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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叔,你先說”,阿丑笑著說道:“長輩優先。¤,”
孫豪啞然失笑,搖搖頭,然后臉上一正,緩緩說道:“阿丑,我即將離開大冶島了。”
阿丑聞言微微一愣,然后臉上浮現出絲絲比較難看的笑容:“不巧,我也是,我也正準備給小豪叔坦白,我也要走了。”
還真是比較意外。
孫豪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那敢情好,送別都免了,咱們都同時離島,哈哈哈。”
阿丑也勉強笑了笑:“是啊,送別都免了,不過,小豪叔,不知道我們以后還有機會見面不。”
拍拍阿丑瘦弱的肩膀,孫豪笑了起來:“阿丑,修士一生,生離死別乃是修之常情,你我皆修士,倒是不用如此矯情,日后見面,你我還是忘年之交,如果不見,那就相守相望,記得有這么一個朋友就好。”
“好”,阿丑丑臉上,閃動著光澤,大聲說道:“小豪叔,我們就說好,要彼此記得還有這么一個朋友,器冢海幾年時光,阿丑畢生難忘,一輩子都都會記得的。”
看著一臉興奮,十分認真的阿丑。
孫豪心中一動,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跟我一起走吧,我有船”,說完,又是一笑,補充了一句:“大船。”
阿丑微微一愣,也笑著說道:“阿丑也有一條船,不小呢。”
孫豪繼續笑著說道:“一起走。有個伴。”
阿丑稍稍沉默了一下:“可能動靜不小。有點麻煩。”
孫豪點點頭:“我這動靜也小不了。麻煩不怕,小豪叔最善于處理各種矛盾糾紛。”
阿丑雙眼亮若繁星,看著孫豪,突然露齒一笑:“那好,希望到時候小豪叔不要后悔。”
潔白的牙齒跟他丑陋的臉龐形成了巨大反差,孫豪沒想到很少咧嘴而笑的阿丑居然能有一口如此齊整的好牙口,要是長在美女嘴中,絕對加分不少。
稍稍意外了一下。孫豪笑著說道:“不會,不會,等我一日,我們明日出海。”
阿丑閃亮著潔白的銀牙,也大聲說道:“好。”
約好動身時間,孫豪神色一正,對阿丑說道:“你去準備,今日之內,不可靠近器冢海,切記切記。”
阿丑深深看了孫豪一眼。然后露齒笑道:“明白了,小豪叔。”
送走阿丑。孫豪緩步,一步一個腳印,向器冢海之中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便隨手拋出一顆靈石。
當孫豪的身體完全進入器冢海上空之時,器冢海之中已經涌起了陣陣濃霧。
遠遠的,看著孫豪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的身影,阿丑又是露齒一笑,但是,并沒有如同孫豪所交代的一般,開始準備離去事宜。
而是盤膝坐在了孫豪的房子之中,靜靜地看著孫豪消失的方向,好像在給孫豪護法一般。
十年輪金,今日即可大功告成。
孫豪臉上無悲無喜,走一步,吸入一絲廢金氣。
體內,小火苗、息壤、木丹全部調動起來,五行輪靈訣高速運轉。
須彌凝空塔內,盤膝而坐的青老,猛地睜開了雙眼。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嘴里喃喃說道:“天機暗藏,不可泄露,機緣可在何方,此時此刻嗎…”
小火苗歷經上百年的消化吸收,終于是消化完畢從黑龍真炎那里打劫來的火焰,整個火苗已經是黝黑生白,進入了第九轉。
九轉的白色火焰一如當年的純火煞一般,十分犀利,火力十足。
烘烤在雙肺之下,讓孫豪的雙肺始終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
木丹給雙肺提供著修復幫助,息壤則支持雙肺,共同抵擋小火苗的燒烤。
孫豪的雙肺,現在也完全呈現出兩種不同的狀態。
左肺金光燦燦,如同金屬鑄造一般。
右肺卻是銹跡斑斑,好像一塊廢棄的腐朽鐵塊。
左肺金光之中透著晶瑩,右肺銹跡卻顯得臟兮兮的,污濁不堪。
要不是凝煉廢金乃是青老的建議,孫豪現在一定覺得自己凝煉廢金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也不知道銹成這樣的左肺,對自己生成的靈根有沒有什么不利影響。
千辛萬苦十年凝煉,要是煉出個廢物,那就是費力不討好了。
不管怎么說,已經到了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孫豪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嘴里暴喝一聲:“吸。”
孫豪猛地吸進一大塊廢金氣,然后,盤膝坐在器冢海上空,開始輪轉金靈根。
大海之上,霧氣之中,首先沖起了漫天金光。
金光如柱,直沖半空。
濃霧也被染成了濃濃的金色。
