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生死命格
江源，馮梓琪，蛟玉三人同時使用了歸一仙令，本以為會一同闖第三道考驗。歸一仙令就是通往第三項考驗的鑰匙，將氣息注入其中，周圍白霧彌漫，遮掩了視線。
過了許久，周圍依舊是一片白茫茫，大霧彌漫，目之所及全都是一片白色。
“這里依舊是歸一仙山嗎？第三項考驗是什么，蛟玉，你在哪？”
在此處，江源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就連嚴格意義上的空間，甚至是時間都嚴格的劃分。此處就像是傳說中那世界誕生之初的混沌，一切都還沒有孕育出來。
“咳咳。”
咳嗽聲傳來，在寂靜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江源抬起頭，警惕的望著四周，說道：“是誰，誰在咳嗽。”
“年輕人，你如果想探索心中的未知，何不向前邁出一步呢？”那聲音再次響起，蒼老，睿智，聲音中氣十足，像是一位智者。
“向前邁出一步？前在哪？此處沒有空間，沒事時間，沒有前后左右，沒有過去未來。你讓我向前踏出一步，前又在何方？”江源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這些話并不是他自己想問的，但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當自己問出這些問題之后，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說道：“哈哈哈，看樣子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此處的確什么都沒有，沒有了這一切，所謂的前也不再是真正的前，后也不是真正的后。”
“那是什么？”江源問道。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你需要了解什么是真正的世界。”蒼老的聲音說道：“所謂真正的世界，并非單一，存在著千變萬化。就像是這歸一仙山，囊括了九九，方才有最終的歸一。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也沒有什么是單純一面的。”
“您說的太深奧了，我有些不太明白。”江源皺眉說道。
“想要看到真正的世界，需要用天的眼睛去感受天，用地的眼睛去接觸地，用風云的眼睛去感悟風云，用花草樹木的眼睛去了解花草樹木。萬物不同，又豈能一概而論。”
聲音傳來，在江源耳邊回響，江源仔細揣摩著這一番話，這話晦澀難懂，江源也不太明白到底想要說什么。
“前輩，您可不可以說得具體一些。”江源問道。
聲音繼續響起，說道：“自然可以，世界的核心就是生命的更替，一花一木，一山一水，都擁有自己的生命。當然，很多人并不認為山與水有生命，因為存在的形式不同。山和水的生命是漫長的，靜止的，以它們的角度看人類，妖獸和花草樹木，也算不得生命，因為我們太過于匆忙。就算修煉到極致，存活上萬年，不成神位，依舊要化作一抔黃土。”
“而所謂的生命與死亡，也不過是人為取得名字而已。生命本身不見得是好事，而死亡也不見得是壞事，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過程。我們稱之為生的這一階段，不過是巨大環節當中的一部分，因為它被我們所熟知，因此稱之為生。至于其他環節，我們不了解不代表不存在，不好。”
蒼老的聲音如黃鐘大呂，振聾發聵，一字一句震撼著江源的內心。
聽到他的話，江源渾身顫抖，原本只限于很小一部分的世界，忽然被擴張。
“你從出生至今不到二十載，回溯經歷，與別人的交集是過去的回憶，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回想。你和他們都是真實的，但是你卻無法確定，這是你的回憶，還是他人的回憶。這種事情沒法證實，畢竟你隨時可以站在我的角度，回憶我們的過去。”
“如果非要證實呢？”江源呼吸急促，嚴肅的說道。
“哈哈，如果非要證明，除非我們之中有一個回溯結束，離開回憶，面對死亡。或許還要很久，或許…就在下一刻。”
說完這句話，那蒼老的聲音戛然而止，江源渾身顫抖，緩緩抬起雙手。
“面對死亡…生與死…向前一步…”
江源自言自語，似乎明白了什么，右手一揮，禁忌靈器出現在掌心之中。
禁忌靈器雖然是靈器，但卻蘊含了特殊的力量，見血封喉。就算是現在的江源，被禁忌靈器刺入體內，也難逃一死。
“向前一步，就是面對死亡，提前結束這一環節。”江源喃喃自語道。
蒼老的聲音并沒有響起，江源雙手握住禁忌靈器，高高舉起。
當要刺入體內的瞬間，一股隱藏的力量在緩慢覺醒，雙眼散發出一道白光。這道白光圣潔無比，驅散心中魔障。
陣陣轟鳴聲，隨后傳來一聲炸響，以江源為中心，整個空間都在顫抖。而江源面前，十丈開外的地方開始坍塌，碎裂。
