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西沉,天邊現出一派火燒云的壯麗景象。帶著濕潤水草氣息的清風,吹散了酷熱的暑氣。河塘邊的楊柳迎風輕舞,如同慵懶微熏的美人。
薛紹泡在齊頸深的水里,腳踩著清涼柔軟的河泥,雙手徐徐的劃動水波在慢慢的行走。虞紅葉跟在他的身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身子斜斜的浮在水面上,雙腳在后面十分業余的撲騰打水。
“喂喂,你輕點。”薛紹不得不伸出手來抹了一把臉,“哪有像你這么打水的,驚天動地啊!”
“不用力哪能游得動呢?”虞紅葉滿副好學的口氣,“你看我都練了幾天的打水了,有進步沒有嘛?”
“有,大有進步。”薛紹笑道,“以前這打水的聲音最多只有河塘邊的人能聽見。現在嘛,一里開外的人都沒問題了。”
“討厭了。”虞紅葉罵起人來都是柔聲柔氣的,說道:“都說不學了,我根本就沒有這個天賦嘛!”
“學個游泳要什么天賦,比騎馬容易多了。”薛紹笑道,“你看琳琳和十八班劍,在我的調教之下全都學會了游泳。一到夏天,她們就都喜歡泡在水里,因為涼快啊!我看你比她們都聰明多了,哪有學不會的道理?”
虞紅葉依舊亂七八糟的打著水,臉上浮現一絲笑容,輕聲道:“你想回去啦?”
“沒有。”薛紹說道,“十年才出來玩一次,不用這么急著回去。”
虞紅葉湊近薛紹的臉龐,用手指朝前方指了一指,“但是有人,好像挺不放心你時常飄在外面。”
薛紹看都沒看,只是笑了笑淡然道:“別擔心,只是推事院的一些小嘍啰。”
聽到“推事院”三個字,虞紅葉卻是微微的驚了一驚,“他們為何要盯著你?”
“揚州兵變,還記得嗎?”
“當然。”
“雙腳繼續打水,不要停。”薛紹說道,“你覺得,和徐敬業、駱賓王這些人相比,我怎么樣?”
“那根本就不用比!”
薛紹笑道:“那就是他們盯著我的原因了。”
“哎,看來還是不得安寧!”虞紅葉皺了皺眉,心說好不容易有個輕松愉悅的二人世界,卻被這些爪牙嘍啰給攪了!
“鴛鴦戲水卻被人圍觀,我也覺得很煩。”薛紹道,“更煩的是,他們居然不是太監。”
虞紅葉臉上一紅,連忙下意識的捂了捂胸口。這一捂不要緊,手上一松整個人就失去平衡往水下沉了去。
薛紹連忙一翻身將她抱住,虞紅葉狼狽又驚慌的從水里冒出來咳個不停。驚慌之下她也就顧不上遮掩了,本就輕薄的襦衫被水浸透了變得透明,只是懶懶的搭在她的胸脯上。隨水波一蕩漾,白白的深深的溝兒,就在薛紹眼前不到半尺的地方,若隱若現。
“好風景!”薛紹大笑。
“快放我下來!”虞紅葉連忙扯過衣衫來遮攔。
“那我放了?”薛紹說到做到,雙手一松。
“呀!”虞紅葉驚叫一聲,連忙死死抱住了薛紹的脖子。落水之人潛意識里就想往上爬,她抱住了薛紹的脖子還不算,還像一條美女蛇一樣纏到薛紹的身上往上爬。一對豐滿的美峰,剛好就夾住了薛紹的鼻子。
“要…死…人…了!”
薛紹好不容易才掙扎出來,大口喘粗氣。
虞紅葉窘得不行了,連忙又縮了下來但還是抱住著薛紹的脖子,“上岸,我要上岸!”
“上什么岸,讓那些盯梢的家伙看便宜嗎?”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虞紅葉踩不著河底,薛紹就輕輕托著她的腰讓她浮著,說道:“其實這樣,我也可以教你游泳。可能還更容易學會一點。”
“真的嗎?”虞紅葉臉上紅樸樸的,濕漉漉的頭發略顯零亂的搭在她的額頭上,反倒平添了一絲平常少有的嫵媚。
她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姑娘了。雖然仍舊懷著一絲女性特有的羞澀,但既不矯柔也不造作。她的眼睛很明亮,充滿了柔情和陶醉,仿佛還有一炷火苗在漸漸燃燒起來。
“真的。”薛紹的雙手輕輕的,上下撫摸她的柔腰。
虞紅葉的雙手很自然的搭住薛紹的脖子,也很自然的閉上了雙眸。
然后薛紹就很自然的吻了上來。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的自然,好像這并非是他們的初吻。此刻,他們更像是一對熱戀已久的情人。
虞紅葉雙臂稍稍一拉,兩人就抱緊了。
薛紹的一只手狡猾又熟練的游走到了她的后背,剛要伸手解下某個束縛,虞紅葉連忙一逃,“那邊有人!”
