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爺的信重,下官又焉敢不盡心盡力效命?”喜寧卻不敢如往常一般面帶得色,不過聽這口氣,似乎自己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吧?趕緊伸手不懷,將那份國書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那楊洪的跟前。
“好,好一個焉敢不盡心盡力效命。”接過了國書,看也不看便甩手丟給了身邊親兵的楊洪不由得大笑了起來,笑聲未歇,楊洪大手陡然抬起,只見一道如黑色閃電一般的鞭影直接朝著那立于身前的喜寧扇了過去。
楊洪常年于邊鎮揮軍作戰,雖然如今年近花甲,但仍舊騎得快馬,開得硬弓,數月前,更是親帥八百鐵騎,潰瓦刺近萬鐵騎,還親自手刃數名瓦刺騎兵,對付尋常三五個漢子照樣不費事,單是這一鞭子,別說是喜寧,便是那孛爾術也休想躲得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楊洪腕力之大,將那喜寧身上的錦袍直接抽得裂開,連人都被這一鞭之力給抽得滾倒在地上。
“楊王你…”孛爾術哪里料想得到,方才還笑意吟吟的楊洪陡然之間就變了臉,一大鞭子就把代表瓦刺的正使給抽翻在地上。不由得臉色發白,手欲往腰畔彎刀按去,卻看到了周遭那些傲立于馬背之上的大明鐵騎不知何時已然強弩在手,那黑亮透著幽光的鐵質箭頭,就仿佛是一條條吐著蛇信的毒蛇正虎視眈眈,孛爾術的手不由得僵在了半空,從那一雙雙冰冷噬血的目光里,孛爾術感覺到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冷血。
“老夫在教訓大明的叛逆,爾等若是識相,給老夫滾到一邊去。”楊洪電目一閃,冷冷地掃過孛爾術諸人,原本溫潤的聲音也陡然轉冷,就像是剛剛還是輕風拂柳的春日,變成了暴雪狂卷的嚴冬。
那猶如方自從萬載寒潭之中抽出來的寶劍般冰寒而又刺骨的目光,猶如一盆雪水沖這些瓦刺韃子當頭澆下,讓使團之中蠢蠢欲動之人皆盡喪失了妄圖想要反抗的勇氣。
“楊王,他如今可是我瓦刺正使,您這么做,就不怕我們王爺震怒?你就不怕你們的天子治罪不成?”孛爾術聲色俱厲的喝道,可是底氣十在是不足,與其說是吼,倒不如說是哀求。
楊洪連理都沒理會孛爾術,緩步走下那翻滾在地上,按在那被鞭子抽到的痛處在干嚎的喜寧跟前。揮手之間,就是一鞭狠狠抽下去,這次,喜寧的喉嚨猶如那被敲爛的破鑼,悲慘得就像是讓一群食人魔在輪他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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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洪不緊不慢,鞭鞭碎衣,鞭鞭用力地抽在那在地上翻滾的喜寧聲上,每抽一鞭,都會冷冷地喝問一聲。
“食君之祿,當分君之憂,此言,想必你也在禁中讀過吧?上皇待爾等不薄,安敢背之?!”
“遼東之地,本就屬我大明之疆域,爾雖非漢人,然汝既世居于遼,自然乃是我大明治下之民,焉敢妄稱非我明人?!”
“汝既非我明人,亦非是瓦刺人吧,既然今日愿為瓦刺效忠,那為何不向我大明效忠?!”
“朝三暮四之徒,焉還有臉妄談忠孝之心?!”
隨著楊洪的喝問之聲,每一鞭抽打在那喜寧的身上的脆響,都讓他們不由得哆嗦一下,如抽打在孛爾術等人的臉上,心頭。
喜寧身上的皮裘、錦袍已然全被抽爛,每一鞭下去,都會帶起一條鮮紅的血槽,飛濺的鮮血,隨著鞭梢,甩打在了勃爾術等人的臉上,他們卻連去擦拭的勇氣也沒有。
高斌雙目眨也不眨地看著那早已慘叫得語不成聲,渾身碎皮,鞭痕道道的喜寧,下意識地伸出了笑頭,舔了舔那嘴角不知道何是濺上的鮮血,舌尖傳來的咸腥,沒沒有讓他覺得有任何不適,反而在心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連抽數十鞭子下去后,被抽得昏死過去,又接著被抽醒過來,如此反復的喜寧早已遍體鱗傷,便是努力躲閃的頭臉上都有著幾道猙獰的血痕,頭上那種蒙古式的小尖頂盔早不知道被抽飛到哪去了,變形扭曲的臉上的哀求之色,就像是那已經被押入了屠宰場的野狗。“大都督饒命…求大都督饒了奴婢吧…”
聽到了那喜寧口中傳來的斷斷續續的求饒之聲,已然因為活動而讓額頭浸出了汗水的楊洪喘了幾口粗氣,看著那連滾動的力氣都沒有的喜寧,聲音不由得透出了一陣快意:“你如今求饒了?”
“汝可記得,你隨瓦刺大軍南下我大明邊鎮,毀了我多少田地村鎮,傷我多少子民,擄我多少人口,他們求爾等之時,爾等可有憐憫之心?!”
“紫荊關下,汝居然敢假傳上皇旨意,誘使守備都御史孫將軍中了爾等之奸計,以至數千將士戰死,紫荊關破,使我大明帝都險陷于瓦刺賊手之時,你可想過會有今日?”楊洪湊低了些,雙目死死盯著那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的喜寧。透著濤天怒意的斥責,讓在場諸人心頭都猶如壓了巨石,但凡大明之軍民,皆不由得滿臉恨意,滿臉怨毒地盯著那猶如一條垂死野狗的喜寧。
而那些瓦刺韃子,不知道何時,早就聚攏成了一堆擠到了那驛館墻角,就像是一窩抱堆的鵪鶉,在那瑟瑟抖個不停。
“饒你?”楊洪放聲大笑了起來,白眉之下,是那雙猶如噬血惡虎一樣的雙瞳。“老夫若是饒了你,焉能對得起我大明宣府鎮百萬軍民?”
“老夫若是饒了你這個奸宦,又怎么對得起孫將軍和那死在紫荊關下的數千大明精銳,還有被瓦刺殺害的無數大明軍民冤魂?!”
“老夫現在不會殺了你,因為,你那條狗命,實在不配污了老夫腰間這柄專殺韃子的寶刀。”
“老夫會命人剁去你四肢,斬為肉糜,拿去喂野狗,將汝裝入木箱之中,送往京師,讓天下人都看一看,背叛我大明者,應該是什么下場!至少,在你離開宣府至京師的這些日子里,你是死不了的,你該慶幸才是,呵呵呵…”發泄過后,仿佛全身骨頭都舒坦了的楊洪不由得頗有興致地向喜寧解釋起了對他的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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