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好歹也是一城少主,被人當面這樣侮辱,而且還是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面前,頓時怒火中燒,霍地站了起來,身上氣勢一放,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
侯少白不屑地道:“衛安,想跟本少過過手?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杜舞目光一寒,冷叱道:“放肆!”
葉重身上猛然涌出一股陰冷的殺機,猶如一只蟄伏的洪荒兇獸,氣機分別鎖定衛安和侯少白。
侯少白和衛安不禁都面色急變,楚峻心中也是打了個突,吃驚地望向面表情的葉重,敢情這位才是真人不露相的絕頂高手,身上那股極度危險的氣息連楚峻都感到心驚。
毫疑問,只要杜舞一聲令下,葉重便會發動驚雷一擊。
“坐下!”杜舞冷冷地道。
此言一出,葉重身上的氣勢頓時一收,那股讓人驚恐不安的危險氣息也隨之銷聲匿跡了,他本人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依舊穩坐沉默。
侯少白和衛安如逢大赦,悻悻地坐了下來,均駭然地掃了葉重一眼,后背汗滲滲的,剛才被葉重氣機鎖定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就好像赤手空拳地暴露在一只洪荒猛獸的利牙之下。
“既然楚峻和趙玉都同意,那以后月靈石便交由本宮統一分配!”
杜舞一錘定音,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楚峻之所以同意杜舞統一分配月靈石,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想繼續在第一層多待些時日,畢竟剛剛修成重月之體,還需要多吸收一些月靈石來穩定境界,反正這里一百天,外面才過一天,這里一百年,外面才一年,有的是時間,把握機會提高修為才是正經,順帶還可以幫助衛安和甄燕,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此后,楚峻和趙玉又投入到狩獵和修煉的日子去。自從楚峻修成了重月之體,身體加強橫了,即使在不開啟金銀鎧甲的情況下,一層的魔怪也擊傷不了他,再加凜月訣第三層練成后,他又會了一招威力強大的群攻絕技——碎月風刃。
攻擊范圍方圓十丈的[碎月風刃]疑是魔怪的惡夢,就好像大凈化術一樣,一個[碎月風刃]砸進魔怪獸中,頓時便滅殺上百,所以楚峻和趙玉獵殺一層的魔怪便成了簡單比的事。
出獵時,楚峻和趙玉會先飛出六七百里之遙,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修者敢離開安全區這么遠狩獵,所以不擔心會碰到其他人。然后,楚峻便開始修煉凜月訣,趙玉在一旁護法,直到月亮西沉,魔怪潮來臨了,楚峻才停止修煉,往魔怪群中扔上三記[碎月風刃],然后席卷數百月靈石跑路。
兩人每天將一百顆左右的月靈石交給杜舞,剩下的月靈石全部被楚峻修煉吸收掉了。兩人每天都交出百多月靈石,自然沒人懷疑他們偷懶和私藏了,畢竟誰也想不到他們能在一天內獵殺幾百的魔怪。
時間一天天過去。
楚峻的凜月訣第三層已經扎實比,凜月衣也開始傳授他凜月訣第四層了。一年半后,杜舞等人終于如愿以償地一起進入第二層,在這里他們要收集的是陽靈石,于是乎,楚峻便開始修煉烈陽訣第四層功法…
幽翎洲雖然氣候寒冷,但相對于常年積雪的冰蘊洲來說倒是好許多,不過,每年的二三月分,由于洋流和季風的原因,幽翎洲西北部春霧的現象特別的嚴重。
此時,幽冥荒島便籠罩在茫茫的大霧之中,空氣幾乎能擰出水來,海上是茫茫一片,能見度不超過一百米。幽冥荒島上九艏龐大的運兵船就好像九條趴在沼澤中的巨鱷,船上留守的戰兵苦不堪言,本來島上的氣息就讓人很不舒服,再加上這郁悶的大霧天氣,人人都情緒低落,精打采。還好,運兵船上有防御光罩,能把大霧給過濾掉,在船上待著倒是沒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這鬼地方霧可真大,吸一口氣都能榨出半斤水來!”戚方帶著手底下五十名弟兄降落在船頭甲板上,嘴上罵罵咧咧的。
甲板上擺了張桌子,青銅戰將侯軍正一人執壺獨酌,桌面上還擺放著一件貌似木魚的法寶,一把清朗的聲音正在解說著冰蘊洲的戰況。這件木魚狀的法器叫做魚音鼓,能接受特定法陣所擴散出來的聲音,它可以接收到數萬里外的聲音信號,是神機閣出品的法寶,只在軍方中使用。
戚方一屁股坐在侯軍的東面,老實不客氣地奪過酒壺,對著壺嘴鯨吸,沒幾口便將壺中的酒給喝光了,搖了搖空壺諂笑道:“侯哥,沒酒了!”
