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手雖然不足,不過可別忘記了,這里終窮是開衛治所,
各種彈藥武器的儲備完全足夠,只要弟兄們還有力氣,這些鞋子就休想沖上來。”田坤抹了一把面頰上的血水和汗漬,他已經很疲憊了,也知道,將士們也都同樣疲憊不堪。
現在,大家都憑著一股子意志在支撐,而且,正是因為有著充足的火器和彈藥,才能夠讓他們堅持到現在。田坤看到瓦刺大軍此刻早已沒有了最開始整肅的隊形,心里邊既欣喜又犯愁,又份外地遺憾。
欣喜的這,如此亂戰,對于處于防守一方的大明而言,自然是更加的有利。能夠更大程度的對這些雜亂無章的攻城者造成更大的傷害,
但是,卻也讓將士們的體力快速地消耗著,現在,城下射下來的箭雨稀疏了,而城上的明軍士卒早已把費力的弓箭扔到了一邊。
也幸虧大明軍隊所使用的弩還有火器不少,這些遠程武器雖然操作起來顯得繁瑣了些,但是卻能夠更大程度的節約體力。
如果不是獨石口堡太過險要,只需要緊守北面關墻,就憑這千余士卒還有兩率多的青壯,根本沒有可能守上這么長的時間。
而田坤所遺憾的就是,如累吳指揮使他們留下軍隊在此,那么,憑著近三千士卒,利用獨石口保險要的地形,守上數天都不會有問題,甚至可以把這里當成一個血肉磨盤,讓那些瓦刺人,像過去那樣,耗干他們的所有斗志和力量,最后只能頹然地丟下同伴的尸體,悻悻地敗北而去。
但是現在,過千士卒,早已傷亡過半那些青壯,此刻都已經加入了戰團也幸好,這里邊是邊鎮險要之地,這些青壯在農閑之時,為鄉兵,接受過訓練,但終究不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卒,雖然他們的加入,再一次阻止了瓦刺這種瘋狂的勢頭但是城上的傷亡卻越發地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田坤看到了左側城墻被瓦刺人打開了一個缺口連速的跳上來七八名瓦刺士卒,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朝著正在防守那段城墻的青壯們殺了過去。田坤不由得臉色大彎,揮起了手中的戰刀,待要率領一干親衛再次撲上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從那墻梯處出現了大批身上包扎著繃帶的明軍士卒,揮舞著手中的戰刀突然殺至。
幾乎是以拿搏命的架勢,將那些堪堪要在城頭上立足的瓦刺鞋子又給攆下了城墻。不過這批明軍將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至少有十數人倒在了這片城墻之上。
一……
“王大牛,你們怎么上啊了?!”田坤看到了這些人不懼自己身上那此因為用力而重新崩裂的創口以命搏命地堵住了缺口,不由得眼眶發熱,嘴張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你們這些混帳,不要拿了嗎?”
“將軍,咱們這點小傷算啥只要能夠保住獨石口堡,弟兄們都可以不死,若是守不住,我們在下面難道還能養傷養到好不成?”那名胸口被包裹得嚴實無比,但是此刻卻已然有鮮血浸潤出來的壯漢倚著那城角有氣無力地呵呵傻笑道。
“放心吧,大牛兄弟,咱們不會白死的。總會有弟兄,來替咱們報仇殺盡這些鞋子。”看著這些因為之前受傷,被抬了下去,而現在,只要還能動彈的,都扛著各自的武器再次沖上了城頭,田坤覺得自己的心里邊實在是堵得難受,用力地拍了拍那大牛的肩膀,點了點頭高喝道。
“殺盡鞋子!”不少人隨著田坤怒吼了起來,漸漸地,城墻之上,憤怒的吼叫聲連成了一片,刺向瓦刺鞋子的長矛,揮向瓦刺鞋子的戰刀,也變得更加的強有力。
血腥的殺戮依舊在繼續著,彌漫的硝煙,甚至已讓黃色的關墻,染上了一片片的灰斑,就像是那無盡的修羅地獄,絕望的慘叫與哀嚎聲,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
“怎么回事?”楊俊看到了前方一騎迎面疾馳而來,那名明軍騎士一面狂奔,一面奮力地揮舞著手臂,不由得一呆,抬手示意讓隊伍稍緩,他領著親衛縱馬迎了上去,大聲地喝問道。
“稟報楊將軍,前方有一只瓦刺騎兵,至少有千余騎,劉副千戶著小的來尋將軍,橡將軍示下。”那連明軍騎士勒停了馬抱拳為禮急聲喝道。
“千余騎?”隨著一同趕了過來的那石彪握著馬韁的大手不由得一緊,兩眼一瞪:“莫非獨石口堡…”
“不可能。”楊俊搖了搖頭。“某家是知道田坤的,此時距我們收到狼煙警訊不過兩個時辰多一刻,一只偏師,最多也就是兩三萬兵馬,既然是想要空襲,怕是攻城的器械也不會有多少,所以,他田坤要是連這點時間也守不住,那也太辜負家父對他的信任了。”
聽到了這話,石彪不由得松了松握韁的大手,松了口氣。“那這些鞋子騎兵,怕是特地被他們的主帥遣來阻攔各路援兵的默”
“哼,幸好太上皇圣明,把咱們給派來了。”楊俊深吸了一口氣,回過了頭,打量了一下身后邊的戰旗,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兩圈。“我說石彪兄弟,咱們打個商量如此?”
