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時間就要過年了,鄭直與蘇靖軒在下基層走訪的期間,也發現了許多問題,比如工廠,居民小區,酒吧,賓館,超市,以及歌舞廳里雇傭的保安沒有經過系統的培訓,有些只是裝裝樣子,通過熟人介紹坐在那個位置上白拿工資。
黑車也是一大問題,朝陽街這邊因為有影視城的原因,流動人口很多,許多人便買了輛二手摩托拉人賺錢,為了逃稅省錢,并不會去交警隊里給摩托車入戶,駕駛者也沒有考駕駛證。
往往一見到警察與交警,這些騎摩托的便會調頭逃走。
這算是一個較大的社會隱患。
再有就是看場子的混混們了,就算趙黑子被抓了,那些混混們外出躲幾天,見風平浪靜,警察并沒有打黑的意思,便又跑了回來。
對于此,鄭直與蘇靖軒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先打黑要緊,在他們的轄區內絕對不可以有黑幫的存在,有了幫派,就會有沖突,賣淫的小姐會被他們控制往,再有就是容易滋生毒品交易。
鄭直不是很在乎官員們去嫖娼,也對掃黃沒什么興趣,抓幾個小姐嫖客,可算不上什么政績。
于是便決定只是打黑,不連帶著掃黃,當然,如果意外碰到,也不能不管。
龐楓與新上任的指導員都不是瞎子,猜測到鄭直與蘇靖軒的背后有大靠山,不然也不能輕而易舉的把汪建民扳倒,還讓陳副書記住進了醫院,所以對于鄭直與蘇靖軒提出的方案,大力支持。
他們以前被王紅斌壓著,不敢給誰充當保護傘,所以在這個時候沒有半點后顧之憂,鄭直與蘇靖軒說要怎么做,他們就點頭怎么做。
于是用了兩天的時間摸底,在大年三十那天,朝陽街派出所里的所有男女警員,與區公安局派過來協同工作的警員們一大早就集合在一起,開始了抓捕看場子的混混們的專項行動。
混混們都是夜貓子,晚上睡的很遲,所以早晨去他們的住所抓人,最是省事方便,還處在困乏當中的混混們,還沒有清醒過來呢,就被拷上了冰冷的鐵手銬。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工作結束,一共抓了二百三十個混混,可謂是成績斐然,對于此,區公安局新上任的林局長在大年初一那天,給予了朝陽街派出所此次專項打黑行動的肯定。
沒錯,新上任的區公安局局長正是林寒嶺,即便沒有了田學志的支持,他仍然順利上位。
大年初一,家家包餃子,正是親人團聚的好時候,但鄭直與蘇靖軒卻仍然留在派出所里值班,在凌晨的鐘聲敲響的時候,鄭直給關婷,李香,何聽雨,陳蓉,還有趙萱群發了一個短信。
當時錢多多在場,自然就不用給她發了。
接著,又給李香的那幾個好朋友發了短信祝賀新年快樂,再就是珠寶店里的許斌,溫氏姐妹,也給一一發了短信。
至于母親,自然是打電話親口祝賀了,不過在話說到了一半的時候,被錢多多搶了過去,然后一直把電話打到沒電,才按下了掛斷鍵。
大年初一鄭直與蘇靖軒早晨值班,下午休息,等前來替換的民警接班后,二人開車直奔林寒嶺的住所,鄭直早就答應要去林寒嶺家里坐客了,今天大年初一,正好登門拜訪。
在半路買好了煙酒,在十二點半左右,來到了林寒峰的家門口。
“老大,下午我去找林月希,你呢?”蘇靖軒已經把林月希給搞到手了,并且暗示的很明白,只讓林月希當情人,不會娶她進門,林月希也算是在社會上掙扎了幾年的人了,知道就算長的漂亮,也不一定就有好日子過。
便默認了。
其實林月希以前也努力過,但那張漂亮的臉龐不但沒有給她帶來好處,反而引來了許多人的窺伺,找工作不難,但想要好好的干下去,卻是難比登天,基本上都是因為上司的騷擾,不得不請辭回家。
“多多一大早回去見景老爺子了,我左右沒事干,隨便在咱們的轄區內逛逛吧。”
鄭直說罷,就抬手按響了林寒嶺家的房門。
“叮咚…”在鈴聲響動中,蘇靖軒壓低聲音,擠擠了眼睛道:“要不你也在這里找一個吧?”
鄭直搖了搖頭,有錢多多陪順身邊也挺好,雖然錢多多沒點頭,不能做那事,但他的工作很忙,到也不是非得泄火不可。
蘇靖軒還待再勸,大門卻被人打了開來。居然是林寒嶺親自過來開門,“快進來坐,外邊冷。
你看你們,來家里吃飯,還買什么禮物啊!”
