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月底。
距離賈一剪現身露面的日子,就僅剩一天時間了。
這段時間以來,閻羽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短短十天的時間,他已經將自己的業績從450點提升到了560點。
相比于達成目標,還有一點小小的距離,不過業績并不是閻羽最關心的。
趙箐箐的實力,經過這段時間的吞噬,已經達到了一百五十年厲鬼的地步,而且因為她溺死鬼的特性,一旦周圍有水域的話,趙箐箐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不容小覷。
蘇寒也主動買了一些心理學和鍛煉精神力的書回家看,通過這些書籍的閱讀,還真的提升了她的精神力,利用陰陽眼進行催眠的效果,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這天,閻羽和王墨約了一頓午飯,稍微地聊了一下最近兩人一起破解的案件。
因為有閻羽的幫助,王墨屢獲戰功,已經成為榕城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但他并沒有驕傲,反而格外地感謝閻羽。
“吃過這頓飯以后,我可能就要離開榕城了。”王墨端著酒杯說道。
閻羽一愣:“衣錦還鄉?”
“哪兒呢,我這才幾歲就衣錦還鄉?”王墨笑道,“是升職了。”
閻羽反應過來:“升職好啊。”
“我可能會調到申城去,各方面待遇比現在好許多,而且我父母也在那里,過去以后能好好照顧他們,等我走了以后,東子會接替我的位置,他這個人雖然腦子不夠靈光,但絕對正義、信得過。”
聽王墨已經開始交代他離開以后的事情,閻羽心里有些小難過,但畢竟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他還是衷心祝福王墨的。
酒過三巡,王墨又說道:“之前邱振陽、岑連生的幾個案子,牽扯到了榕城的黑市,我的同僚們經過排查以后發現,黑市里的確有人在進行人體器官交易。”
提到這個,閻羽不得不認真起來:“得到什么線索了嗎?”
“具體的還在調查當中,但有消息稱,在黑市收購人體器官的那個家伙有些古怪,他收購的器官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個自然是完好無損,第二個是器官的主人必須是非正常死亡,也就是說,這些器官不是來自于一些得了絕癥的病人,而是…一些被殘忍殺害的人。”
“也就是心有怨氣的人。”閻羽補充道。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裁縫賈一剪,因為只有他才用得到那樣人體器官。
王墨微微頷首:“你有什么想法嗎?”
“這件事太復雜,已經超出了王隊你能夠處理的范圍了,”閻羽沉聲說道,“你們調查出那個家伙叫什么名字了嗎?”
“甄先生。”
閻羽瞳孔一縮。
那個新上任的鬼差?
他是賈一剪的手下?!
難怪穆吏會與他合作,而且看模樣還對他尊敬有加。
“這事交給我處理。”
閻羽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正準備起身去辦事,卻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蹲在了地上。
“小羽,你怎么了?”王墨連忙關心道。
閻羽捂著肚子說道:“我的肚子好疼…”
“該不會是闌尾炎犯了吧?”王墨檢查了一下閻羽的癥狀,發現的確如此,估計是午飯有些不干凈,刺激了閻羽的腸胃。
一般情況之下,最好在闌尾炎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將闌尾切除,這樣的手術風險最低,當然也可以不切除,但必須掛長時間的消炎水。
明天就是大戰來臨的時候,閻羽哪還有時間去掛什么消炎水,他直接說道:“就近找一家醫院,直接把我的闌尾給切了吧。”
王墨也拿閻羽沒辦法,他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私人醫院,于是連忙結賬,扶著閻羽往那家私人醫院跑去。
私人醫院不過就在他們吃飯的那條街上,隔著百米的距離而已,王墨一走進醫院,便對前臺小姐說道:“這兒可以做闌尾切除手術嗎?”
“沒問題的先生,請這邊做登記,順便把錢交一下。”前臺小姐微笑著說道。
王墨讓閻羽坐在椅子上休息,自己過去辦理手續,閻羽捂著肚子,疼得額頭上都冒出了小汗珠。
這種身體內部出狀況的情況,閻羽也沒有什么辦法,而且闌尾炎的疼痛是持續性的,嚴重的時候會讓人疼得滿地打滾,更會讓人心里煩悶不已。
此時此刻,甄先生正坐在二樓的辦公室里,通過百葉窗,他無意間看到坐在下方的閻羽。
“他怎么會來這里?”甄先生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想通了。
他冷笑一聲,給前臺打去電話,詢問了一番情況以后,直接說道:“手續隨便做一下,把他送去手術室,打全身麻醉,我親自做手術。”
前臺雖然不明白切一個闌尾為什么要做全身麻醉,但還是聽從了甄先生的命令。
很快,王墨把手續辦好,幾名護士推著病床過來,讓閻羽躺在上頭,王墨說道:“隊里還有事,我恐怕要先走一步,這樣吧,我幫你聯系其他人過來。”
“你忙去吧,小小的闌尾罷了,我自己能夠對付。”閻羽對王墨擺擺手。
王墨聞言,也點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蘇寒打了個電話,通知她盡快過來看望閻羽。
而閻羽,則是被護士推到了最內側的一間手術室里。
手術室的溫度很低,那股涼意讓閻羽渾身不舒服,他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可因為闌尾的緣故,他始終靜不下心去思考。
突然,手術臺上的無影燈打開了,刺得閻羽睜不開眼睛。
他的手臂上忽然插入一根針管,麻醉劑就這樣被打入閻羽的體內,閻羽再次睜開眼,只感覺眼皮格外沉重,仿佛只要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似的。
“只是…割闌尾而已…用不著…這么大劑量吧?”
閻羽看著護士手中足足有嬰兒手臂粗的針管,虛弱地說道。
護士小姐微微一笑,伸手幫閻羽撫上雙眼,在閻羽閉眼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一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單邊金色眼鏡、體態有些臃腫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