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紫煙洞府出來,孫豪一言不發,面沉如水,回到自己洞府之內。
孫豪回來,小竹欣喜若狂,歡欣雀躍。孫豪勉強耐下性子,安慰了小竹幾句,然后,坐在被小竹打理得一塵不染、嶄新如故的洞府大廳,閉目沉思,片刻之后,孫豪沉聲說道:“小竹,著老賈前來見我…”
不一會,老賈恭恭敬敬,前來洞府,一進門,老賈就跪倒在地:“老奴賈如道,見過公子”,這卻是以家奴身份自居了。
孫豪微微一笑,伸手一抬,讓他坐好,這才緩緩開口說道:“老賈不必妄自菲薄,沉香對你甚為看重,你且坐吧。”
老賈起身,但并沒入座,笑著對孫豪鞠躬:“公子,我站著就好。”
孫豪笑著搖搖頭,然后,臉色一正:“我離開宗門多年,宗門情況,不是很了解,有些什么重要情報,你可細細說來我聽。”
老賈反應很快,馬上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一枚玉簡,恭恭敬敬地奉了上來,遞給孫豪:“公子,老奴情知公子可能需要這種東西,多年以來,一直不敢怠慢,但凡青云門和周邊較大的一些情報,老奴都時時留意,隨時添加,這里邊,應該有公子在意的東西。”
孫豪手一招,從賈如道的手中攝過玉簡,開始閱覽,老賈低頭恭敬地站立一旁。
兩個多時辰之后,孫豪緩緩抬頭,對老賈露出滿意的笑容:“老賈,你有心了,這里,我還有幾事相詢,你不要隱瞞,可與我一一說來…”
一問一答,兩人又談話良久,孫豪基本掌握了需要掌握的信息之后。這才對老賈擺手說道:“嗯,老賈辛苦了,你且回去休息吧,順便,讓老李前來見我。”
老賈躬身而退,退至大門口,孫豪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好好修煉。筑基大圓滿之后,我保你結丹。”
老賈身軀猛地一震。
步出孫豪洞府。老賈一頭跪倒在洞門之外,恭恭敬敬三扣首,這才無比興奮地去辦事了。
對老賈這樣資質一般的修士,果然是跟對人最重要啊。
不一會,老李應招而來。
如出一轍,出得孫豪洞府,這老頭也是三扣九拜,興奮而去。
老李之后是夏家姐妹。
夏諳進來,又哭又鬧。孫豪哭笑不得,在夏諳身上,孫豪覺得,有時候實力強,也不一定能擺平所有人,有時候,強者為尊這句話。也不是一定百分之百對,這夏諳就從來不怕他沉香修士。
好吧,見面之后,一連串諸如“沒良心、不負責、大騙子、大壞蛋、大混蛋”的外號就冠到了孫豪身上,搞得孫豪都頭暈腦脹,不知道夏諳從哪里找出來這么多損人的詞匯。
好不容易。孫豪費勁全身解數,這才安撫下來這個難纏的小辣椒。
也不是孫豪故意從容夏諳,實在是這十多年來,夏家姐妹用心用力,把孫豪在青云門的洞府莊園打理得有條有理,蒸蒸日上,功不可沒。孫豪完全就是甩手掌柜,夏諳使點小性子,孫豪覺得可以理解。
而且,夏諳雖然看起來像只小老虎,但是孫豪不知為何,并不覺得她煩人,心中不僅不氣,反而覺得很溫馨。
在夏靜的幫助下,孫豪把夏諳安撫了下來。
然后,孫豪傳給夏家姐妹一些很重要的修煉秘法,為她們以后能修煉得更好開始打根基。
按照老賈的情報,夏靜夏諳姐妹,乃是絕對可以信任的自家人,孫豪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們。
好不容易哄走夏諳,孫豪讓小竹叫來向大宇。
向大宇話不多,孫豪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扔給他不少修煉內容,著他回去練習,向大宇退出洞府的時候,給孫豪鞠躬說道:“清瓊師兄回去家族七年多了。”
