛似幻的驟然浮現在夏明眼前。
那花如此妖艷美麗,深紅不詳,好似有種勾魂奪魄的能力般頓時吸引走了夏明所有的心神和視線,耳邊恍惚傳來黃泉泥沼咕嚕的冒泡聲,鼻尖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他的靈魂不由自主的被這朵花給吸引,陷入侵蝕,步入腐爛。
又有一人揮手朝他連續打出三道靈能,那靈能仿佛土黃色的光線,第一道擊中了他凝聚在周身的靈能護罩,竟是把這層無形透明的護罩石化成了一層薄薄的石壁,第二道光線打在石壁上,把這層比紙還薄的石殼啪的一聲打成粉碎,第三道光線徑直射向夏明的身體,要把他徹底給石化!
忽然間,有光芒自夏明身體里盛放,強大的意志抵抗住那股腐蝕腐爛靈魂的力量,令他瞬間冷靜清醒,金色的光芒驅逐眼前的幻象,在夏明身側瞬息編織構筑出一面盾牌,將石化的土黃色光線抵消。
然而對方的攻擊不止如此,一條條黑色的荊棘不知何時自虛空延伸而出,趁他不注意束縛捆綁了他的四肢,勒入他的血肉,并且成千上萬倍的放大他所感受到的痛苦。
他面無表情反手握住這些棘條,技能毀滅黑光發動,無光的黑暗流淌在黑色的棘條之上,將其剎那間湮滅為粉碎。
一把把光劍瞬間自虛空生出,如飛劍般射向面目狂熱猙獰的深邃之藍教徒,卻撞上一根根不知誰的靈能凝聚出來的極寒冰柱,轟然潰散。
幻象、石化光線、痛苦棘條、冰棱冰柱…
這是夏明在現實世界里遇到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惡戰,對方和他同為四階,且從其靈能波動來看,能級和強度顯然都高于他一截。
好在有著意志加成這樣的被動,他能發揮出超過自己當前極限的靈能,在兩次夢境世界的歷練使得他面對四人的壓力和圍攻也沒有輕易露出破綻,勉強能拼個不落下風。
若是普通的四階靈能者面對這樣的圍攻,恐怕早就在照面的第一個回合被拿下。
夏明能支撐到現在,和對方四人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能抽空反攻,不得不說已經表現得足夠妖孽。
然而狡猾的惡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把所有的手段都擺上臺面呢?
夏明可是神明大人親自下達旨意要求抓來的受體!
面對神明大人的指示,他們怎么會馬虎大意,讓這個家伙給溜掉呢?
戰場激戰正酣,一道一直偷偷隱身的虛影穿過混亂的靈能亂流,忽然出現在夏明腦后,一掌朝他頭頂拍去。
與此同時,其余四人眼瞳里燃燒起獻祭自身生命與靈魂換取力量暴增的火焰,所有襲向夏明的攻擊瞬間威力暴漲幾倍,遠超他當前可以抵擋!
夏明內心一陣嘆息,正要用靈能繃斷手腕上的白色手環,召喚老哥。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窈窕美麗的身影忽然自空中飛速落下,抬手揮滅向夏明襲來的幻象、冰柱、石化光線與黑色棘條,套在美足上的高跟向下一踩,一腳踩暴隱身到夏明身后想要偷襲的第五人的腦袋。
血漿炸裂!
紛飛的猩紅血液一下子濺到了其余四人震驚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在應彩晴和夏明身上留下半點血污。
應彩晴抬手做出一個虛握的動作,只聽空氣中傳來嘎吱嘎吱仿佛扭斷樹木的聲響,好似有無形的大手將其余四人抓在了手心,扭轉著他們的身體,把他們擰成麻花般扭曲。
有三人當場暴斃,應彩晴留了個活口,這才回過頭看向夏明,伸手強勢的把他摟進懷里,一臉嗔怒的伸手用力捏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拉啊拉。
“好你個臭弟弟,就這么不信任姐姐我的實力嗎?要不是我發覺不對及時趕來,你這家伙今天就要…”
應彩晴越說越氣,看到夏明手臂上被棘條刺入勒出的傷口,心里又是一陣擔憂傷心。
也是這幾個深邃之藍的教徒走運,之前趁夏明不注意束縛住他四肢的黑色荊棘幸運的沒有破壞到他戴在手腕上的白色手環,否則不用等應彩晴趕來,他們恐怕就要先迎接英雄烈火的火焰審判。
“沒事吧?”
