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伸手順了她的長發一下,“是在醫院看到的。”
她哦了一聲,靜靜地待在他的懷里,乖得要命,也是要了他的老命。
“珊珊。”他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空白的承諾,自己都覺得有些滲得慌。
琳達笑了一下,別過頭:“杜先生,你該走了。”
他的身體一滯,許久,才輕聲說,“以后,還是叫我杜老頭吧。”
那樣親切些。
琳達恍惚了一下,淺笑,“我們,還有以后嗎?”
他頓時索然…低嘆一聲,還是松開了她,“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她像是有些受不了:“快走。”
杜月笙合了合眼,終于還是離開了。
門合上,琳達看著那門,眼里慢慢地熱了起來,最終,一顆顆熱燙的眼淚滴落,染濕了名片,最后模糊不清。
名片她扔掉了,她說過不要他負責,就不會再找他。
說發孩子的照片,也是哄他的。
那樣的話,對另一個女人不公平,要斷,就斷干凈吧。
杜月笙走出去時,還是對護理阿姨交待了許多事情,他自己給了她一張五十萬的支票,請她照顧琳達三年。
護理阿姨看著他額頭上的傷,還有落魄的表情,有些不明白了,明明看起來很上心的樣子,為什么不能和寧小姐在一起?
杜月笙走出去時,倚在墻壁上抽了好一會兒的煙,他放棄了她,放棄了孩子。
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這個孩子以后,都不會歸他,不管她后面接不接受他的贈與。
回到香港后,杜月笙讓他的秘書辦了這事,秘密地從私人賬戶上劃了一億給琳達,股份就沒有給了,而是在B市挑了兩間房子,一幢別墅,還有一套大平臺的洋房給她和孩子。
他有時站在自己頂層的辦公室,望著B市的方向,在想,她總算是后面有保障了,至少,他還算是照顧了她。
可是一天天的,他都是盼著她來電的,哪怕是她感謝一下他的錢也好。
但,沒有,他一直沒有等到她的音信。其實他是有她的手機號碼的,不過他沒有資格去打,去打擾她的生活,他答應過的,難道現在用錢就能買到嗎?
杜月笙站在高處,有著無盡的寂寞,一天一天的,他的秘書發現老板有了習慣,而且一天天的嚴重,就是看著北方,一直在看。
杜月笙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忽略了這種感受,他還是偶爾和未婚妻約會,吃個飯,聽音樂會什么的,不至于無趣,但也索然。
他對未來的妻子,完全沒有X方面的想法,她幾次暗示,其實邀請他去她家里坐坐,他也只是略喝了茶就離開了。
一天一天的,過了大概三個月,離他的婚禮就只有一個月時,杜月笙覺得自己熬不住了,他想見一見琳達,就只看一眼,他覺得他就能死心,回來結婚!
于是,他悄悄地來到了B市,在一個清晨,就在她小區外面等。
此時,已經接近春節,她應該會外出買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