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為什么要吃我?”意歡淚巴巴的:“它那么小,為什么要吃掉我,哇哇。”
秦墨沒有辦法,但耐心十足地哄著,這個小姑娘每一次打針都是這樣鬧騰的。
何歡就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女兩只,剛才她還想著有秦墨在她不至于那么狼狽,但是現在她忽然就覺得,好像此刻自己有些多余。
就像是秦墨說的那樣,這些年她在外面沒有過問意歡。
他問過她,除了她生下意歡,除了意歡是從她的肚皮里生出來的,意歡還算是她的孩子嗎?
何歡的眼有些熱,看著意歡稚嫩的臉龐,心里又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她就靜靜地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墨抱著意歡起來:“走了。”
何歡這才回神,“好了嗎?”
意歡可憐巴巴的:“好疼。”
她湊過來,讓何歡抱。
何歡接過她抱了抱,但是秦墨又接手了過去,朝著樓下走。
何歡跟在身邊:“就可以回家了?”
“不然呢,一點發燒就住院?”他簡單地說:“回家照顧吧。”
何歡沒有再出聲了,總覺得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觸著他。
到了車上,秦墨讓她把意歡的外套脫了,喂一點水給意歡。
何歡接過一個奶瓶,里面是秦墨倒的白開水,她有些錯鄂:“她這么大了,還用這個?”
秦墨發動車子,語氣就更淡了些:“她對這個挺執著的…”
車子開出醫院。
車外,夜色溫柔,而秦墨的眉眼在這樣的夜色里如同墨染,他繼續開口:“可能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溫暖。”
何歡又被他擠兌了,不想和他說話,低頭給意歡喂水。
果然,意歡對這個是很執著的,抱著就喝了,而且是一臉的依戀,十分不舍的模樣,看得何歡有些內疚。
意歡喝了水,又咬著那個很快就睡著了,只是小臉還是燒得滾燙,透著不正常的紅,何歡輕輕地撫著她的小臉,一手輕輕地想拿開奶瓶,但是那個睡著的小人立即就抱緊了不放。
執著得很。
何歡一愣,心里有些發酸。
秦墨沒有說什么。
車子駛回了他的住處,仍是秦墨抱意歡,何歡拿東西跟后面。
到了家里,他把意歡直接抱進了主臥室的床上,幫著意歡把外套衣服脫了,又換了一套兩截式的睡衣。
小家伙醒了,發現是爸爸的床,開心地滾了兩滾。
看起來,以前她是經常和秦墨一起睡的。
何歡那種自己是外人,第三者的心思又再次升起了。
秦墨彎腰,很溫柔地問:“要不要爸爸抱著去洗手間?”
意歡不知道說了什么,秦墨抱著小家伙去了,一會兒又抱了回來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看一旁的何歡:“倒杯白開水過來。”
何歡說好。
她走出去時,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他們之前為了別人爭吵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意歡病了。
她甚至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倒了白開水過來輕輕放下,秦墨看她一眼,然后就喂意歡吃藥,小孩子吃藥自然又是一番哄,但是秦墨沒有一點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