還好器冢海沒有人來,金光也被孫豪大陣遮掩,倒是沒有人發現器冢海的異常。
阿丑已經挺直了身軀,表情凝重地看著器冢海,看著器冢海內奇異的金色光柱。
孫豪體內,四屬性真元蜂擁而入,注入雙肺之中。
久久失去了功能的雙肺,好像是瞬間被激活一般,開始有節奏地收縮擴張,吸取外界之氣。
一呼一吸之間,金光不停向上沖起。
而與此同時,孫豪身體之下,斑斑銹跡也在不停向四周蔓延開去。
如同是在海面上撒上了油漬一般,鐵銹在海面上迅速向外擴散而去。
孫豪全力調動體內各種條件,聚精會神開始了自己的輪金。
一呼一吸之間,孫豪的雙肺在恢復功能的同時,也在五行輪靈訣的驅動之下。迅速地開始轉變。
輪金決逐漸生效。孫豪的金靈根在一呼一吸之間逐漸強化。
只是。隨著強化的進行,意外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意外來自孫豪身體之下,如同油漬一般向外滲透的銹水。
銹水居然從孫豪的陣法之中滲透了出去。
孫豪也沒想到自己的銹水居然能穿透陣法,向外蔓延,準備并不充分,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只不過,輪金決已經開始,孫豪也不可能馬上停下來。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希望自己的鐵銹不要蔓延的太遠,也希望自己的鐵銹不要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孫豪只能如此祈禱。
但,沒等鐵銹遠遠地滲透出去,麻煩已經來了。
鐵銹不僅僅是滲透出去了,而且,腐蝕性了得,居然對孫豪布設在器冢海周圍的陣法都產生了不小的破壞作用。
本來,孫豪充分考慮了自己輪金決可能出現的破壞力,布設的陣法都是四級大陣,按道理。應該能遮掩住自己的動靜。
但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鐵銹不剛猛。但腐蝕。
還能腐蝕陣法。
大陣是不會第一時間被破壞掉,但是,在金光的沖擊和鐵銹腐蝕雙重作用之下。
孫豪發現,自己的陣法擋不住了。
心底暗道一聲該死,盤膝而坐,不能到處走動的孫豪倒是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是見招解招。
銹水從孫豪的身下向外滲透了出去,越去越遠。
金光也強勢的欲要破陣而出。
終于,四級大陣達到了臨界點,搖曳之中,明滅之間,要看就要被金光沖破。
孫豪心中一嘆,做好了應變準備。
此時,孫豪的房子之中。
阿丑一聲清喝,隨手拋出幾顆靈石,然后準確無誤地站在陣眼之中,手掌一吐,注入了真元。
大陣有沒有修士主持,有著天淵之別。
關鍵時刻,阿丑站了出來,盤膝坐在了陣眼部位,頓時,搖搖欲墜的陣法重新穩住。
孫豪很是意外地看了一眼阿丑的方向,心中一定,專心致志,繼續自己的輪金決。
而大陣之中,盤膝而坐的阿丑,心中卻是涌起陣陣怪異的念頭。
他的陣法造詣是不弱,但是依然沒有達到四級的高度,剛剛,正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居然有人傳音給了他十分清晰的指點,讓他重新穩住了陣法。
也就是說,大冶島上,居然有人暗中關注著他和孫豪。
心中直冒冷汗的同時,阿丑心中不由懷疑是不是孫豪安排的人手,不過看來又不像,此人應該并沒有惡意。
阿丑主陣,陣法穩住。
金光并沒有破陣而出,被陣法籠罩,不至于把器冢海搞得大白天下,人盡皆知。
但是,銹水依然不受大陣控制地在大海之上,甚至是在大冶島上一寸寸逐漸蔓延開去。
當日,大冶島上,所有大小船只。
當日,大冶島上,所有大小冶造廠。
同時遭受滅頂之災。
不知從什么地方,流出詭異的銹水。
銹水過處,如同瘟疫蔓延一般,但凡是金屬造就的器具,無不瞬間受到沾染,變得銹跡斑斑。
停泊在大冶島的頂級海船還好,船陣開啟,自保有余。
大海船就手忙腳亂,堪堪自保,小海船就是人仰馬翻,不得不在大海之中狂奔,躲避銹水,要不然,一旦被銹水污染,輕則船體千瘡百孔,需要回爐重鑄,重則直接化為廢鐵,沉入大海。
造船廠更是凄慘。
一夜之間,所有上好的煉器金屬全部生銹。
去銹處理的工程可不小,就算去銹了,材料分量大減不說,材質也受到了巨大影響,下降一個等級不止。
詭異的銹水不知從何而來,一夜之間,包圍了整個大冶島。
一夜盡朽!
依靠冶造生存的大冶島可說一夜重創。
第二天,修士們齊齊出動,開始在島上追尋銹水之源。
大冶島龐大,不是一時半分能查得清楚的,排查的重點在外來海船,大冶島千百年沒事,現在出事,最大的可能是外來海船帶來了不干凈的東西。
大冶島上,氣氛為之一緊。
孫豪和阿丑的離去平添幾分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