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笑道:“鄧校長不僅是咱們榕城一中的校長,聽我爸說,鄧校長私下還有不少項目,在咱們榕城市能量能夠排進前十,要是他會親自出來接這鄉巴佬,那只有一種可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康和徐錦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閻羽的耳朵里,一旁的周小婉欲言又止,甚至不太敢看閻羽的眼睛了。
周小婉隱約知道一點閻羽的身世,如果他不是私生子的話,倒是有可能能量通天,李康等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只可惜,閻羽只是一個私生子。
保安隊長張大根也不相信閻羽會認識他們的鄧校長,不過閻羽只是站在校門口的話,他倒也不能拿閻羽怎么樣。
“算了算了,咱們先進去,別在校門口浪費時間了。”李康對徐錦使了個眼色,徐錦便跟在他的身后。
周小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你們先進去吧,他怎么說也是我表哥,就這樣把他丟在大門口不太好…”
“你不會真以為他認識鄧校長吧?”李康呵呵一笑,“行吧,中午食堂見吧。”
李康與徐錦從閻羽身邊走過,還發出了一陣哼哼聲,張大根一見是李康和徐錦,便立馬站直了身子,對他們笑道:“李少,徐少,早上好!”
“乖。”李康看張大根的眼神,就像看自家的看門狗似的,就差伸手摸了摸張大根的腦袋了。
徐錦還向閻羽送去挑釁的目光,這讓閻羽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昨天還幫了他們,怎么這兩個家伙對自己這般敵視?
“你怎么不走?”閻羽問周小婉。
周小婉白了閻羽一眼:“還不是因為你…”
就在李康和徐錦走進校門的時候,校園內迎面跑來一名身穿白襯衫、西裝褲的肥胖中年男子,男子的頭已經禿得差不多了,因為跑動的原因,腦袋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頭發迎風飄揚,看起來頗為滑稽。
李康見了這名中年男子,不由得停下腳步,打招呼道:“鄧校長好!”
鄧校長對李康隨意地點點頭,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便往校門口走去,臉色急匆匆的。
李康一愣,若是放在過去,鄧校長見了他怎么也會寒暄兩句,怎么今天這么不給面子?
旋即,他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向校門口。
只見鄧校長跑到門口,不等保安隊長張大根說話,便劈頭蓋臉地問道:“人呢?!”
“什么人?”張大根疑惑道,“校長您好像沒有讓我們接什么客人吧?”
“就是你嘴里的那個小叫花子!”鄧校長急得脖子都紅了,“人在哪?你該不會把他趕走了吧?張大根,要是那位太子爺走了,你也別留在這里了!”
張大根不可思議地望著鄧校長,隨后連忙轉過身,指著站在校門口的閻羽說道:“您說他?”
鄧校長看了閻羽一眼,而后直接丟下張大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閻羽面前,弓著腰伸出雙手,與閻羽握手道:“閻少您好,我是榕城一中的校長鄧高峰,您喊我小鄧就好。”
聽到鄧校長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如遭雷擊,吃驚得合不攏嘴。
位高權重的鄧校長,過去在學校里一向說一不二,哪怕是榕城市的一把手來了,也要尊稱他一句鄧老!
張大根在榕城一中當了十年的保安了,還從未聽到鄧校長要求別人喊自己小鄧!
還是對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叫花子!
閻羽尷尬地笑了笑:“這不太好吧?”
“閻少太客氣了,這樣吧,在外人面前您就喊我鄧校長,咱們私底下,您喊我小鄧就成!”鄧校長的雙眼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兒。
“額…行吧。”
“閻少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愧是…”
“我三媽媽不喜歡外人提起她。”閻羽的語氣忽然冷了下來。
鄧校長連忙給了自己一耳光,賠笑道:“不說不說,打死不提了。”
初步認識以后,鄧校長回身瞪了張大根一眼,張大根頓時暗道不妙。
“張大根,剛才是你喊閻少小叫花子的?”鄧校長挺直了腰板,語氣嚴肅無比,氣勢轉變之快連閻羽都有些沒緩過神來。
“這個…我…”張大根支支吾吾,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鄧校長直接說道:“咱們榕城一中倡導有教無類,就算是真的乞丐來了,只要他們一心求學,咱們也不能把他們拒之門外!所以,張大根,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吧!”
張大根面色一變,連忙哀求道:“鄧校長,我在榕城一中當了十年的保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行行好,能不能不要開除我?”
“求我有用嗎?剛才你侮辱閻少的時候嘴皮子不是挺硬的嗎!”
鄧校長雖然是在呵斥張大根,實則是在他臺階下,張大根也算機靈,連忙對閻羽哀求道:“閻少,您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丟了這份工作,一家人可都得餓死啊…”
閻羽嘆了口氣:“算了,鄧校長,這些都是小事,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去完成轉學手續吧。”
“好好好,既然閻少都開口了,我自然沒意見!”鄧校長又瞪了張大根一眼:“還不趕緊謝謝閻少?”
“謝謝閻少,謝謝閻少…”張大根連連道歉。
“以后多長點眼睛!”
鄧校長教訓了張大根以后,親自領著閻羽進校門,跟在一旁的周小婉感覺有些失神——這還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私生子閻羽嗎?
他究竟有什么背景,竟然能夠讓鄧校長這般重視?
是因為他的父親嗎?
周小婉怎么也想不通,她越來越覺得,閻羽身上具備著一種神秘感。
當閻羽經過李康和徐錦身邊的時候,他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朝陽升起的方向,對李康問道:“李大少,我地理不太好,向你請教一下,現在太陽升起的那個方向,是東邊還是西邊啊?”
李康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他嘴角抽搐著說道:“東邊…”
“你剛才不是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嗎?”
“…我瞎。”
李康憋了半天,只得無比郁悶地吐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