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演示了一遍之后,有仔仔細細地將金符繪制的要領全部給他們說了一遍。
兩個老爺子欣喜莫名,也不多說,便當著劉楚的面模仿起來。
盡管在華夏,自古巫醫就不分家,但是兩個老爺子以前還真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好在他們此前已經接受劉楚的指點,而且兩個老人本身身負的功德之力加持,學起符咒來倒也沒多少阻礙。
劉楚本以為他們還要練習一段時間,沒想到就在第三次嘗試之后,在張回春的手中突然金光一閃。
盡管只是一閃即逝,符咒便出現了斷點,但是這已經足以讓人欣喜了。
倒是張回春本人不免一陣沮喪。
劉楚便笑著安慰道:“張老,不要喪氣,其實正常的情況下,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將繪制的符咒與你們本身的功德之力產生共鳴已經是難能可貴,相信只需要再聯系一陣,繪制的符文更加嫻熟之后,就能正式施展了。”
張回春這才默默地點點頭,然后繼續新的嘗試。
一次不成,兩次!
兩次不成,三次…
嗡——
突然,一聲劇烈的震顫頓時金芒四射。
竟然是成志圖!
他居然成功觸動了純陽金符。
一秒…
兩秒…
三秒…
終于,在第五秒的時候,金芒戛然而止,頓時湮滅無蹤。
盡管僅僅持續了五秒鐘,但是卻讓劉楚有些愕然。
原本,他以為張回春會更早達到這一步,沒想到偏偏是性格微微有點木訥的成志圖!
準確來說,掌握這個符咒還是需要相當的天賦的。
相較而言,成志圖顯然不如張回春。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便由不得劉楚不多思量一下個中理由。
突然間,他想到了金庸先生筆下一個著名的人物——郭靖郭大俠。
想當初黃蓉那么聰明,卻怎么也練不成左右互搏,倒是他一蹴而就。
或許,正是成志圖這種穩重的性格決定了這個結果。
果然!
剛才這次失敗之后,成志圖毫無氣餒,甚至趁熱打鐵。
第二次,持續的時間達到了八秒!
然后第三次,十秒!
第四次,居然就成功啟動了純陽金符的力量。
雖然比不得劉楚那樣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信手拈來,但是成志圖總歸是能夠催動這道符咒。
只是,成志圖并未就此滿足。
只等完整的將這一道符咒燃燒釋放之后,他又重新積蓄體內的功德之力,準備再鞏固一下。
眼見著自己的老伙計成志圖竟然第二次成功催動純陽金符,還在苦苦探索的成志圖心中大急。
可惜,欲速則不達。
他越是著急,一時間亂了分寸,竟然還不如之前。
而且,隨著功德之力的不斷耗損,他已經氣喘吁吁了。
劉楚看他還打算勉力再試,心中一怔,趕忙阻止。
“張老,停一下。”劉楚沉聲說道。
“劉先生…”張回春猛地回過神來,有些不解地望著劉楚。
“張老,稍安勿躁,修習咒術并不急于一時。其實你能完整地繪制咒文,并成功地觸及里面的咒文之力已經是難能可貴,何必太過執著?須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劉楚笑著勸道。
張回春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是著相了,不禁訕然一笑。
沒錯!
