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九十九重天
石門有五丈寬，但厚不過三尺，當石門打開之后，像是開辟出了一片新的空間一樣，在其中竟然鬼斧神工的出現了一座石階。
粗略一數，這座石階共有九十九層，像是青石所鑄成，古樸厚重，平淡無奇。
石門之后除了石階，別無他物。
“馮老將軍，這就是您所說的考驗？”江源指著石階，問道。
馮初墨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這九十九層臺階，爬上去，就算通過了。”
馮初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暗笑，這石階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內藏乾坤，每爬一級都是難如登天。而且每升一級，會比前一級所受到的壓力提升一倍。
這九十九層石階被稱作九十九重天，尋常人最多只能到第一二層，他馮初墨曾經嘗試，也只是到了十三層。而當初先烈所留下的規矩是，通過這一項考驗的標準是至少到三十三重天。
上一個通過這項考驗的人，是在萬年以前，聽說那人后來修為大成，離開了炎云國，去了更遙遠的地方。
江源望著石階，一臉古怪的說道：“馮老將軍，您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一聽這話，馮初墨心頭一震，心想莫非江源看出了這九十九重天的玄機？連忙說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怎么可能騙你，你若是不想參加這項測試，我們就換一種。”
“不換，這么簡單的測試我才不換呢。”江源說道。
“咳咳。”馮初墨被嗆了一下，說道：“你說…簡單？”
“難道不是嗎，爬個臺階就有機會加入飛云騎，多簡單的事情。馮老將軍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江源笑道。
看到江源興致勃勃一路小跑的沖向石階，馮初墨有種莫名的擔心，江源不知道這石階的厲害，若是盲目向前沖，到時候一連數重的壓力全都降落在他的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源，這石階…”
馮初墨說到一半，看到了極為震撼的一幕。
只見江源很輕松的跨上了石階，身體一躍跳過數重，從第一重直接跳到了第七重，又從第七重跳到了十三重。
這每上一重都難如登天的石階，在江源腳下卻像是普通石階一樣，輕輕松松越過，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壓力。
“莫非是這九十九重天年歲太久壞掉了？”馮初墨只能想到這個，快步走到石階旁邊，剛想踏上石階，一種巨大的斥力產生，將他向后撞飛出去。
“一人試煉，眾人避退！”一聲極具威嚴的聲音回蕩在馮初墨耳邊，這讓他確定九十九重天一切正常。
看到江源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四十多重天之上，依舊以一步多重的速度前進，臉上的驚訝之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
“哈哈，天縱奇才，飛云騎中又要出一位改變炎云國命運的大人物了。”馮初墨笑道。
直到八十多重，江源依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壓力，身輕如燕，快步前進。
“有點不要對勁，這怎么說也是飛云騎入門測試，就算是最簡單的一項也不可能是單純的爬個臺階吧。”站在八十五重的位置，江源停下腳步，開始思索著，“難道是比拼的爬臺階速度？”
想到這里，江源不淡定了，雖然剛剛速度也不慢，但是和平常狂奔比起來卻慢太多了。
“君炎無影閃！”
江源奮力向前一躍，這一跳足足有十層，從八十五層來到了九十五層上。
下方馮初墨見江源到八十五層的時候停下腳步，以為他已經到極限了。就算是八十五層，那也是前無古人的成績。
但江源這一跳，直接從八十五層跳到了九十五層，差點驚掉馮初墨的下巴。
“這小子，簡直妖孽，不知他能否達到九十九重天頂峰。”馮初墨喃喃道，傳聞在九十九重天頂峰有一種逆天法門，無上功法。當然這只是傳說，達到三十三重天以上的都沒有幾個人，更何況是九十九重天。
石階之上，江源剛接觸到九十五層，頓時一股壓力襲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肩膀上壓了塊石頭，稍微有點重，但在接受范圍之內。
“嗯？這九十五層似乎和前面的石階有點不一樣，不知道九十四是否也會有這種壓力。”江源喃喃道，“不管了，先到頂層完成考驗再說。”
