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演武場,林秋雪暴怒出手,杜騰則竭力抵擋,一番交手盛況激烈如火如荼。前者如同一頭發怒的母豹子,后者卻是一臉的笑意盈盈,只是笑容里透出一絲淡淡的虛偽。兩個人都不是善茬,路辰心頭暗想。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林秋雪一掌拍在杜騰背心,將后者打的踉蹌跌出,方才雙眸含煞咬牙切齒的收手。杜騰的父親杜千修是林家的一位供奉,自己若真的將杜騰打成重傷,倒是解氣的很,但對杜千修而言,必是一個極大的刺激。考慮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林秋雪不得不收手。
“我就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對我下狠手。”杜騰差點摔成狗吃屎,此刻背對著林秋雪,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霾,站穩身形后緩緩轉過身來,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精美卡片,看了一眼身旁的俊俏男子。
俊俏男子心領神會,連忙接過杜騰手中的精美卡片,恭敬送到林秋雪面前,道:“二小姐,這是今晚戌時百花戲院的戲票。家主大人,杜供奉,今晚在百花戲院和冷家的家主、供奉會面,家主大人有命,二小姐和杜騰少爺務必到場。”
林秋雪十分喜歡看戲,更何況是百花戲院的一場戲。但此刻美眸望著面前的一張精美戲票,心里卻是提不起半點看戲的興趣。可是俊俏男子的最后一句話,讓她無法置之不理,因為這是林家家主大人的命令。
銀牙暗咬,林秋雪忽然想到了什么,朝著遠處跑動的身影叫喊一聲,“行了,你不用再跑下去,給我回來。”
路辰正要裝作體力不支累的暈倒,聽到這一聲叫喊,微猶豫了下,隨后步伐緩緩的朝著林秋雪走去。
“二小姐…宅心…仁厚,體恤…小的,小的沒齒…難忘。”路辰雙手松散的抱拳說道,中間故意換了幾口氣,顯得自己勞累過度一般。
林秋雪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一眼路辰,盯著杜騰道:“讓他們兩個比一場,我的隨從若是輸了,今晚我就會去百花戲院。你的隨從若是輸了,今晚我便不會去百花戲院。家主大人和杜供奉若是追問起來,你一力承擔,凡事與我無關。”
林秋雪自然不是對路辰抱有什么特別期望,一個雜役弟子對上一個西院弟子,除了失敗之外根本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之所以如此做,是咽不下輸掉三兩紋金的一口氣,要借杜騰隨從的手懲治一下路辰。
“哦。”杜騰目光一怔,微有些吃驚。但不是因為林秋雪的要求而感到吃驚,而是對林秋雪又有一名新的隨從感到吃驚。雙方隨從比斗,杜騰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林秋雪面前領教。只是自己的隨從是西院弟子許鱗,林秋雪的隨從每次皆是從雜役院中挑選出來,每一次的勝負便也可想而知了。
過了片刻,杜騰點點頭,微笑說道:“可以。”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一個倒霉鬼。
此言一出,俊俏男子扭頭看向剛剛對林秋雪說話的隨從,路辰也看向身側朝林秋雪遞上戲票的身影。
四目相對,路辰和俊俏男子的眸中盡皆閃過一絲愕然,隨即空氣中似乎爆出一道道閃電般的火花。
此刻和自己對視之人,路辰赫然認識,正是西院弟子…許鱗。
路辰心頭想道,是你這王八蛋!
許鱗心頭想道,竟然是你這個南院的雜役臭小子!
路辰和許鱗的目光碰撞,沒有逃過周圍之人的細心觀察,站在近前的林秋雪和杜騰二人更是沒有錯漏的道理。雜役弟子路辰和西院外姓弟子許鱗,兩人在此之前就有恩怨糾葛,眾人心中閃過同一個念頭。
杜騰看了眼許鱗,忽然想到了什么,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路辰。
“哈哈這小子剛剛跑出二十圈,害的我們大家都輸了紋金,又害的二小姐白白輸了三兩紋金。就知道二小姐不會輕易放過他,會找這小子算賬,沒想到這么快就動手。哈哈真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啊,哈哈。”
“只能說這小子是個倒霉鬼,要是杜騰沒有帶著許鱗來演武場,二小姐未必找得到對他出手的時機。”
剛剛賭完一場,接下來又有一場擂臺戰,雖然雙方實力懸殊,這一場擂臺戰毫無精彩可言,但眾人的興趣還是被點燃起來,議論紛紛。
“廢話少說,上擂臺吧。”林秋雪目光看向路辰道,淡淡說道:“本小姐給了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老子謝謝你全家,自己雖然想要找許鱗報仇,但也不想被人當成工具使用。路辰心底咒罵一句,沉聲說道:“謝二小姐慧眼賞識,只是小的生性愚鈍,又未曾修武,只有兩膀子蠢笨力氣可用,干些劈柴挑水,奔行傳話的粗活自是不在話下,但若和別人上擂臺比武決斗定是要讓小姐失望。”
“凡事總有第一次,你不上擂臺比斗一番,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況且比斗一番,知道自己欠缺在何處,這樣以后才能進步。”林秋雪柳眉微皺了一下,說道。
“小的…”
見路辰還要再次拒絕,林秋雪冷哼一聲,打斷路辰的話,說道:“我是林家二小姐,你是我的隨從,我不是讓你去死,你要抗命,是準備讓我對你動用林家家法嗎?”
“小的…不敢。”路辰眼簾低垂,沉聲說道。
“既然不敢,那就上擂臺吧。”林秋雪冷冷道。
“哈哈小子,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