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三人正要返回壽陽城中,半道卻被冰玄門的朱玲攔住了去路,身上散發的殺意讓人膽戰心驚,一看就知來者不善。李香君果斷地打手勢示意喜兒冬兒分散逃跑,自己則返身便逃,同時打出一柄傳信飛劍向楚峻求救。
朱玲見到李香君逃走,丑陋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飛劍御空斬出,劍光似匹練劃過,剛逃出數十米的冬兒頓時連人帶坐騎被斬成兩斷。與此同時,一枚冰錐擊中喜兒后背,喜兒頓時慘叫一聲,胸口鮮血狂飆,傷口四周迅速地結上一層冰霜,從坐騎上翻了下去。
朱玲召回飛劍直追李香君,也懶得去查看喜兒的生死,區區一個凝靈期的修者,被冰錐擊穿要害,又從這么高地方摔下去,肯定必死無疑。
李香君御劍疾飛,百忙中回頭瞄了一下,正好看到冬兒被一劍斬殺的情景,不禁心膽俱裂,本來嫵媚的臉蛋變得扭曲而猙獰,內心狠狠發誓,只要今天不死,日后必滅了冰玄門。李香君雖然表面嬌弱,卻是個不肯吃虧的狠角色,敢殺我一人,我便殺你全家。
朱玲展開速度急追,本以為輕易便能追上李香君,卻沒想到李香君的速度并不慢,一時間竟追之不上。上次剿滅了混沌閣行賞,李香君分得一件四品上階的紫虛披風,能增加四成速度,現在發揮效用了。
盡管如此,李香君要從金丹期修為的朱玲手中逃脫還是不太可能,急飛出百多里,李香君開始靈力不支了。
朱玲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目標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手捏法訣一指,一枚冰錐激射而出。
噗!李香君肩頭瞬時飆起一蓬血花,半只手臂都結上一層冰霜!
李香君痛哼一聲,腳下飛劍一陣搖晃,向著下方的山脈馳去。
李香君知道在空中自己是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有借助地形才能稍微拖延一點時間,希望主人能及時收到飛劍傳信趕來救援,否則自己今天就得交待在這里了。
李香君腳踩飛劍撞入茂密的樹叢之中,朱玲顯然也瞧出了她的意圖,手捏法訣一指,喝道:“術!”
四周的氣溫驟降,憑空凝出無數冰錐嗖嗖打下,覆蓋了方圓十數米的地方,將樹木打得支離破碎,李香君急忙凝出一面冰盾擋在頭頂。
嘭嚓!
冰盾連挨了十幾記后轟然炸碎,李香君腿上和背上連中數枚冰錐,頓時血如泉涌,慘叫著摔落在地,還沒等她爬起來,一把森寒的利劍已經架在脖子上了,朱玲目光冰冷地盯著她!
李香君稍微慌亂后便平靜下來,鎮定地與朱玲對視,道:“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什么要追殺我?”
朱玲面露嘲諷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逃?”
“你殺氣畢露,我自然要逃!”
“李香君,死到臨頭你還想狡辯?”朱玲眼中帶著森冷的殺機,厲聲喝道:“朱浩和尹平潮是不是你殺了?”
李香君臉上露出茫然之然,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人!”
朱玲冷笑兩聲:“看來你是不打算承認了!”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承認!”
李香君面不改色,心里卻是緊張到極點,這女人在后起之秀大比中連殺兩人,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一旦自己承認,恐怕馬上就要隕命當場。當然,李香君知道就算自己不承認,這女人也不可能會放過自己,從她毫不猶豫地出手殺死冬兒和喜兒便可以瞧得出來,現在唯一的希望是盡量拖延時間,等到主人趕來救援。
果然,朱玲面露嘲諷地道:“我已經調查過了,你那天在添香樓鬧事,朱浩和尹平潮和你發生過沖突,后來我問過人偎紅樓的人,他們兩個是尾隨一名紫裙女人出了城,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李香君這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但卻依舊面不改色地道:“幽日城穿紫裙的女人多了去,也不能證明是我干的!”
朱玲瞟了一眼李香君那婀娜浮凸的身形,聲音轉寒:“可是與他們有沖突,又喜歡穿紫裙的女人只有你,朱浩是我哥,是個好色無厭的家伙,與尹平潮是一丘之貉,見到你這樣勾人的風騷女人,不沾上去才怪!”
“那又能證明什么?你總不能把天下穿紫裙的女人都當成殺害你哥的兇手吧!”
朱玲眼中迸出兩道殺機,淡道:“我不需要證明什么,事實上,死在我手中的紫裙女修沒一百也有九十了!”
李香君臉色微白,顫聲道:“你是瘋女人!”
朱玲冷笑道:“所以,無論你如何狡辯都沒用,今天必死!”
李香君忽然咯咯地嬌笑起來,頓時花枝亂顫,可惜她面對的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若是換成男人,她倒是有極大把握對方舍不得殺自己。
朱玲那張丑陋的臉冷漠地望著李香君那張極盡嫵媚的臉蛋,淡道:“你笑什么?”
