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掰手指,小貝也記得三天后,就是皇上的壽辰。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忽然很想看到那個景王晏文瑞,很想。想看他現在是什么樣子,應該不會憔悴的吧?
想歸想,小貝覺得自己絕對不認為那種想里面跟思念有半點關系。
不過呢,在床上翻來翻去做出的決定就是,明早就開始喬裝,去城門口等著,反正知道他會從哪個城門回來。
第二天早上,小貝放下筷子,就跟宇文嵐商量,自己白天想一個人出去,又不想叫旁人知道。
宇文嵐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點頭說知道怎么做。倆人一起出了餐廳后,宇文嵐就叮囑曲管家,說自己要和公子在小書房,誰都不要去打攪。
回到住的院子,小貝進了自己的屋子,換好獨眼老人的裝扮,就從后窗離開。跳出后院墻,沒有誰看見,小貝直接的就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到了城門口,在一旁能曬到太陽的石階上坐了下來。守城門的倆兵衛,看了看并沒有在意。小貝看著那些出城的人,還有進城的人,為了打發無聊,伸手在腰里的布囊里,摸了一把花生,邊剝邊吃。
口干了,就到旁邊的茶水攤子上買碗大碗茶喝。一個上午,很快也就過去了。因為怕去鋪子吃午飯,會錯過那個人,看見一個挑擔子賣糯米芝麻糕的人,趕緊買了兩塊墊墊肚子。
這樣,小貝也沒覺得辛苦。反而覺得有點興奮。姓晏的,總要提前點回來吧?但是,直到太陽落山,小貝都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腰間布囊里的花生,瓜子都吃光了。地上是她吃的花生,瓜子殼。晚飯沒吃,一直堅守到關城門。
“老爹。等人啊,趕緊回去吧,說不定明個就來了。”上午守城門的兵衛。又來換崗,見小貝還在,就好心的上前提醒。
“謝謝小哥。”小貝不甘心。也沒辦法,道謝起身離開。原路回到自己屋子里換了裝,出來到書房找宇文嵐,一起吃晚飯。
“怎么,事情不順利?”宇文嵐不想探聽什么,就是看著小貝不太高興的表情,才隨口問到。
“是啊,我想見個人,卻沒見到。”小貝搖搖頭,郁悶的說。
“那明個接著去。定然能見到。”宇文嵐鼓勵著,心里很好奇,什么人能讓小貝這樣想見?不能跟小貝打聽,也不能叫人盯著小貝,因為他知道小貝不喜歡。
第二天。小貝依舊吃了早飯出門,今個學聰明了,布囊里不止帶了花生,瓜子,宇文嵐還塞了梨子,包了些糕點進去。
一個上午。又是白等,小貝這回反而不急了,離皇上的壽誕一共就一天半的時間,反正那人是要回來的,頂多也就再等一天半唄。
除非那個人半夜回來,那就沒辦法了,小貝可不想整晚守在這里喝西北風。自己雖然是獨眼老人的扮相,但卻不是乞丐啊。
進了旁邊一個面館,要了一碗肉絲面,端著到門口,邊盯著城門,邊把肚子塞飽了。碗一放下,付了面錢,又回到城門口靠著城墻。
末時,城門外來了兩匹馬,正是小貝辛苦等著看的晏文瑞和阮安二人。
哇,不至于吧?這晏文瑞怎么看著變樣了,臉型比分開的時候,消瘦了很多,那雙勾人的鳳眼顯得更大了些。身上倒不顯得狼狽,衣著也整潔。
守門的頭領認到是景王爺,趕緊上前見禮,晏文瑞只是在馬上點點頭。
切,還是這樣拽啊!小貝拿著吃剩下倆山楂的糖葫蘆,感嘆著。即便馬背上晏文瑞已經被人注視慣了,此時依舊感受到有人的目光不對勁,轉頭尋去,正對上一個獨眼老人。
獨眼老人不稀奇,只是他手上還拿著沒吃完的糖葫蘆,身邊沒孩童,胡子上還沾了點唐屑,就顯得有些滑稽。
晏文瑞皺皺眉頭,卻沒有多想,轉頭目視前方往自己的景王府去。
他怎么這樣瘦了?難道真的是因為被自己折騰的?小貝看著那個人越來越遠,心里有點不得勁的想著。
晏文瑞回到自己的王府,里面的人立馬就忙碌起來。半個時辰后,管家站在屏風外,匯報著最近府里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那夜的火。
晏文瑞閉著眼睛,泡在浴桶里,只是嗯了一聲。然后,吩咐管家準備好壽禮。管家退出后,晏文瑞睜開了眼睛,看著屏風上的鳳凰發呆。
這次抱著把那人兒領回的決定出去,不但沒能如愿,卻是連人都找不到了。在外面找不到人,原本就心急,回來后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不用說,那兩把火定然是調虎離山之計,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搞什么?放火的人,他大致是能猜到的。只是這次這樣招搖的辦事,應該是有大陰謀的啊。
從小到大,就是在陰謀里長大的,這次的事他并不覺得意外。倒反那些人沒有動靜,才異常呢。
