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成了任務,鄭直今天起床后,就把手機調回了音樂加振動狀態,鄭直見是何聽雨打過來的,先是不好意思的那位出價四萬歐元的富商笑了笑,這才走到一旁按下了接聽鍵,“喂,是雨姐么?”
“是我,剛起床,你吃了沒有?我去找你。”
“沒呢,你快點過來吧,我一上午賺了不少,估計等你過來,我就已經有能力把兩萬歐元還給你了。”鄭直隨口開了個玩笑,從何聽雨那里打車到這邊,差不多要半個小時,而店鋪里光是解一塊石頭,就得花十幾分鐘,現在鄭直還要買第六塊石頭,然后競價,再買那塊標價九萬歐元的毛料,在何聽雨到來之前,是不可能解出來并將之賣掉的。
再則,鄭直也想看看那毛料里翡翠品質的高低,如果何聽雨喜歡,他完全可以送給她。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那邊啪的一聲掛了手機,弄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掛掉手機,何聽雨氣的直磨牙,這個家伙還真的是一大清早跑出去賺錢就為給自己還債了,真是可惡!
氣惱的在客房大廳來回走了幾圈,何聽雨打開客房的屋門,下樓結了賬,踩著略顯匆忙的節奏,走出了賓館。
掛掉手機,裝進口袋,鄭直重又走了回去,“這位老板,您出的價格最高,這塊毛料是您的了。”
“嗯。”中年富商笑著點了點頭,遞給鄭直四萬歐元,讓跟在身邊的助手幫忙把毛料收了起來。
“老…板,這,這塊毛料標價,六萬歐元,給我們算,算便宜一些。”就在鄭直剛剛轉過身來之際,就聽到一句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說的是并不標準的漢語,但說話的人身材實在是太矮了一些,一看就是個日本人。
說話的人旁邊還站著一位同伴,二人一樣矮,鄭直瞧到兩人,怔了一下,這不就是上次買了靠皮綠,并且被自己聽到說話聲,惡意哄抬了價格的那兩個日本人么。
再看向二人手中的毛料,鄭直臉色一變,偏頭望向自己先前選好的第六塊毛料,已經不翼而飛。
這兩個家伙先前藏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到?
應該是在我買毛料解毛料的時候進入店中的吧,并且一直在暗中盯著我,見我頻頻看向先前挑好的毛料,又瞧我每次都能賭漲,這才提前買下了我看好的毛料。
鄭直心中瞬間有了答案,一陣懊惱,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只想著馬上就要回國了,而且自己實力大漲,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出出風頭也不要緊,卻不想被這兩個日本人察顏觀色,提前搶了自己選好的毛料。
那塊毛料里翡翠的質量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看到鄭直難看的臉色,兩個日本人抱著毛料,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看向鄭直的目光,滿是嘲弄。
“這塊毛料呀。”店主先前可沒有認真觀察鄭直都注意過哪塊毛料,走上前,看了看日本人懷里抱的那塊毛料的表現,神色一動,先是想了想,才開口道:“算你們便宜點,五萬八千歐元吧。”
“太,太貴了,這只是,是塊全賭毛料,原本,標價就太高了。”身材矮胖的那個日本人說著并不流利的漢語據理力爭。
“那你說多少合適?”店主似是有什么難言這隱,顯得很好說話。
另一個瘦點的日本人看上去比他的同伴略高一些,眼珠一轉,開口道:“五萬歐元!”
一下砍掉了一萬歐元,店主卻手撫著下巴,沒有立即還價,這讓鄭直有點心急,原本這兩個日本人就搶了他要購買的毛料,此時若是再把價格壓的很低,那他的心頭就更不舒服了。
想到此處,他也顧不得在別人購買毛料時第三方不可以插言搶購的規矩了,開口道:“沒錢就別來買毛料,店主,如果他們不要,我愿意出五萬八千歐元將這塊毛料買下。”
此語一出,兩個日本人勃然色變,那位店主則是眼睛一亮,搖頭道:“最少五萬八千歐元,如果你們覺得價格太高了,可以把它放回去,我想會有其他顧客購買的。”
身材干瘦的那個日本人對著鄭直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將后者吞了,偏又好面子不想被人瞧不起,說他們沒錢,冷哼一聲,高高揚起下巴,結結巴巴的說道:“五,五萬八千,歐元,就五萬八,千歐元,幫我,我們解石。”
又矮又胖的那個日本人聽同伴說罷,將毛料放在解石機上,然后掏出幾疊歐元結賬。
能站在店里的人們都是經商的,經商的人一般眼力都不弱,已經瞧出來鄭直與那兩個日本人之間有什么矛盾,再瞧瞧鄭直總是把目光望向那塊毛料,一些人的心中已經得到正確答案了。
這兩個日本人,真是賊奸溜滑!
