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徐濤?”江守一有些疑惑地道:“這個徐濤就是刀疤的后臺?這沒道理啊!”
不怪江守一疑惑,他雖然知道徐濤跟江志遠不對付,不過卻并不知道的那么詳細。江志遠在學校里丟臉的事情,自然也不愿多說。在江守一看來,這個徐濤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大學生而已。又怎么可能和刀疤這樣的人搞在一起。
一個大學生,一個混混,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再說即便他們不在乎這身份問題,那也應該是刀疤做徐濤的后盾才合理吧?
刀疤這樣的人,雖然上不得臺面。可總還有些勢力。而徐濤這樣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大學生,又能有什么能量?竟然能控制刀疤?
“沒什么不可能的!”
江志遠說著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目光投向窗外,從江志遠這個辦公室望下去,正是江誠醫院大門的方向,而對面就是徐濤那個診所。
都說最了解一個人的是他的敵人。現在江志遠就是這樣。因為一次次地試圖對付徐濤又一次次地失敗,江志遠已經體會到了徐濤的強大。這種強大有時候甚至讓江志遠生出一種無力感。有些不敢去招惹他。
可是現在,人家殺到自己家門口來了。怎么辦?
就在剛才,江志遠還在考慮這家醫院是不是能傳到自己手里。可是現在他要考慮的已經是能不能保住這家醫院了。
如果讓江守一知道江志遠此刻想的什么,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徐濤開的不過是一件診所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幾號人,能治療一些常見病,最多最多,在某一種病癥上有些獨到之處,能傳出點名聲去。如此而已!
就憑這些,就想撼動江誠醫院?江誠醫院雖然比不上一些規模大的三甲醫院,可好歹也是一家綜合性醫院。又怎么可能被一家診所擠垮?
不過如果被刀疤聽到江志遠的心聲。一定大加贊同:有誰能跟徐哥斗?
如今刀疤在中天可是今非昔比了。雖然徐濤不讓他打著自己的旗號辦事,刀疤也不敢公然違抗。不過他有意無意地總把“徐哥”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教訓別人:跟徐哥斗的都沒好下場?楊老二厲害吧?死了!帝王宮牛吧?垮了!那個高天林,老老實實地在富東鎮做土皇帝不好嗎?非要惹徐哥。結果怎么著?官也丟了,人也跑了,到現在生死不明!
反正徐濤只是讓他不要打著他的旗號做事,又沒說不能替他吹捧!不管有的沒的,刀疤都往徐濤身上按。不過刀疤說的這些事,總有那么些靠譜的地方,人家一查。這帝王宮改成了飯店,徐濤果然是老板之一;而那徐濤一個人揍了福東大市場一個保安隊的事情,在道上混的人多數都聽說過。
刀疤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讓大家相信他的話的同時,自動把他劃歸為“徐哥”的人!就算有人問他,刀疤也不答,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反正這是人家自己猜的,咱可沒說。徐哥也不能說自己什么!不得不說,這刀疤雖然文化不高,腦子倒是不笨。
聽說徐濤要開診所了。刀疤哪有不來湊熱鬧的道理?尤其是看到徐濤的診所居然開在江誠醫院對面,刀疤頓時就樂了。
刀疤這種人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徐濤跟江誠醫院有過節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當初可就是他帶著人將馬小六打了八次悶棍的。
這是徐哥要對江誠醫院下手了啊!
刀疤想著自告奮勇道:“徐哥,要不要我帶兄弟們到對面去給他們提個醒?”
“干什么?”徐濤一瞪眼道:“我開我的診所,他開他的醫院,有關系嗎?你別總是搗亂,什么時候干點正經事?”
一說這個,刀疤更來勁了!
“徐哥,您說得對!我這就是想搞點正經事干,這不是找您幫忙嗎?”
“你要干正經事。找我干什么?”徐濤道:“我跟你說,你以后少到我這里來,別嚇到我的病人!”
“這…”刀疤無奈地道:“我也知道我這形象有點嚇人,不過這也不是我愿意這樣啊!我這臉上的傷也有好多年了,長是長不好了!聽說韓國人整容厲害,我要有錢的話。以后去棒子那里整個容去!可現在不是沒錢嗎?徐哥你有什么賺錢的生意,照顧一下小弟啊!我也不想總這么打打殺殺的不是?”
徐濤不屑地道:“整個容還要去找棒子,你說你丟不丟人啊?咱中國沒人能整嗎?”
“不是都說棒子那玩意做得好嗎?我聽說他們那兒的娘們都整容,所以美女多,不過基本上都是假的!”刀疤陪著笑道:“咱這兒不是說技術不行嗎?我這刀疤這么深,恐怕不好弄!”