白霧扭曲成旋渦，將大片白霧吸收，隨后白茫茫的一片化作虛無，漆黑。
當江源睜開眼睛的瞬間，雙目泛著純白色的圣潔光芒，可下一刻，純潔的白色竟然化作漆黑。漆黑如墨的光芒攝人心魄，讓人不寒而栗。
“天機命瞳，生死命格！”
天機命瞳雖然早就被江源掌控，但是這一神通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也太過玄妙。一直以來，江源只領悟了天機命瞳的一招，永恒之輪。
而在顛覆世界觀的一番話之下，因禍得福，開啟了天機命瞳的第二神通，生死命格。
天機命瞳看似樸實無華，卻蘊含著天機與命運的千變萬化。
正所謂，浮世萬千，盡伏于天機之下，六道輪回，逃不過天命之間。
天機命瞳并非什么神通，更不是什么武技，倒像是江源與生俱來的一種力量。對于天機命瞳的掌控，就像是對于自己手腳四肢的掌控一樣。只不過，這一力量太強大也太玄妙，還無法運用自如而已。
“向前，并非面對死亡，以區區幾句話就想誅心，未免太小瞧我了。”江源冷聲說道。
在開啟天機命瞳的時候，白霧也無法遮擋他的視線。周圍有許多虛幻的人影，隱藏在白霧當中。
剛剛崩碎的那個地方，原本也有一個人影，每一個人影就是一個關卡，剛剛那個關卡就是誅心。
在左邊不遠處，有一條白霧沒有覆蓋的通道，江源微微皺眉，這一條路怎么這么像通往萬刃刀山的那一條。
頓時，江源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原來這第三項考驗，就隱藏在道路兩旁的白霧之中，怪不得走在路上的時候，蛟玉總說周圍有人。這人并非真人，而是為考驗擺下的人影。”江源說道，“若是避開這些人影，一直往前走是不是就可以了？”
天機命瞳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人影之間的間距不小，大的有上百丈的距離，距離近的也有三十多丈。在每個人影方圓十丈的距離之中，有一片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區域。
若是走了進去，那一考驗就會自動開啟。
這第三項考驗完全是憑運氣，運氣好的，只需要從頭走到尾。運氣不好的，剛通過一個考驗，沒走幾步，又陷入了另一個考驗。
關鍵是這些考驗彼此之間并不一樣，防不勝防。有時候掉進了考驗當中卻并不知道，就像之前江源與那聲音的對話。
誅心亂道，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越往前走，旁邊那條小路就越是熟悉，似乎是在往回走。
“莫非起點就是終點，只是不知道，若是在起點就踏入白霧之中，會不會直接就結束了？”江源疑惑道。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只能通過考驗之后再去詢問夏十七長老。
果然，第三項考驗的終點旁邊就是出發點。天機命瞳撤去，白霧繼續遮擋了視線，而面前卻是一面如同水波的墻壁。
穿過墻壁，那種感覺恍若隔世，周圍天地變換，一切都煙消云散。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大夢初醒。
“江源兄弟，你可算出來了。”忽然間，耳邊傳來馮梓琪的聲音，江源睜開眼睛，馮梓琪和蛟玉正站在江源面前。
“蛟玉，馮兄，你們兩個也出來了？”江源驚喜道。
“哈哈，這三項考驗可真是有趣，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這輩子也不會相信有這等考驗。”馮梓琪笑道。
“江源，你怎么在這？”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回過頭去，迎面走來三個熟人。
是當初在路上遇到的王家三人，王滇予，王若嵐，王若熏。
“和你們一樣，我也是參加炎黃學院的入門考核，王公子，對不住了，沒法去你們王家當差了。”江源笑道。
“哈哈，你小子，從你被白沉前輩帶走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你們倆來歷不凡，恐怕跟隨我們王家的車隊，也是別有所圖吧。”王滇予笑道。
“王公子，出于無奈，見諒。”江源抱拳說道。
“無妨，江源，你剛剛說剛剛結束了入門考核，可不可以和我們三個說說，這入門考核究竟是怎么回事，內容如何？”王滇予說道。
“嗯？你們不也通過了入門考核嗎，不然也不會站在這里。”江源說道。
王滇予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過了，但具體怎么過的都不清楚，只感覺眼前白霧彌漫，這小丫頭非要拉著我從霧里走，一不留神就迷了路。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