只是,那個人兒還沒找到,晏文瑞是真的沒心思留在京城里跟自己那幾個好兄弟計較。他們的跟那個人兒相比來說,根本就不算回事兒。
最要緊的,還是要先把人找到,收了她的心,然后再轉身來收拾收拾這些好兄弟。
初見她時,在墻頭。再見時,她身邊多了一個巍子。巍子雖然不會功夫,卻還是能照顧她的。現在,她卻是一個人在外面的,晏文瑞是真的不放心啊。
尤其是她那見人就熟,好管閑事的性子,真的很不好。晏文瑞老是有一種感覺,再見到她時,一定還有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等著自己。
興許,不管老嫩,婦孺的又收留了一大群吧?再不然,就是江湖上的人。反正,就她那膽子,那性子絕對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晏文瑞就真的不由自主的搖頭苦笑。記得小貝曾說過,沒地方去的話,興許還會去占山為王呢。她所說的那些話,旁人或許當笑話聽,而自己卻覺得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從浴桶出來后,晏文瑞換上袍子,吩咐管家送酒菜過來。一個人,自斟自飲。入夜時,有人敲窗,進來的是他心腹之人旆安。
此人領著幾個人專門監視另外幾個王爺的動向,晏文瑞去凌國,也沒帶在身邊。
旆安低聲的匯報著那幾位王爺的舉動。說到幾位王爺前些日子,大張旗鼓的爭一個少年到自己府上講故事,目的就是那個吉毓皇子時,晏文瑞譏諷的冷笑,覺得自己那幾個兄弟真的好無聊,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那少年定然已經不再人世了吧。”晏文瑞隨口一問。
“回主子,沒有,那人是恒安候府上的貴客。”旆安回答。
“嗯,就說么,不是這樣的話,別的人不說,就老二和十五的性子,怎會留他活命。”晏文瑞覺得那少年很幸運。
“主子說的對。”旆安附和著。
“還有什么,一并說吧,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晏文瑞發覺自己這個心腹欲言又止,很為難的樣子,問。
“這個,屬下不敢說。”旆安心慌的回答。
“恕你無罪,但說無妨。”晏文瑞又點好奇的問,實在是猜不透究竟是什么樣的事,還如此難開口?
“留在建王府的眼線說,說她現在跟定王走的,走的很親近。”旆安鼓起勇氣,盡量的找著稍微好些的措詞匯報著。
就算旆安沒指名道姓,晏文瑞也知道那個她所指何人。再看看旆安的神態,他就是再笨也理解那個親近的詞是什么意思。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定王想利用她?晏文瑞雖然已經把那女人視為路人,但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在心里面還是無法接受。
煩躁之余,揮揮手,示意旆安離開。不相信,都不可能,旆安和安排的眼線都是穩妥之人,沒有確鑿的證據,斷然不會稟告的。
就算被她背叛,晏文瑞卻依舊不敢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會做那樣的事。也許,是那建王對她不夠好?他真的不知道。
自己活到現在,就在意倆女子,一個已經背叛了自己,另一個作弄了自己以后,躲得不知所終。
不過呢,晏文瑞這一想起躲起來的那個人兒,忽然就忘記剛剛還讓自己郁悶的女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相比之下,姜玉籮長的更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大家閨秀淑女。而小貝呢,又調皮,又搗蛋,啥話都敢說,啥事兒都敢做。
可是,晏文瑞覺得吧,姜玉籮再淑女也不能跟小貝比。小貝雖然隨心所欲,卻沒讓自己覺得她討厭。即使她跟巍子親近,跟別的男的親近,都不會讓自己往歪處想。
自己怎么了,竟然拿小貝跟那個女人做對比?昏頭了吧?晏文瑞惱火的用拳頭砸自己的頭一下,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配跟小貝相提并論的。
她跟自己已經恩斷義絕,隨她跟哪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這樣一想,晏文瑞的心情豁然開朗,明個進宮看父皇,等父皇壽辰過了,還得去凌國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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