應彩晴心疼的看著他手腕上的傷口和血跡,連忙拿出一管藥劑讓他服下。
這是明氏藥業出品的身體修復藥劑,專供靈能者使用,且供不應求,常年處于有價無市的狀態。
夏明聽話的喝下藥劑,心里卻因為剛才應彩晴忽然出現展露出來的強大而感到小小的震撼。
什么四階…
這女人剛才展露出來的實力,怕不是五階!
這么說來,這壞女人之前怕不是也一直在裝睡,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來欺騙我這可憐的純情少年,何等奸詐狡猾!
剛剛也是故意的吧,專門挑我陷入千鈞一發的險境之際閃亮登場,優雅帥氣的解決所有敵人,好在我心里留下刻骨銘心的記憶。
我好像還偏偏挺吃這一套的,該死!
身上的傷勢在服下藥劑后迅速復原,夏明盡力想要掙脫應彩晴香潤的懷抱與蹂躪。
“彩晴姐,先別扯我臉了,正事要緊。”
“我不管,你把我反鎖在房間里面不辭而別什么意思?姐姐我冒著生命危險費心費力的想要幫你,結果你把我囚禁起來要玩密室監禁那一套?”
應彩晴繼續蹂躪著少年俊美的臉蛋,胡攪蠻纏的說道:“夏明,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待和解釋!”
夏明有些哭笑不得,應彩晴這歪門邪理的說法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只好口頭敷衍承諾:“好,我回去就給姐姐一個補償和交待好不好?”
應彩晴這才怒容稍斂松開懷抱放開他,但手掌卻僅僅握住他的手掌不肯放開。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向最后的那名活口飛去。
那人神色一臉沮喪灰敗,像是因為完成不了神明大人的任務而失去了生命的意志一般。
夏明感到有些無奈,這些人以為他忽然停下是想反抗,想逃跑,所以忽然從陰影中全部冒頭要用武力強行帶他離開。
其實他根本就不打算逃跑,只是想問個清楚明白,好給老哥通風報信而已。
不過一旦他有要給老哥報信的動作,一場惡戰恐怕還是避免不了。
只能說不論有沒有誤會,兩方必有一戰。
“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夏明問道。
那人根本不回答,一副信仰破滅死了算了的樣子。
夏明眼珠子一轉,說道:“你若是告訴我你們派出大量教徒聚集在下城區的秘密,我就主動跟你去你們要帶我去的地方如何,你也不想完不成神明大人的任務就這樣失敗的死去吧?”
那人的眼神瞬間恢復了亮光,看了看夏明一眼,狂熱與嘲諷的笑容同時出現在臉上。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早已準備好了召喚神明大人降臨的祭品和儀式,為了防止特管局這些鷹犬走狗干擾儀式的進行,除了留下寥寥數人之外,我們將所有的教徒信徒都派到下城區舉行另一場獻祭儀式。”
“一個獻祭自身生命與靈魂,提高靈能階位,將自身完全轉變為嗜血殺戮的怪獸的儀式。我知道你的哥哥是英雄烈火,強大的六階靈能者,這座城市的守護者,但我們這些教徒為了我主也同樣甘愿犧牲。”
“他們要用自己的命去吸引英雄烈火的注意力,而烈火也必然會選擇跳入這個陷阱,為了那些無聊的普通人的性命。”
“他要是選擇來阻止我主的降臨,我等虔誠的信徒就會化為狂暴的怪物在這座城市掀起無邊殺戮,帶走無數人的生命。而我們也知道,他一定會選擇先前往下城區消滅化為怪獸的我們,再來嘗試抵擋抗衡我主偉大神圣的光輝。”
“所謂的英雄,就是這樣自大的蠢人,以為自己能承擔解決一切。呵,等到我主降臨之后,至高無上的神明會讓他在自大和愚蠢中渺小如同蟲豸般死去!”
夏明臉色不變,只是問道:“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你們早已準備好了儀式和祭品,那么為什么還要抓我過去?”
“因為你是神明大人親自下達旨意要求的祭品!”那人無比興奮狂熱的大吼起來,“你既是祭品,也是受體,承受神明大人無上偉大光輝降臨的受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