侯軍抬腳作勢欲踢,罵道:“滾你的蛋,沒酒自己倒去,還要老子侍候你不成!”
侯軍雖然治軍甚至嚴,不過平時倒也不擺什么架子,所以手底下的親衛都相當的擁戴他,這次帶來的五百名戰兵都是他最精銳的親衛,戚方便是他手下一名衛長。
戚方屁顛屁顛地捧來一壇灑,先給侯軍滿了一壺然后自己就著酒壇大口喝起來。
“近日,妖族軍隊猛攻凌雪城,凌霜城…冰蘊洲西北部冰川線戰況激烈,妖族軍隊遭遇我方有力而頑強的抵抗,不能前進分毫…噢,剛接到一則喜訊,青銅戰將劉義山于凌霜城附近殲滅一小股妖族部隊,斬殺妖尉一人,妖長兩人,妖兵三十人…”
戚方一口酒噴了出來,指著魚音鼓不屑地罵道:“狗屎,大的戰績也報喜訊,真他娘的抬棺材掉了褲子!”
侯軍翻了翻白眼道:“咋了?”
“失禮死人唄!”戚方大聲道。
侯軍一記爆栗賞過去,笑罵道:“你小子有種給老子斬個妖尉去!”
“嘿嘿,別說妖尉,就算是妖將,屬下也砍下來給侯哥你當尿壺!”
侯軍手指幾乎戳到戚方的鼻尖了,一點一點地笑罵道:“本將記住了,你小子要是做不到,本將拿你的腦袋當夜壺!”
“嘿嘿,一定一定,屬下一定下眼力看準了,砍一個腦袋特大的妖將,保證侯哥尿得舒坦,當屎塔用也行!”
“滾你媽的蛋!”
四周的戰兵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剛才巡羅得怎么樣了?”侯軍收了笑容問道。
“沒啥,老裘去接著警戒了!”戚方滿不在乎地道:“侯哥,這地方離著冰蘊洲戰區十幾萬里,能出什么事,咱們這樣神經兮兮的有必要么?”
“你懂個屁,用兵之道奇正結合,出奇制勝,越是覺得不可能的是,對方就越會這么做,這里雖然離冰蘊洲很遠,但也不能排除妖族會直接從海上繞路攻打幽翎洲,況且春霧時節最適合偷襲,咱們小心點沒大錯!”侯軍教訓道。
戚方被侯軍一頓訓斥,頓時蔫頭搭腦的,連聲道:“侯哥說得是!”不過那眼神卻是不以為然。
幽冥荒島位于幽翎洲和冰蘊洲之間的界河中部,妖族就算繞路海上攻打幽翎洲也不可能偷襲幽冥荒島。要知道從海上繞路,然后從界河由北向南來到幽冥荒島,等于將軍隊置于幽翎洲和冰蘊洲的包夾之內,這種腹背受敵的蠢事,誰會做?
“侯哥,屬下聽說十八層中的時間是外界的一百倍,這都過去五個月了,那么十八層中應該過了五百個月,也就是四十多年…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你說宮主她們已經打到第幾層了?”戚方砸了砸舌道。
“本將哪知道,反正夠半年我們就回了,讓別人來頂班!”侯軍沉聲道。
戚方點了點頭:“不知有多少人能通過十八層呢,前幾個月陸續有人退出來了!”
“退出來那些人都是甭種!”侯軍不屑地咧了咧嘴道:“四個月前有個大石洲出來的家伙,本將特意去問了一下,他說是從第二層退回來的,當時宮主和少白他們已經進了第三層,現在怎么著也到十層左右了吧!”
“我的個乖乖,四十年才到十層,幾時再能到第十八層?”戚方吃吃地道。
侯軍老神在在地道:“戚小子,不怕告訴你,每屆能通過十八層考驗的不會超兩成,也就是說,進去的一百五十多人,最多能有三十個左右成功出來,是最多哦!”
戚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要知道進入十八層的都是各洲精英中的精英啊!
“當年咱們七王子就是成功從十八層中出來的人之一,修為從金丹初期直接達到了元嬰中期,足足跳了一大級不止!”侯軍道。
戚方不禁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要知道從金丹到元嬰可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花幾十甚至上百年修煉絕對是再正常為不過了,進一次十八層正接從金丹初期到元嬰中期,這也太變態了。
“七王子用了多長時間?”戚方震驚過后問道。
“一年多一點吧!”
“那就是在十八層中過了一百多年啦?”戚方牙痛地咧了咧嘴。
侯軍點了點頭!
戚方弱弱地問道:“侯哥,你認為宮主殿下能出來么?”
侯軍皺了皺眉,大王子和杜舞的爭斗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這次崇明洲的十二人中有大王子一系的人,結果難料啊。
“屬下覺得宮主應該能出來,或許不用一年!”戚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