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繼續說:“我認識康老師!康喬你有事,你還有親人,可是我什么也沒有了。”
一時間,她脆弱的樣子刺中了康喬那顆最黑最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握住了揪緊,他一動都疼。
許末的眼睛都沒有能全睜開,她繼續開口:“所以,我不能有事…以后我不喝了。”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對她之前做的事情很不舒服,雖然他對她…還是恨著的吧,可是看著她現在這樣子,聽著她說她沒有親人了,他心里卻很難過。
說不出的難過。
像是路邊的小貓小狗,他想撿回去的那種感覺。
康喬當然沒有撿回去,他不會這么傻,他不是許末要當什么人間的天使,喝點兒酒把自己差點兒喝死,他寧可當惡魔,心黑的那種。
所以他開口了:“許末,最后一次,以后我們不會見面。”
她呵了一聲:“我也這樣想。”
她才說完,一只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聲音微冷:“病人需要多休息。”
許末微愣,他已經挪開了手,選擇在一旁的沙發上休息,閉目養神。
許末咬了下唇,過多的虛弱讓她還是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而康喬卻是睜開眼,在燈光下靜靜地看著她的睡臉了。
她太瘦了,再不注意真的有哪一天,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這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康喬的心里,冷笑出聲。
天亮,他撥了個電話給溫遠,并不是他把責作推給溫遠,而是因為溫遠可能是許末這個世上僅存親情的人了吧,他康喬是個屁,溫遠就是香饅饅。
康喬離開了,在病床的賬戶里預存了十萬,還讓護士訂了清淡的早飯,仁至義盡以后,他要離開白色的世界,重新地投入到紙醉金迷中。
那才是,他的生活。
記者,圍攻時,康喬早就離開。
但是溫遠和夜慕白過來時,卻是被撞個正著。
溫遠看著那么多的記者,皺眉盯著自己的老公:“慕白,許末是不是不小心惹到什么大人物了?”
夜慕白莫莫鼻子,“這個得問問她。”
他的心里,大抵是猜到了,或許是某個人。
但不肯定。
推開病房的門,夜慕白把記者攔在外面,然后不厚道地報了警,讓警察叔叔來治這些為了錢盯著蚊子血的家伙們。
溫遠進病房,小護士正和許末說話,輕聲細語的;“康先生已經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住院的錢都交了,還有早餐也是康先生訂下的。”
小護士溫柔無比,已經肯定康喬和許末的奸晴了。
許末的臉色還是很差,靜靜地聽著,擠出一抹笑:“謝謝你啊。”
“我們應該的。”小護士挺尊敬地問:“要起來喝點粥嗎?”
許末嗯了一聲:“幫我把床調一下,我坐起來自己吃。”
溫遠過去,接過護士手里的碗:“我來吧!”
許末側頭,“溫遠,你怎么來了?”
溫遠拿著自己的手包輕砸了她的肩頭一下,“來看看你掛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