一步踏出，感覺身上像是被綁上了石頭，重重的壓在身上，看似近在咫尺的九十九層卻變得十分遙遠。加上那壓力，江源鉚足了勁也只是邁出了兩層的距離，從九十五層到了九十七層。
那原本壓在身上的石頭，此刻卻變成了大山，冷汗順著臉頰流下。
“嘶，原來這座石階的可怕之處在于最后五層，前面都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的擺設，真是陰險啊。”江源說道。
他這話若是被其他參加過這項測試的人聽到，估計要被氣死了。
“這樣的壓力就想讓我放棄，不可能！”江源低吼一聲，身上像是背負著一座大山，艱難的邁出一步。
這一步邁出，原本很隨意就能到達的第九十八層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連續邁出十幾步都沒有達到。
“怎么回事，這石階有古怪。”江源喃喃道，又嘗試著邁出一步。
“江源，這座石階和當初諸葛君豪在萬劍盟中施展出來的神通有點相似，應該是與空間有有關。”顏兒說道。
“諸葛君豪的神通！”
顏兒的話給江源提了個醒，精神一震，將自身所掌控的天勢釋放出來。
當天勢施展的瞬間，江源身下的壓力小了一倍不止，原本撲朔迷離的第九十八層世界開始清晰。
天勢能暫時影響這一神通，江源抓住機會，邁向第九十八層石階。
當踏上九十八層的瞬間，天勢散去，更加恐怖的壓力降臨。江源雙腿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九十八層的臺階上，雙手摁在地上，骨骼發出咔咔的碎裂聲。
下方，馮初墨為江源捏了把汗，九十八層，下一層就是傳說中的九十九重天巔峰，一切的奧秘都藏在其中。
“看樣子江源已經到極限了。”馮初墨嘆了口氣，說道。
江源跪在九十八層上，七竅之中緩緩流出血液，身體也因為支撐不住這一股壓力而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我不能放棄，我若是過不了考驗，就無法成為飛云騎中的一員，留給我的下場無非只有兩個，要么在流亡中躲避追殺，要么回到元武城庸碌一生。”江源心中暗道，“我不能放棄，蕓曦還在等我！”
想到慕蕓曦，江源自體內迸發出了一股力道，渴望沖破束縛，進入九十九層。
當這一股力量爆發出來之后，反而引來了更加強大的壓力，江源張口噴出大量鮮血，染紅了身下的石階。
“江源，你怎么樣了？”顏兒關切的問道。
江源搖搖頭，說道：“我沒事，我好想有點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壓在我身上的這種勢，是天勢。”
話剛說完，江源放松了身心，放棄了對這一股壓力的抵抗，顏兒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江源你在做什么，放棄抵抗，你會被壓成肉餅的。”
“不，這是天勢，我也是天勢，我們二者乃是同源，若是相爭，下場就是兩敗俱傷。若是相融，那就是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江源說著，竟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不僅是顏兒，還有下方觀望的馮初墨，看到江源站了起來，吃了一驚，這家伙難道沒有極限嗎？
“九十九重天。”江源望著最后一重，抬腳邁了上去，原本應當有空間神通守護的九十九重，卻被天勢所破開。
這天勢，不僅僅是江源自身的天勢，還是石階之上原本蘊含的天勢。
二者融合，成為更強大的力量，為江源所用。
當江源踏上九十九重天的瞬間，整個空間都凝固了，石階上發出一陣白芒，原本古樸的青石先化作純白色，又變得透明。
一片白芒將九十九重天圍繞，江源就在這片白芒之內。
幾乎眨眼瞬間，周圍的場景變化，成為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江源站在世界中央，白芒之中隱約浮現出了大量的文字，這些文字是古字，單個看每個字，江源都不認識。但是當所有的字連成一片的時候，就不再是一行字，而是一個人手把手的教授他一門神通。
看過的文字從眼前消失，卻深深鐫刻在腦海當中。
“縮地成寸，咫尺天涯！”
大量的信息匯聚在一處，就形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一句話記載了兩個點，兩個完全相反的點。
縮地成寸，是將極遠的距離化作極近，即便是萬里之外，以縮地成寸可一步往之。而咫尺天涯與其相反，近在咫尺，遠在天涯。原本觸手可得的距離，將其化作天涯海角，永遠也到達不了。
文字消失，白芒也跟著消散，九十九重石階原本是透明，慢慢的真正消失。
白芒并未直接消散，像是在一點一點的融入江源體內，在那一刻，他的氣勢攀升，識海之內萬劍歸元神訣靈劍境第七千字浮現，預示著江源即將到達靈脈境第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