雖然他和成志圖引為知己,可是彼此之間卻也暗暗較勁兒。
尤其是解除了劉楚之后,一到全新的大門在他們面前展開,于是二人更是爭先恐后地在相互比較。
雖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再加上彼此的關系,不至于出現那種意氣之爭,但是卻也不愿輕易服輸。
現在劉楚這么一提醒,張回春才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后暫時罷手。
這會兒,他不罷手也不成了。
畢竟,雖說他和成志圖多年救死扶傷,體內積累了無數的功德,可是也背不住這樣的消耗。
劉楚道:“成老,索性你來吧!她的情況比較簡單,你只需要直接將純陽金符打在她的眉心之上,那道陰符就會不攻自破。”
成志圖點點頭,立即照辦。
純陽金符觸碰女人的額頭,頓時金芒暴漲,如同道道利箭,撕裂身體表面籠罩的陰符之力。
一聲輕響,陰符破碎,如同花瓣一般片片凋零。
劉楚心神一動,也催動功德之力將四散而出的陰邪之氣席卷一空,悉數絞殺干凈。
這個手段就無法交給兩位老人了,這需要對功德之力有著極強的控制之力。
不過,他們有了純陽金符的繪制手法,已經能夠簡單地處理類似的邪穢。
若是再勤加練習,能夠熟練掌控,甚至遭遇普通的邪物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那些陰氣倒是威力有限,像他們這種身負功德之力的人自然無所畏懼。
然而,若是普通人吸入進去之后,難免會引起身體不適,甚至霉運纏身。
為了避免有人受損,劉楚當然有義務收拾手尾。
接下來的治療,劉楚就讓給了成志圖,在一旁充當旁觀者。
盡管張回春暫時無法繪制出完整的純陽金符,但是休息片刻之后,體內的功德之力又積蓄了不少,到時能夠配合成志圖接下來的治療。
成志圖和張回春二人合力,用功德之力渡入女人體內,開始溫養她受損的機體。
因為在此之前,那顆鐵骨丹發揮了極強的作用,所以收尾工作也變得極其簡單。
劉楚看到女人各項機能迅速恢復,不由得頻頻點頭。
雖然簡單,但是對于二老來說,可謂進步神速。
毫無疑問,這段時間兩個老爺子不說日以繼夜的修煉,但是肯定沒有一刻懈怠。
這次可,劉楚已經琢磨著,未來天道宗之中是不是給兩位老爺子留下一席之地。
俗話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二位老爺子的人品絕對沒得說,有他們加盟,自己那些弟子們潛移默化之下,多多少少是能夠學到一些東西的。
二老忙活了大約一刻鐘,體內的功德之力已然被消耗了個七七八八。
只聽嚶嚀一聲,床上的女人總算幽幽轉醒了。
剛清醒了不到一秒鐘,女人就驚惶的大喊起來:
“甜甜!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怎么樣了!”
她看了看周圍,發現并沒有女兒的蹤跡,而自己躺在病床之上,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此刻,她對女兒最后的印象還停留在事故發生的那一刻。
廣告牌砸落,她根本來不及護住女兒甜甜幼小的身軀,自己變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看到女兒嘴角滿是鮮血,哭著叫媽媽…
現在,睜眼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卻沒有看到女兒,而且周圍都是各種儀器,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了她的心里。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陽光般的臉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放心吧,您女兒甜甜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你休息一下,馬上就可以去看她。只是她年紀太小,需要再休養一陣。蘇醒的話,應該還需要三四個小時。”
“什么?!”女人清楚的聽到了劉楚的話,只不過,這個好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一激動,她一下子握住了劉楚的手,激動地說道:“醫生,麻煩您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劉楚只好微笑著重復。
女人聽了,又看了看二位老爺子,得到了他們肯定的答復,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成志圖和張回春不免一陣感嘆,今天要不是劉楚,恐怕母子兩的性命都保不住吧!
劉楚看女人似乎在嘗試著坐起來,他又打算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此刻,她雖然可以動了,但是考慮到她眼下的情況,最好還是再休息一下,徹底吸收掉體內殘余的功德之力。
于是,劉楚安慰道:“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什么?”女人有些不解,現在還會有什么好消息?
“您有一個愛你的丈夫。”劉楚笑呵呵的說道,“他很在乎你們,其實你一會兒應該先看看他,多給小丫頭一點恢復的時間,免得留下什么后遺癥。”
女人聽了這話,明顯的一愣。
平時的生活之中,丈夫對她可不算特別好。
每天忙忙碌碌,平時的時候也沒什么時間和她交流。
最大的興趣,似乎就是陪女兒說話,倒把她這個妻子給忽略掉了。
有的時候她都很嫉妒。
都說女兒是男人上輩子的情人,這話果然沒錯。
兩個人因為菜米油鹽的生活瑣事,又吵鬧了不少次。
前不久女兒還有離婚的心思呢!
劫后余生,讓她更加珍惜眼下擁有的生活。
終于,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女人終于將體內的功德之力完全吸收。
她先見到雙眼通紅的丈夫,夫妻二人相擁而泣,久久不愿分開。
等二人的情緒穩定,魏江這才回過頭來朝劉楚說道:“劉神醫,真的太感謝你了。謝謝你救了她們母女,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一邊說著,魏江竟然掏出錢包,拿出了一張工行卡。
劉楚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趕緊制止了他。
“魏先生,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這錢我也不會要。實際上,這次的事情,說到底應該道歉的是我。”
魏江一臉的疑惑。
他的妻子焦燕也是莫名其妙地望著劉楚。
劉楚小聲的說道:“這里人多口雜,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魏江不虞有它,跟著劉楚來到了妻子焦燕剛才的病房,順手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