解石工見老板結了賬,對著自己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解石了,這才拿起放大鏡,仔細觀看這塊毛料的表皮,這一看就是十幾分鐘,在右邊進去三公分左右的位置,畫了條細線。
“兩位老板,你們看這條線畫的怎么樣?”解石工沒敢自做主張的開切,先是問了問那兩個日本人。
身材干瘦的那個日本人走上前,看了看,高傲的搖了搖頭,然后對著那條線指指點點,大意是說進去的多了,應該把線再往外邊挪出一公分。
聽到日本人的話,鄭直一陣輕笑,嫌人家切進去的多了,有可能切壞翡翠,你直說就好,偏偏還要裝做是專家,用一些外行話來教人家怎么畫線,當真是好笑。
總有一些人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其實在他顯擺的時候,人們都只是把他當作小丑來看罷了。
解石工沒有和日本人爭論一句,畢竟這是人家買下來的毛料,怎么切人家說了算,不然堅持己見的話,一旦切壞了毛料,是要給人家賠的。根據那個身材干瘦日本人的特意指點,解石工又畫了一條線,這條線進去了兩公分,征得兩個日本人的同意后,這才固定毛料,校準位置,打開解石機切了下去。
茲,茲,茲…第一刀下去后,并沒有出綠,切面全是白花花的石頭。
兩個日本人見狀一陣驚慌,甚至還看向了鄭直,見鄭直臉色平靜,沒有嘲弄玩味的神色,這才又安下心來,他們也怕先前鄭直是故意看這塊毛料,等著他們搶,坑他們的。
解石工又和日本人交談,意思是往里再切一公分。
兩個日本人這個時候不再指手劃腳,同意解石工的意見。
往里一公分的位置畫線,解石工校準位置,切下了第二刀,剛剛把切片抬起來,就有人驚呼,“賭漲了,出綠了!”
聽到聲音,所有人都望了過來,那兩個日本人更是興奮的唧哩咕嚕說了些什么。
“冰種…咦,不對。”解石工見自己又切出一塊賭漲的毛料,心中也是極為高興,拿著放大鏡瞧了瞧,正要說出結果,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再把強光手電筒對準切出來的一小片翡翠,將光線照射了進去,一聲驚呼,“不好,這塊翡翠里邊有裂痕!”
“什么?有裂?”
圍在四周的眾人聞言全都圍了上去,片刻后,一個個的又退了下來,有人搖頭暗嘆可惜,當然,也有興災樂禍之人。
“水頭足,顏色正,透明度也很不錯,上好的冰種翡翠,如果沒有裂痕,最少值五十萬歐元!”
“是啊,不過這塊翡翠原本應該是別人的,誰讓某些人上搶著替人家虧錢呢。”
“嘿嘿,這就叫心奸命窮,說不定由人家切出來,就沒有裂痕呢。”
“哈哈哈哈…”
兩個日本人此刻臉色已經蒼白一片,這到不是他們虧不起這點錢,實在是由賺錢的喜悅,一下又跌落到賠本的谷底,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鄭直此刻到是松了口氣,好懸吶,差一點就把剛賺到手里的錢又給賠了進去,自己挑選毛料時只注重體內細流的變化,卻沒有認真的檢查表皮,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翡翠一但裂痕,就無法加工手飾了,而且但凡有裂的翡翠,大部分都會裂的很徹底,為此賭石這一行里還有句話,叫做賭什么別賭裂,大意就是說有些毛料表皮的賣相極好,但外表上有幾道細細的裂痕,這類毛料也盡量不要買來賭!
兩個日本人商量了幾句,讓那名解石工從中間把毛料切開,結果一刀下去,全部是布滿了裂紋的翡翠,顏色,水頭,透明度都不錯,但卻是一片廢料。
“有人買么?”臉色扭曲了一陣,身材矮胖的那個日本人澀聲問道。
“翡翠都裂了,無法加工手飾掛件了,誰買這個東西呀。”
“就是,快扔了吧。”
圍觀的眾人對著那塊布滿了裂紋的翡翠指指點點,聽到眾人的議論,兩個日本人悔恨不已。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個不同的聲音,“一百歐元,我買了。”
眾人都順著聲音的方向瞧去,就見鄭直一臉笑容的走上前來。
看到是鄭直叫價,兩名日本人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們都認為鄭直是在故意羞侮他們,四只眼睛都往外噴火了。
五萬八千歐元買進,結果人家卻要出一百歐元買回去,這不是故意羞侮是什么?
可是這兩個日本人又不占理,最終重重的一跺腳,一人抱起一塊毛料,夾著尾巴離開了。
其實鄭直還真不是要故意羞侮他們,這塊翡翠對他們沒用,但鄭直卻是可以買回去吸取翡翠精華的,不過眼見那兩個日本人不賣,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心思,就在此時,他突然瞧到一個男子神色間滿是猶豫,朝著大廳走去。
而走去的方向,正是他看中的那塊標價九萬歐元的毛料。
鄭直心頭一緊,看來先前不光是那兩個日本人在注意自己!
只是現在自己的身上沒有那么多錢,根本就買不起那塊翡翠毛料,不過若是就這么拱手讓人,又覺得心有不甘,于是他咬了咬牙,一陣小跑,超過那個男子,將那塊標價九萬歐元的毛料抱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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