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沒有什么比攜美泛江更愜意的事情了。
濕潤而冰涼的河風,吹散了上官婉兒的發。她柔美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細汗,映著月光,皎皎如玉。
薛紹有點想不通,為什么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這些人,都癡迷于騎在自己身上任情馳騁?
難道真應了那句俗語,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這時的上官婉兒,不再有白天當著眾人之面的矜持與羞怯。她毫不保留的展現著自己癡情與狂野的一面。她仿佛是想在一夜之間,將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所有情緒和愛恨通通的全都發泄出來。
于是,泛濫成災。
她伏在薛紹身上,喘息休憩了良久。
薛紹將一件衣服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她雙手揍著薛紹的臉,久久的吻他的唇。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殉情了。”她的聲音既柔且甜,如同夢囈,如同吟詩。
“傻話。”薛紹輕撫她的后背,“我又沒死,你殉什么情?”
“看來你是真的不懂。”上官婉兒一邊吻著他,一邊在他耳邊小聲道,“那種相思的折磨,真的是會死人的!”
“我們以后不會再分開了。”薛紹抱著她▲£長▲£風▲£文▲£學,w▼ww.cf↓wx.ne≧t,輕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上官婉兒的雙唇嘴角悄然上揚,眼中魅光閃閃。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映著月光,就像是一只修道有成的千年狐妖。
這只狐妖在薛紹耳邊魅氣森森的道:“至少現在,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體。”
薛紹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笑得一臉邪氣凜然,“我本想憐香惜玉的。”
“我寧愿你狠狠的蹂躪我…啊!”
這一聲銷魂的驚叫,惹得河面上一陣水鳥亂飛。
次日,薛紹被熱醒。睜開眼一看,烈日當頭照。上官婉兒仍舊伏在自己的臂彎里,睡得正酣。
兩人暢樂了半夜,居然就在甲板上睡著了。
薛紹剛準備起身將上官婉兒抱進船艙,她醒了。當下驚叫一聲,她連忙扯過衣物遮蔽身體。
“別怕,沒人能看到。”薛紹笑道,“我抱你到船艙里休息。”
“來呀,抱我!”上官婉兒睡覺眼惺忪的沖薛紹張開了雙臂。
她的衣物滑落了下來,完美的胴體比這夏日驕陽還是更加惹火。
薛紹馬上抱起她心愛的美人走進了船艙,休息是不可能了,兩人又如癡如醉的糾纏到了一起。
“你們不是約好了,今天去論弓仁家中作客?”上官婉兒一邊嬌喘,一邊說道。
“時間還早。我們可以直接乘船到他家中。”
“如此衣衫不整,成何體統?你還是早點回家一趟,換一身行頭吧?”
“別管這些了!”
“不…要…嘛…”
快到中午,薛紹才返航回到趙國公府。薛紹本想帶上官婉兒一同去論弓仁家,但她累壞了。于是薛紹將她留在趙國公府休息,自己換了一身衣服騎上馬,去了論弓仁家里。
論弓仁歸朝之后,武則天除了給他加官進爵還厚賞了他。除了黃金錢帛和美人奴仆,還有一棟富麗堂皇的亳宅和大片的良田產業。
對于眼前的新生活,論弓仁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他有錢不知道怎么花,有奴仆不知道該要如何使喚,大筆的田產也不知道該要如何經營。所以郭元振昨天提出的主動上門吃一頓便飯,實則是雪中送炭的要來幫他的大忙。
這不,郭元振和薛楚玉等人一大清早的就來了,還各自都帶上了得力的部曲奴仆們,里里外外的幫論弓仁打點家中的大小事務。婁師德特別有心,他還給論弓仁送來了一位自己家中使喚多年值得信賴的老管家,從此專為論弓仁主管家中內務。張仁愿則是自高奮勇的代替論弓仁,和戶部的官員出去跑了一趟,專門辦理田產之事。
人多力量大,何況伸出援手的都是響當當的當權大人物。只花了半天的工夫,論弓仁“安居樂業”的事情就算是全搞定了。
這時,薛紹剛好到了論弓仁家里。
郭元振見到了薛紹就好笑,“大人物往往最后出場。大小的事情都已經忙完了,來得真是時候。”
“那沒辦法,誰叫我是大人物。”薛紹反唇相譏的道,“有本事,你也爬到我頭上啊?”
眾人都笑。論弓仁連忙上前來拜迎。
“論將軍,你別聽郭元振胡說。”薛紹笑道,“我來得晚,是因為我去辦大事了。”
“什么大事?”眾人問道。
薛紹笑道:“論將軍堂堂的三品大將,就缺一個門當戶對的夫人。若大的一棟豪宅,又哪能沒了女主人呢?”
婁師德就笑了,“有薛公替論將軍做媒,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郭元振急切問道:“哪家的姑娘?”