“切,就這么點事兒,也說難?”徐濤很有些不以為然,要說整容,徐濤是不會的,不過聽說那些棒子居然比咱們厲害,徐濤有些不爽,當然不肯承認。逼急了徐大仙人動用點仙術,就是把刀疤變成潘安也未必不行,不過他跟刀疤沒這交情,自然不肯多事。
刀疤倒并不真要整容,如今在中天他這刀疤臉已經成了一個標志了。只要他還在混,這張臉就還有點用,要是真整容了,就未必好使了,這做壞人,也要有個壞人樣兒!
不過刀疤也不肯就這么走了:“徐哥,說真的,我真的是來幫忙的,您這里開張了,總要有人幫忙吧?我刀疤也沒別的本事,就是手下有幾個弟兄,要不,我叫幾個來給您做保安?要是又那不開眼的…”
徐濤一瞪眼打斷他道:“有不開眼的,我需要你出手嗎?”
“徐哥當然不需要,不過那些小角色也要徐哥您親自動手,不是臟了您的手嗎?”刀疤說著向對面努努嘴:“您把診所開在這邊,您是不想惹人,可他們難道就不會來找事兒嗎?到時候也不用您動手,兄弟們就替您處理了!”
刀疤這么說,徐濤倒是有些動心了。不過想想還是搖頭道:“這些不用你操心!你不來惹事就算好的了。”
刀疤卻是死纏爛打,刀疤早就想明白了,這中天,也就徐濤值得自己跟著的。早年刀疤確實好勇斗狠,不過現在年紀漸漸大了,也混出點名氣來了,就想著搞點什么買賣穩定下來。哪怕像楊老二和丁一那樣搞個夜總會打打擦邊球也好啊,靠收保護費總不是個長事兒!
別看刀疤現在也能收到不少錢,可手下一大票小弟也是要開銷的,這日子真的過的緊巴巴的。眼看著徐濤不聲不響的又是買房子又是開飯店,現在還開了診所。刀疤就覺得徐濤一定有來錢的門道,有心想跟著沾點光,徐哥再厲害,他也要人幫襯不是?
“徐哥,這么著吧,你平時不要保安,可開張那天總要有幾個人使喚吧?到時候我叫些小弟來幫忙!”
徐濤被刀疤纏得有些不耐煩,不過伸手不打笑面人,徐濤便揮揮手道:“行了,到時候你就叫幾個人來吧!”
說著還補充道:“找幾個長得周正點的,歪瓜裂棗就別來了,你自己也別來了!”
刀疤聞言也有些無奈,誰讓自己這張臉不招人待見呢?可這恐怕就是徐哥能答應的底線了,刀疤也只得點點頭走了。
刀疤在的時候,劉傳榮一直沒說話,等刀疤走了,劉傳榮才道:“咱這開診所的,這些三教九流也不能輕易得罪!否則這些人老是來搗亂診所也不得安寧!”
“切,他敢!”徐濤不以為然。
其實劉傳榮倒也不怎么怕這些混混。他家傳的一針流是以童子功打基礎的,也是習武之人,別看劉傳榮年紀不小了,要真動起手來,一般的混混,十個八個的,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不過他還是勸道:“我知道你厲害,就憑你施展回陽九針那手指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不過咱們開診所的,也不能總是打打殺殺的,這些人,也會想其他事情搗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濤卻擺擺手沒有接茬,反問劉傳榮道:“老劉,你剛才說要弄個匾,這有什么講究嗎?”
“這個嘛,就是中醫的一個傳統!”
劉傳榮是中醫世家,他的回春堂,那塊匾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重視。不過要說講究,他也說不出太多來,無非就是用料考究些,刻工好點,當然,如果能找個名家寫個匾額,那也是增彩的事情。
徐濤卻在那里若有所思,說起匾額,他倒是有些想法,到這兒來的人都是看病的,自然多是病邪入體之人。若是有塊合適的匾額掛在門口,恐怕不少人不用醫治就好了大半了。最重要的,若是有人搗亂,也不那么容易了!
不過這樣的匾也只有自己能做了,而且材料不好找啊,因為跟顧石那些人打過交道,徐濤對現在的收藏界也有所了解,聽說現在好點的木料,像什么楠木、紫檀、黃花梨,稍微大點的料都不好找了,這匾額總不能弄得太小了!
劉傳榮還在一邊道:“現在傳統刻匾的手藝人也不好找了!不知道你開張是什么時候,來不來的及?”
劉傳榮問這個話的時候,徐濤忽然咦了一聲,向對面的醫院望去。對于氣機非常敏感的徐大仙人此刻竟感覺到一股極大的怨念。
江誠醫院院長辦公室里,江志遠正一臉陰郁地吩咐周東:“去查查,他們的診所那一天開張?”
正說著,忽然臉色劇變,連退幾步,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飛,喉頭一股腥味直沖出來,竟然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