“這會子有什么可商量的?我說楊兄你可別忘記了咱們如今可是一伙的。”石彪不由得警惕了起來,楊俊這廝平時看著愣頭愣腦的,可是跟他相處久了的石彪卻很清楚,這家伙在行軍作戰上的鬼點子和壞水實在是太多了,練兵這月余下來,自己可沒少在他的手底下吃苦頭。
“你這人怎么樣,來來來,跟你商量,這可是正事。”楊俊鬼鬼崇崇地拉著那石彪縱馬到了一旁,一臉壞笑地沖那石彪一陣嘀咕,石彪的眼珠子頓時瞪得老大一開始連連搖頭不已,不過不大會的功夫,似乎讓楊俊給說的有些猶豫不決。
這時候,位于隊伍中段的袁彬也策馬沖了過來訊問發生了什么事,結果,也讓那楊俊給拉了過來,聽了那楊俊的低語之后,原本一臉焦燥之色的袁彬臉上不禁多了幾絲哭笑不得。“我說楊大公子,你真確定這招能管用?”
“放心吧,袁大人,石兄弟,家父的名頭在草原上可止小兒夜啼。瓦刺騎兵都已經出現在了獨石口堡的后方,那說明,另外一路援軍怕是也給攔著了,咱們這不到三千騎兵,而且連日奔波,已然是疲憊之師。對方既然敢以偏師來攻獨石口堡,那必擇精銳。”
楊俊邪惡地扯起了嘴角,咬著牙根惡狠狠地道:“利用家父的名頭,至少也能讓那些鞋子心里邊多上幾分猶豫。這樣,更利用我們擊潰這只偏師,而盡全功。”
一……
聽到了這話,袁彬不由得臉色一變,趕緊勸阻道:“楊將軍,上皇陛下著令我們來此,可是讓咱們設法守住獨石口堡,讓瓦刺無功而返便可,可是你卻想要以一已之力,以疲憊之師以潰強敵,這是不是顯得太過勉強了?若是事不可為,那又當如何?上皇還等著咱們的消息呢。”其實有句話袁彬還沒有點出來,那意思就是你丫的該不會是立功心切,把這些將士拿去送死吧。別忘記,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可還在宣府眼巴巴地等著好消息呢。
要是因為你楊俊而壞了朱祁鎮的大計,到時候,別說你是楊洪的兒子,就算你是李剛的兒子也沒用。
“袁大人放心,末將自有分寸,若是不能勝之,末將甘愿受軍法處置。”倒是這楊俊此刻的表現實在是很二百五,拍著胸口,無比的自信地放言道。
“我說楊兄,這話可不能亂說,上陣殺敵,石某誰也不怕,可是,咱們如今兵勞馬疲,敵數倍于我們,豈能輕易言勝?”石彪雖然也有些心動,可是聽到了袁彬之言后,也不禁又有些退縮了。
袁彬正欲再勸,那楊俊卻有些不耐地皺眉言道:“如今軍情緊急,實在是容不得我們再猶豫了。
袁大人莫非忘記了,我等臨行之時,陛下有言,行軍作戰之事,由末將與石將軍決斷,不知袁大人可還記得。”
聽到了這話,袁彬被哽的半天作聲不得,腦海里邊不由得浮現出了朱祁鎮對這家伙的評價,還真是恰如其份…
“袁某自然記得,既然楊將軍自有主張,那袁某便不多說了,只希望,莫要負了陛下的信任。”袁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自己還真他娘的拿不出啥好招來收拾這貨,自己的部下,大多都留在了半壁店堡,以控制那幾名被抓捕的將官和其親兵。
就憑自己想讓這些一直聽命于楊俊和石彪的士卒轉眼聽從自己,這實在是太不現實。“希望這家伙不會是趙恬式的人物,不然,袁某百死難贖啊…”袁彬看到那石彪已經被楊俊給說服,傳令降下了他的將旗,然后楊俊的親兵又掛上了一幅楊字之后,不由得有些無力地搖頭苦笑。
PS更新到,總算是,好點了,思路恢復正常,靠…結果網絡不正常啊,傳了一個多小時啊,啥破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