“沒人。那是一群狗。”薛紹覺得很是惱火。一只手托住虞紅葉的腰,他突然一扎頭就潛了下去。
虞紅葉嚇了一彈,她怕自己在水里站不穩,不料薛紹縱然是下潛了仍是將她扶得穩穩。待薛紹再浮出來時,手里已經多了幾塊鵝卵石。
“要不要試一下,誰的手法更準?”薛紹怪笑。
虞紅葉頓時就明白了,咯咯笑個不停,“我不試,你來!”
薛紹一想也對,可別動作太大泄了春光,讓那些混蛋看了便宜!
“嗖!”
一顆鵝卵石飛了出去,然后河塘邊的灌木林里就傳出了一聲慘叫。
“嗖、嗖”,又是兩顆。
三個人狼狽無比的逃了開去。
薛紹十分解恨的暗笑,今天給你們點教訓,盯梢也得有點職業道德,不該看的別看!
“現在沒人了!”薛紹的雙手又撫住了她的腰。
“我們…上岸去吧?”虞紅葉的聲音很低,頭也是低著的。
薛紹看到她紅到了耳朵的臉龐,就像那天邊的火燒云一樣的顏色。
月上西樓時,薛紹和虞紅葉也登上了西樓。
這本是一個附近鄉紳用來避暑的私人山莊。那鄉紳曾是個書生,做過官,后來辭了官回家做了地主老財。山莊的宅子都不大,但造得十分典型精致,十足的清雅氣息也十足的江南水韻。
薛紹玩到這里覺得景致不錯,就租下了這一棟西樓。上中下三層,虞紅葉住三樓,薛紹住二樓。
但是今天,兩人都住到了三樓。
虞紅葉的皮膚天生的極白,經商在外風里來雨里去,也絲毫沒能將它改變。
薛紹很喜歡虞紅葉的胸。雖然沒有月奴那么雄偉,但它圓潤又挺拔彈性超一流,再加上這極白細膩的皮膚連細微的血管都是清晰可見,無上絕品。
薛紹記得十年前自己無意中試過一回手感,從此便是難忘。
今夜,便稱得上是大快朵頤了。
虞紅葉沒有表現出過份的羞澀和矜持,一來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二來,兩人相處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從每一次眼神的交流到每時每刻的相處,都在排解著兩人之間的尷尬和陌生。直到今天水道渠成的合而為一,虞紅葉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理所應當。
哪怕自己在薛紹的身下發出那種銷魂的喘息和呻吟,虞紅葉也沒有半點羞恥和放蕩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和薛紹做這樣的事情,就像是兩人第一次同桌飲食、第一次不經意的牽手那么自然。好像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就已經把薛紹當成了自己的丈夫。
虞紅葉甚至不記得,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事情。
或許是半月前的那次同醉于酒肆?
或許是剛剛登舟南下時,自己聽到了他的笛聲?
再或者是更久以前的河隴之變,甚至是兩人第一次在西市邸店里相遇的時候?
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現在我屬于他,他也屬于我!”
次日,清晨。
薛紹睡得仍香,虞紅葉俯起身來,低頭看著他。
她柔順的秀發像入水的濃墨,自由而零散的灑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薛紹感覺一陣癢癢,醒了。
睜開眼睛時,虞紅葉就送上了一個濕柔的親吻。
“醒這么早?”薛紹懶懶的問道,還扯了個哈欠。
“這么好的時光,我不可不想在睡眠中度過。”虞紅葉用她的發絲,輕輕的撩撥著薛紹的鼻尖,聲音甜絲絲的,柔糯糯的。
薛紹微笑著輕撫她的后背,“你莫非就不疼嗎?”
“一點點,能忍。”虞紅葉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或許是年紀大了,身子老了。”
“你現在的年歲,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薛紹咧嘴一笑,“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淫詩!”
“對,我是在吟詩。”薛紹笑道,“我特別擅長吟那種,濕噠噠的詩!”
虞紅葉噗哧就笑了,“你還真是沒個正經!”
“在我的女人面前也要一本正經的話,那我的人生該是悲哀到了什么程度?”薛紹將她抱得緊了一些,虞紅葉很自然的稍稍翻了一下身,變成了一個騎坐在他小腹上的相擁姿勢。
“我什么時候答應,做你的女人了?”虞紅葉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的問道。
“這種事情,不用你答應。”薛紹笑得很邪性,“一般都只用行動來證明。”
“那也得看,是什么樣的行動?”虞紅葉的聲音很輕,充滿了魅惑。
“你喜歡的那種!”
薛紹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上。
虞紅葉連聲嬌艷急忙用力抱住了薛紹的頭。因為他又拱到自己胸前了。那種奇癢奇酥的感覺,最是讓她受不了。
“不要鬧了,我們今天不是還要去…啊!”她的聲音一下就亂了。
“啊——是哪里?”
“啊就是…你要好好的愛我,讓我特別特別的喜歡,再也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