孫豪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說道:“可能的話,多給他一些額外照顧吧。”
向大宇點點頭,然后又對孫豪鞠躬,說了一聲:“多謝師尊”,這才告退而去。
向大宇之后,是朱德政。
朱德政進來,孫豪盤膝閉目而坐,足足涼了他一個時辰,涼得這小胖子滿頭大汗。
匍匐在地,朱德政誠心實意地說道:“師尊明鑒,弟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從來不損師尊威嚴,不損師尊利益…”
孫豪這才雙目一睜,沉聲說道:“交結混元峰可以,入贅混元峰也可以,甚至是脫離師門,我也可以成全,但是,切不可挑撥離間,不可鬧分裂。”
朱德政渾身冷汗,叩首說道:“弟子不敢。”
孫豪點點頭:“諒你也不敢,要不然,我不會輕饒。”
朱德政涎著臉笑了起來:“師父,我拉攏混元峰,不過是壯大師尊聲勢,為師尊鋪路。”
孫豪朗目一睜,厲聲說道:“我要你鋪什么路?胡言亂語,自作主張,不好好修煉,盡想這些歪門邪道。”
朱德政訕笑:“不敢不敢,弟子孟浪了。”
訓斥一頓道:“這東西不練熟,不準去找潔貝爾。”
朱德政一臉苦瓜像,接過錘法,神識一掃,頓時如中雷擊,胖乎乎的身軀馬上趴到在地:“師父,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愛死你了,師父…”
孫豪…飛起一腳,將這家伙給踹了出去。
武閑朗已經在人的幫助下,初步接好了斷臂,孫豪有招,迅速過來。
武閑朗進門鞠躬,孫豪說了一聲坐。
武閑朗恭恭敬敬坐好。
孫豪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開口說道:“沈鈺五年前,返回落霞峰,三年前,因與人爭風吃醋,被人扒光了掛在青云門山門之外,丟盡了青云門的臉;一年前,沈鈺自暴自棄,騷擾齊天宗掌宗千金,被人廢去修為,閑郎啊,此一連串事故,你有什么看法。”
武閑朗臉上,露出訕訕笑容:“師父神目如電,弟子氣不過,使了一些手段,沒想到師父你一眼就看了出來。”
孫豪沒有說話,看向洞府之外。
半響之后,幽幽一嘆:“閑郎不必妄自菲薄,若論長遠布局,設計于人的能力,為師尚且不及于你。”
武閑朗馬上躬身說道:“師父實力高強,志存高遠,些許小手段,卻是上不得臺面。”
“嗯”,孫豪點點頭:“你知道就好,小手段始終只是小手段,或許,這些手段能讓你出氣,或許能達到你預想的目的,但是,閑郎你要知道,我輩修士,修為始終才是根本,如果修為不跟上,縱然你滿腹經綸,滔天謀略,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武閑朗匍匐在地:“弟子明白了,弟子格局太小,師尊你費心了。”
孫豪點點頭,然后說道:“這一次,為師歷經艱險,然,劫之所在,往往也是機緣所在,閑郎,萬事可謀,但修士一生,不能失了銳氣,不能少了拼搏,我輩修士,明知山有虎,必要時,也得虎山行。”
武閑朗匍匐在地,虔誠聽教:“師尊教誨,弟子不敢或忘,必然銘記于心。”
孫豪點點頭,笑著說道:“閑郎,起來說話,不必拘謹。”
武閑朗感覺,自己這師尊,年歲不大,威嚴卻是了得,剛剛自己脊背之上,竟然是汗透了,看來,老祖預言,果然是十分靈驗,跟對孫豪,自己一生受用。
孫豪見武閑朗坐直,臉上浮現凝重表情,開口問道:“閑郎,師祖傷勢亟需療治,需大量資源,為師欲要威懾青云,欲要攝取青云門大量宗門庫存為我所用,可有良策?”
武閑朗身軀一震,微微顫抖,半響之后,十分冷靜地說道:“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