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實過情況后的云南公安廳一直在焦急等待綁匪再來電話,糯康一案影響甚大,部里也早就暗地里指示過,把糯康判處死刑,但是有些面子工作也一定要做足,既要吸引住人民眼球,又要讓國際社會知道我們國家法律是公開公正的。
正是基于此,糯康才有機會上訴,要不然他有十條命也早沒了。
不過這次出現糯康余黨劫持中國船員的事件,徹底打亂了部里先前的指示。在處死毒梟和營救船員一事上,意見也不統一。
有人說毒梟放了可以再抓,但是人死了不能復生。
有人說法律擺在這里,犯了法,必須受到嚴懲,如果因為劫持幾個人自己就徇私枉法,那國家的法律體系還怎么維護!
還有人說可以佯裝放人,跟劫匪談判,先救人,救出了人再說。
這才一晚的功夫,部里和省廳的領導們的意見如此不統一,不過他們還有個統一的論調,那就是必須先聽聽劫匪的底線是什么,看看能不能接受。
不過第二天,他們接到的可不是劫匪糯康余黨的電話,而是該貨輪的船長的電話,說遇到了好心勇士相救,劫匪已經全部被綁了起來,問省廳這些人怎么辦,是否移交當地公安機關。
省廳把船長說的情況反復核實,最后確認他說的是真話,然后廳里又向部里請示,最后部里是要求引渡還是移交當地公安機關,唐振東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在擒拿了劫匪后,就跟達恩一起開著劫匪的快艇,朝洞里薩湖的東岸,也就是傳說中的降頭師阮維武居住的村子而去。
唐振東開著快艇,首先找到了達恩的漁船,然后把漁船拴在快艇后,向東岸而去。
雖然得到了阮維武可能住在洞里薩湖的東岸,但是并沒有他們的具體地址,等兩人在靠近岸邊的一個小漁港稍稍停歇的時候,達恩用船上的魚,做了一鍋鮮美的魚湯,兩人忙了一夜,都胃口大開。
索性暫時找不到阮維武的巢穴,兩人就決定在船上睡一會,等天亮了再說。
等達恩起床的時候,唐振東早已經走遠,此時天已大亮,達恩看到唐振東留下的字條:達恩,謝謝你的款待,我走了,再會。
降頭術如此神秘莫測,唐振東也沒有把握能完勝,帶著達恩,憑空為增加危險,唐振東在達恩睡著后,他偷偷走了,既然有了目標,那唐振東就索性沿著湖邊走。
唐振東和達恩停靠的這個小漁港,說是漁港,其實也就是一條比較長的棧橋堤岸而已,跟這個小漁港一起的是個小鎮,充斥著魚腥味,顯然這小鎮也是靠洞里薩湖里的魚為生的。
阮維武肯定不會住在這么一個地方,因為這里毫無靈氣。至少在唐振東看來,這么一個地方對于降頭師而言,絕對不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不過唐振東又用了五天的時間把這個小鎮左右的幾十公里的湖邊搜索了一遍,但是卻一無所獲,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零五天了,距離阮氏玉所說的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難道齊嬌和紫菱真是命該如此?
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唐振東沒有放棄,但是心底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因為他在這個所謂的湖東岸已經找了十多天了,距離九九八十一天只剩下三天的工夫了。
唐振東幾乎找遍了湖東岸的所有小村落,也沒找到這個傳說中的降頭師村落。唐振東眼中懷疑湖心島的那個年輕人是否真的聽說過這個村落,是否真的聽說過阮維武這個人,不過唐振東也懶得回去問了,機緣到了,就算不找,人也會到你眼前,機緣不到,即使找遍世界每一個角落,人都會跟你擦肩而過。
雖然在找人沒有什么收獲,但是這十幾天里,唐振東對太公的杏黃法旗的運用是越來越有心得,精神也很容易就凝聚,當然這湄公河神龍,唐振東也經常見了,每當唐振東凝聚龍吸水,或者想行云布雨的時候,神龍都會探出頭來,或者是跟著唐振東的龍吸水上躥下跳的玩耍,或者時不時的露出頭來。
有的時候,唐振東都懷疑這是神龍的惡作劇,因為它的表現不像一條騰云駕霧的龍,而更多的像一個孩子,這條神龍雖然也有人的智商,但是智商卻不高,最多是個十歲孩子的智商,當然,這是唐振東的臆斷。