林寒嶺這陣子上任正局長,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很熱情,笑的也很爽朗。
“林局長,您可能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們來您的家里坐客,要是不提點好煙好酒,哪敢進門呀?”蘇靖軒笑著打趣。
鄭直才笑道:“林局長別客氣了,這幾瓶酒,幾盒煙也不值多少錢。”
“這兩位就是鄭所長與蘇所長吧,真是年輕有為啊。”就在此時,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腰間系著圍裙,手上沾滿了白色的面粉,應該是林寒嶺特意關照過,所以臉上帶著一絲恭敬。
“這是我妻子,叫姜靈芝,你們叫她一聲芝姐就行。”林寒嶺可不想與鄭直蘇靖軒隔上一個輩份,不然不但有充大的嫌疑,而且隔上一輩的話不太好交心。
“芝姐新年好。”
鄭直與蘇靖軒很是禮貌的開口道。
“你們也新年好,來,快進來坐下。”姜靈芝見二人很好說話的樣子,稍稍松了口氣,又讓林寒嶺去幫二人倒了茶,這才回到廚房里繼續包餃子,“餃子馬上就可以下鍋了,待會你們三個好好喝一杯。”
一刻鐘后,餃子端上了桌,還炒了十幾道菜,把餐舊擺的滿滿的,林寒嶺只有一個獨子,過年沒有回家,所以餐桌前只坐了他們四個人,本來姜靈芝不想入座的,但經不過鄭直與蘇靖軒的勸說,也就坐了下來。
過年吃餃子是華夏的傳統,在大年初一如果換成吃米飯或者是面條,還真會少了那么一絲年味。
席間姜靈芝替三人打開了一瓶五糧液,借著過年的喜慶勁,到也吃的非常開心,吃過年飯后,又在林家坐了一會,鄭直與蘇靖軒才起身告辭,林寒嶺與妻子一直把二人送到了樓下。
還好林家只是在二樓,不然鄭直與蘇靖軒還真是會不好意思。
上了黑馬車,鄭直把蘇靖軒送回賓館,然后就在朝陽街這一片轉悠了起來,蘇靖軒則開上他那輛奔馳SLS型跑車去找林月希顯擺了。
過年這幾天雖然沒有下雪,但溫度仍然極低,一陣輕風吹到臉上,就像刀刮似的,不一會,鄭直的臉龐就被凍的通紅一片,不過體內有能量細流的他,只是表面會冷一些,身體內部卻似揣著一團火。
“那幫子天殺的混蛋,不得好死啊!”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剛剛拐了一個彎,鄭直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陣嘶啞的哭喊。
他偏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個店鋪的門前圍著一大群人,他加緊幾步,也走了過去,在人群外邊看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情,等擠到里邊,才發現這是一家批發店。
不過里邊已經被人砸成了稀巴爛。
酒瓶碎屑,飲料瓶子,煙,零食,日常用品,扔的滿地都是,貨架上還有用重物打砸的痕跡,門口有幾個冰柜,也被人用刀砍的傷痕累累,眼看是壞掉不能再用了。
這大過年的,誰這么大膽,跑來砸了人家的店鋪?
看到店鋪的女主人坐在地上哭嚎,鄭直并沒有立即表明身份,上前詢問,有時候躲在人群中,反而能聽到幾句真話,沒過幾分鐘,一個中年婦女從外邊擠了進來,看了看被打砸的店鋪,焦急的上前說道:“張大姐,你的店怎么被人砸了?
有沒有報警啊?”
“年前有一伙人跑來讓我們以后從他們那里進貨,我和你張大哥不同意,他們就威脅要我們兩口子好看,那伙人走后,第二天,第三天,都沒發生什么事情,我與張大哥就放松了警惕。
誰曾想今天過年,店鋪歇業,我與你張大哥早晨就沒有過來,就出了這等子事情!嗚嗚…這群天殺該死的混蛋,該下地獄啊!”
聞聽婦人哭哭啼啼的說話,圍在四周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
“那群人是想要強買強賣吧?”
“可不是嘛,那不是商家雇來的黑社會,想要強買強賣,就是黑社會想要控制這一片百貨商品的市場,從而大肆斂財。”
“咦,說的有道理哦,你以前遇到過這種事情?”
“見的多了,除了百貨商品,酒水飲料,還有一些菜市場,也是黑社會習慣性盤踞的地點。”
鄭直站在人群中,認真的聽著,把這些話都記在了心底。
同時想著,是不是抽空去當地的蔬菜批發市場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