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生活漸漸地正常了起來,她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將畫廊打理好,年后就能正常開業了。
她一個人,慢慢地,很適應了,這一個月來,她都沒有見到周崇光。
他也只是偶爾會打個電話過來,她不咸不淡地應付幾句。
因為,顧媚的孩子還在。
顧媚來找過她一次,求她說不要將她的孩子打掉。
秦沐當時冷笑,她應該去求周崇光,不是嗎?
不過,到現在顧媚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而他也久久沒有見著人…
秦沐想,她應該死心了。
即使她愛他,但是她容忍不了顧媚孩子的存在。
而且她聽說,周母生病了,病得很重,作為兒媳,秦沐應該去看看的,但是她沒有去,實在是沒有必要。
秦沐將小箱子放進后備箱,開車去了畫廊。
她一邊開車,一邊不免又想起了這些不如意的事情,不過她選擇淡忘。
到了畫廊,她從清晨到晚上,一直在忙碌,午餐也只叫了一份簡餐…一天的工作結束以后,已經是夜幕降臨。
秦沐開車回到別墅時,身體有些累,但是心更累。
她坐在車里很久,這才慢慢地挪了身體想下車,但是才動了兩下,車門就被打開了,周崇光站在車門外。
秦沐有些震驚,慢慢下車:“周崇光,你怎么會在這?”
周崇光的薄唇緊抿,好半天才低啞地開口:“沐沐,和我去一下醫院好嗎?”
她立即就猜到是他母親的病…周母的病來得特別快,只一個月就不行了嗎?
秦沐有些怔忡。
好半天,她低聲說:“好,我和你去!”
不管自己高興還是不高興,一個老人彌留之際,她還是愿意去見一見的。
雖然心里知道,那必定是不愉快的,秦沐還是愿意去見了。
她坐上了周崇光的車,他開車,她就坐在身邊。
側著臉看他,好像一個月,他瘦了很多…
秦沐幽幽地問:“她怎么樣了?”
周崇光的薄唇緊抿,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驀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太好,可能就是明早的事情了。”
是急性白血病,找不到配型,再多的錢也沒有用。
秦沐有聽說過,不過并沒有打聽仔細,此時聽了,抿了下唇,“你自己注意身體。”
她也就只能說這么多,別的,她不方便問。
她想,周母臨到最后,對顧媚肚子里的孩子是有交待的,這時,周崇光大概什么條件也會同意,而她,也怪不了他。
秦沐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十分淡定了,說完后就沒有出聲。
但是周崇光開口了,或許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獨處的機會,有些話,他還是想單獨和她說,她生氣也好,打他罵他也好,他都要受著。
周崇光的聲音沙啞:“沐沐,對不起,顧媚的孩子…我還是決定讓她生下來。”
秦沐的身體頓時僵直,雖然這兩個月來,她早就猜到了結果,但是當他說出來時,她還是被傷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