李香君似乎笑岔了氣,一只手嬌慵無力地撐著肥臀上的蜂腰,一只手風情萬種地理了一下耳畔的秀發,微喘著道:“朱玲朱浩,你們兩兄妹還挺般配的,一個好色無厭,一個丑陋狠辣!”
朱玲臉上那丑陋的紅色胎記更紅了,凌厲的眼神似乎要將李香君給撕碎。傷口灑鹽,揭人傷疤是極傷人的事。朱玲因為臉上的傷疤,從小到大不知飽受了多少嘲諷、厭惡、白眼,所以才養成了孤僻狠辣的性格,這處紅色的丑陋胎記便成了她不可觸碰的逆鱗,誰敢當面嘲諷她,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你盡管笑,待我割掉你的雙耳和鼻子,切下兩片嘴唇,再刺瞎你一目,到那時你還笑得我就服你!”朱玲陰惻惻地道。
李香君只覺后背涼嗖嗖的,她知道這狠辣的女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硬著頭皮淡道:“我承認了,朱浩和尹平潮是我殺的,那兩個混蛋該死!”
以朱玲為中心,方圓三米內的地面竟然緩緩地結出了一層白霜,身上散發出的徹骨奇寒詮釋著她此刻心中的無盡殺意。對于這個混蛋大哥,朱玲也是恨鐵不成鋼,但終究是她親哥,是世上唯一不會嫌她丑陋,而且真正疼愛她的親人,所以為了給朱浩報仇,她甚至不惜殺了幽日城中上百名穿紫裙在街上晃悠的女人,可見其瘋狂到何種程度。現在聽到李香君親口承認殺了朱浩,她心中壓抑著的瘋狂殺意瞬時爆發了。
“憑你的修為還殺不了他們兩個,說出同黨是誰,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朱玲聲音冰寒得如同一顆顆蹦出來的冰粒。
李香君嫵媚一笑道:“殺人并不一定得靠武力,女人最大的資本便是女人自己,可惜,就你這副尊容,永遠都體會不到作為女人的資本,嘻嘻!”
“我最大的憑恃就是手中的劍,你的資本只對男人有用,對我來說,只值得用劍來切碎!”朱玲手中劍光一閃,向著李香君的左眼刺去。
傳信飛劍是神機閣出品的一種傳信工具,根據傳送距離分成多個品秩,一品最差,只能傳信五里,二品傳信十里,三品傳信五十里,四品傳信百里,五品傳信五百里,六品傳信千里。六品是最高品,也就是說,傳信千里是傳信飛劍的上限。
李香君發出的傳信飛劍是五品飛劍,當楚峻接到傳信飛劍求救時,他和趙玉已經離城兩百里之遙了,兩人立馬轉頭極速返回,甚至不惜運用了絕命漂移套裝的瞬時技能,盡管如此,當他們回到事發地點時已經過了三盞茶工夫了。
楚峻和趙玉放出神識來回搜索方圓數里的地方,終于被他們發現了冬兒的尸體!
“是冰玄門的奇寒玄冰訣!”楚峻看著冬兒慘烈的尸體,拳頭倏地捏出,雙目瞬間變得血紅,身上散發出戾厲的殺氣。雖然血魂魔心咒現在已經被削弱了,但還能不知不覺間影響他的心智,尤其是當他發怒的時候。
“好,好,冰玄門!”楚峻連說兩個“好”字,胸中充斥著滔滔的怒火和殺意,脖子的青筋霍霍地跳動。冬兒是李香君的貼身丫頭,既然她死了,那么李香君活著的可能不大。
“血債血償!”楚峻從牙縫間迸出四個字,隨手一揮便噴出一團炙熱的太陽真火,將冬兒慘不忍睹的尸身焚去。
趙玉很久沒有見過楚峻如此暴怒了,這次她沒有勸阻,也沒有利用溫玉清心靜神的功效來安撫他,因為她自己也是出離的憤怒了。剛分別不久,冬兒這俏皮的丫頭音容還歷歷在目,眨眼間便慘死在面前。
兩人放出神識繼續尋找,終于被他們發現了喜兒!
“楚峻,快過來,是喜兒,她還沒死!”率先發現喜兒的趙玉又驚又喜。
楚峻嗖地出現在趙玉旁邊,只見喜兒渾身是血,本來艷如春花的俏臉蒼白,胸口處有一個可怖的血洞,顯然是被冰系的術法打傷的。
“喜兒!”楚峻又驚又喜,急急運起小神愈術施救。
喜兒悠悠醒轉,當見到楚峻和趙玉時,眼淚瞬時流了出來,虛弱的叫道:“主人,快去救香君姐…她…!”
喜兒手指了一個方向便暈了過去。
“玉兒,你照顧好她!”不待趙玉回答便倏的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