“要你管?”薛紹白了他一眼,對論弓仁道,“論將軍,我不知道吐蕃是怎樣的風俗。但你既然已經住到了神都,就得入境隨俗。對你這位御林大將來說,娶親之事刻不容緩,而且不能太過隨意。”
論弓仁眨了眨眼睛,抱拳一拜,“那就全憑薛公做主了。”
“有趣。”郭元振笑道,“我當年成親就是由薛公親自安排的。二竿子成親,也是薛公作媒,現在輪到論將軍了!原來薛公還有做媒的這樣一個愛好?”
“成人之美,何樂不為?”薛紹笑道,“論將軍出身高貴官居三品,必須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我有一族叔現已過世,曾經是前朝的宰相。他膝下有一女我曾見過,溫文賢淑大方得體,如今正當嫁齡,生得也漂亮可人。論將軍若有意,薛某愿意替你跑一趟,親自說個媒。”
滿屋人都“嘖嘖”感嘆起來,薛紹說的那位族叔,顯然是大名鼎鼎的天下文宗、河東薛元超啊!
如今,薛元超雖然是已經過世了,但河東薛氏的門楣卻因為薛紹的強勢崛起而更加光耀萬千。誰能娶到薛家女子,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論弓仁雖然不太懂得中原的這些門戶之見與歷史淵源,但他能從眾人的艷羨當中看出來,薛紹介紹的這門婚事絕對是不簡單。他想了一想,說道:“只要女皇陛下不反對,論某樂意之至!”
有覺悟!
薛紹暗贊了一聲,對論弓仁道:“你放心,這種事情女皇不會有意見的。但我確實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不提前談婚論嫁,以后女皇有可能會替你選一個武家的女兒做妻子。到時,你就是武家的女婿了。你考慮一下吧!”
薛紹這么一說,眾人都反應了過來確實有這種可能!
現在就看,論弓仁如何抉擇了!
論弓仁初來乍道,顯然不可能一朝洞悉如今朝堂之上的李武派系之爭。但他并不傻,他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是現在答應薛紹迎娶薛元超的女兒,還是等著將來迎娶武家的女兒,這是關系到自己選擇政治立場的重大問題。
大家都看著論弓仁,等著他的答復。大家也都清楚,只要人在局中便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近水樓臺的薛紹現在不出手,遲早會有別的人來出手拉攏論弓仁。再者平心而論,薛紹的這一出手相比于很多大人物的手段來說,已經是足夠光明磊落。至少,他已經向論弓仁挑明了其中的利害。
“我聽薛公的。”論弓仁給出了答案。
眾人都暗暗吁了一口氣。薛紹則是輕松自如的笑道:“明天我就去走一趟。但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有勞薛公了!”
宴罷之后薛紹回到趙國公府,上官婉兒已經走了,只是留了話給府里的仆人,說她回家陪伴母親了。
薛紹一想,我是得抽個時間,主動的鄭重的前去拜見一下上官婉兒的母親,鄭夫人了。這個趙國公府一直都是空著的,現在我不如將它修飾裝新一番然后送給鄭夫人,就當是迎娶上官婉兒的“納彩”之禮。
這種事情,薛紹覺得應該去和太平公主說一聲,這是對她最起碼的尊重。
于是薛紹回到了家里,太平公主好像也剛剛才到家,因為琳瑯腰上的佩劍都還沒有解除。
“回來了?正好!”太平公主沖薛紹招手,“快來,把這藥膳吃了。”
薛紹過去一看,我的個乖乖,燉的鹿鞭。
“大熱天的,吃這個不好吧?”薛紹滿頭黑線。
“吃光它!”太平公主毫不客氣的板著臉,“否則,以后別想再出去玩了!”
薛紹干咳了一聲,馬上狼吞虎咽起來。
“你好好吃,聽我來說。”太平公主滿意的一臉笑容,說道:“我進了一趟宮,成功的從母親那里給你討來一個官職。猜一猜,是什么?”
“太尉?”
太平公主眉頭一皺,“你這人,當真無趣!”
薛紹放下碗勺大笑,“秦漢時期,太尉曾是執掌軍事的最高官員,現在只是虛職和加官了。眼下除了太尉,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么官職適合我啊!”
“沒錯,就是太尉。”太平公主說道,“這雖然是個虛職,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正一品。從此以后,你就是德高望重的三公之一了。這才配得上你的功績和身份嘛!”
“好吧,這些事情你說了算!”薛紹笑道,“我要跟你說另外一件事情,喜事。”
“怎么,和上官婉兒的婚事談妥了?”太平公主問道。
“不是。”薛紹道,“我想邀你一同拜訪薛元超的長子薛矅,去給論弓仁說一門親事,迎娶薛矅家中未出閣的親妹子。”
“這還真是件好喜事,我去!”太平公主喜笑顏開,“薛郎,你總算干了一件正事!”
薛紹直撇嘴,“瞧你說的,我干的哪件事情,不是正事?”
“那可不,昨晚就干了整整一夜!”太平公主冷嗖嗖的道,“趕緊把碗里的吃光,那邊還有半甕,全都一滴不許剩下。否則,以后我每晚都叫上琳瑯一起把你折磨到天亮,看你還有力氣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