在模樣上,唐振東越來這神龍,越感覺是一條開始長冠的蛇,但是卻有足,至于蛇究竟能不能長腳,唐振東不是生物學家,他叫不上這個動物的名字,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這肯定不是傳說中的神龍,至少這條神龍沒有騰云駕霧的能力。它更多的是種水中的生物,恩,極有可能是蛇跟鱷魚的綜合體,不過蛇跟鱷魚究竟怎么綜合的,唐振東可說不上來。
這條神龍雖然在水里,唐振東在岸上,但是它時不時的露出頭,唐振東也能感覺出這條神龍的善意,神龍成了唐振東尋找過程中最佳的調劑品。
不知不覺又溜達唐振東和達恩最初停靠的那個小鎮。
唐振東這十幾天幾乎是吃生魚過來的,不少時候都是接著神龍捕的魚吃,一路的生魚片,還沒芥末,這幾乎讓唐振東吃吐了。
在進入這個小鎮前,唐振東特意去捕了條兩米多長的大食狗鯰魚,他就這么扛著鯰魚進了小鎮。
由于這小鎮是個漁市,唐振東捕條魚,就是為了換點錢,改善一下伙食,凈是吃生魚,讓唐振東幾乎吃吐了。
這么大一條魚,雖然在洞里薩湖區不少,但是也挺稀奇,一米左右的鯰魚和鯉魚不少,但是近三米的卻不多,因為這魚超過了兩米,力量大的幾乎無法想象,而且鯰魚屬于兇猛魚類,牙齒尖利,在哪里都是霸主級,想捕獲這么大一條魚不容易,一般的漁網都要被咬爛,稍微小的船都可能被這魚掀翻。
所以唐振東一扛著這么大一條魚出現,有不少魚販都圍攏了過來,紛紛詢價。
唐振東當然不是為了賣魚來的,他這人隨性的很,這魚能賣一頓酒錢足矣,反正水里有的是,要喝酒,再去捕幾條。
唐振東拿著換來的一把錢,到了小鎮的一個小酒館,要了幾盤肉食,兩瓶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唐振東旁邊吃飯的兩人是兩個皮膚黝黑的當地人,唐振東這幾天也在奔波中把皮膚曬成了古銅色,頗有幾分當地人的樣子,但是在唐振東眼中,當地人的相貌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大哥,你準備怎么對付那個不聽話的漁民?”
唐振東這句話聽懂了大哥和漁民兩個詞,其余意思是猜出來的。
“嘿嘿,降頭,我找了咱們鎮里的大降頭師黎氏洪,他可是響當當的降頭術大師,師承阮維武阮大師。”這句話唐振東聽得懂的就多了,降頭,黎氏洪,阮維武,這幾個名字幾乎都是唐振東要尋找的。當然意思還是他猜測出來的。
“嘿嘿,一定要給那漁民好看,他媽的,敢在我們這里造次,他一定要付出代價。”那人冷笑著。
“嘿嘿,喝酒。”兩人把酒碰了杯。
唐振東在尋找阮維武的的過程中,也學會了幾句柬埔寨的官方語言高棉語,至少是降頭,阮維武這種詞語還是能聽得懂的。
這段時間的漫無天日的尋找,可把唐振東郁悶壞了,所以一聽到阮維武和黎氏洪的名字,唐振東的精神就是陡然一震。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唐振東的吃的差不多了,他不再狼吞虎咽,就慢悠悠的邊吃邊喝。等著這兩人給自己帶路。
其實唐振東倒是經過這小鎮兩三次,而且也在這小鎮不遠處退演過阮維武的弟子阮氏玉的行蹤,但是卻一無所獲。可見這個阮維武的確是個相當有手段的人,自己的推演術法一向是無往而不利,阮維武竟然能避開自己的陣法,可見他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
阮氏玉在廣川的時候,自己曾推演過她的行蹤,不過開始能推到,后來就推不到了,所以說阮氏玉應該沒有躲避自己推演的能力。
這個黎氏洪唐振東也接觸過,就是被唐振東斬斷了他的本命蛇的那個降頭師,也是阮維武的徒弟。
兩人吃完飯,徑直朝湖邊走去。湖邊是漁港。唐振東先前和達恩停靠的也是漁港的一部分,一個可以停靠船的棧橋而已。
唐振東沒想到,轉了十幾天,竟然又回來了。
在酒館喝完酒的兩人進了漁港旁邊的一棟簡陋小房子,唐振東隨后也跟了上去,他一腳踢開門,一眼就定在剛進來的兩人身上。
板房里有十幾個人,都是光著膀子,有的身上還紋刺虎豹。唐振東心道,原來世界各地的社會人都一個樣,都是在身上刺龍畫虎的嚇唬人。
不對,這些人只刺虎,沒有紋龍,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