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衣缽傳承 “妖兒,你和我們一起回長安嗎?”月奴問道。
妖兒露出一絲欣喜神色,馬上又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我想和你們在一起,但是,我又想在這里和義母一同照顧裴公和那幾位小公子。”
“那你就留在這里,代我照顧裴公。”薛紹說道,“過一段日子等裴公身體好一些了,我再來探望拜訪。到時,再接你一同回長安去。”
“好。”妖兒一口應了下來,戀戀可舍可憐兮兮的看著薛紹等人,淚珠兒眼看就要下來了。
“公子,那我們就此離去了?”虞紅葉問道。
薛紹將琴與劍一同安置到了馬鞍上,翻身上了馬,說道:“就像裴公說的那樣,見與不見,皆是一般!裴公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走吧!”
三人上馬,奔馳而去。
妖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追在后面不停的揮手,“神仙哥哥,一路保重!妖兒會想念你們的…嗚嗚!”
庫狄氏從莊院里走了出來,快跑幾步上前拉住妖兒,將她抱在了懷里。
妖兒緊緊抱著庫狄氏,放聲大哭。
“好孩子,別哭!你與薛公子,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三人重回聞喜縣,已是傍晚。一路疲憊,薛紹帶二女投宿驛站,睡歇一晚再回長安。
用膳洗漱罷后,薛紹獨自要了一間房歇息。
打開盒子拿出劍來,薛紹仔細的端祥。
劍,本身沒有什么特殊的,就像是隨處可見的那種佩劍。只不過在劍身靠近劍柄的地方,有幾個銘刻的字跡緊緊的挨在一起。最中間的那個刻字明顯是在鑄劍的時候就刻了上去,顯得端正而大氣,是一個“李”字。
在這個李字旁邊,有兩個并不特別明顯、銘刻也不那么專業的印記,分別是一個“蘇”字和一個“裴”字。
薛紹頓時吃了一驚,這把貌不驚人的佩劍,難道是李靖傳給了蘇定方,然后蘇定方再傳給了裴行儉?
如此說來,真是一件“師門傳承”的信物了?
薛紹的心里,一陣激蕩起來。
難道說,裴公就通過今天這一場沒有見面的“見面”,把一切都交待給我了?
難道說,他真的打算就此解甲歸田不再過問大唐的軍國之事,把以后的一切擔子,都移交到了我的肩膀上?
薛紹的心里,油然而升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和責任感。
責任感自不必說,記得當初裴行儉就曾指著薛紹對伏念說過,“今后幾十年里,此人就是你們草原的惡夢。”從那時候起,薛紹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今后的“主要任務”。
讓愧疚的是,自己到現在仍是一事無成,甚至可以說自身難保。面對眼前這一場風暴,他只能在武則天的保護之下退避三舍,不問任何。
要想從現在的起點達到裴行儉的高度指揮一場三十萬人的大戰役,都還非常遙遠。又談什么領袖三國、主理軍國之事呢?
這可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了…
薛紹再看了一看那一面琴,真是又老又舊。因為前世今生的靈魂整合,藍田公子喜好風雅,薛紹現在對音律倒是并不陌生。他扣動琴弦試了一試,聲樂清脆而盈盈,讓薛紹感覺到一絲意外的驚喜。
這一面由裴行儉親手制作的老琴,就和那把古劍一樣的其貌不揚,卻不料它的音色如此出眾,堪比價值巨萬的當世名琴!
薛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吁出,這把劍和這面琴,都像是裴行儉的平生為人一樣——外表樸實無華、為人謙和恭謹,但是文韜武略驚才絕艷,胸懷大志正義慷慨!
“儒將之雄,當之無愧…”薛紹低聲吟哦,“他今天把衣缽傳承給我,我又豈能辱沒了師門?”
正當這時,門被敲響。
“公子,我可以進來嗎?”是月奴。
薛紹將琴與劍收進盒子里,“進來吧!”
“是。”
月奴推開了門,彎腰捧起一盆水走了進來,“月奴請為公子浴足。”
薛紹微然一笑,“好,辛苦你了。”
就像以往很多次的那樣,月奴小心仔細的為薛紹脫鞋去襪,按摩洗腳。
風塵樸樸連夜趕路,薛紹還真是有些累了。這時洗個腳再按一按穴,感覺特別舒服。
他低頭一看月奴,這姑娘好像比以前更加仔細,更加認真了。洗個腳而已,她就像是在保養自己平生最為珍愛的一樣瑰寶那樣,用心入神。
薛紹心中微微一動,回想一下,至從在黑沙牙帳里自己假裝要斬了月奴開始,這么多日子以來,自己一直沒有再寵過她了。
別說是寵,哪怕是相處和說話都很少。
“月奴,你怨我嗎?”薛紹問道。
月奴仿佛被薛紹這樣一個突然的問題給問住了,她抬起頭來愕然的看著薛紹,“公子為何這樣問?月奴,從來不怨公子!”
“這些日子以來,我冷落你了。”薛紹微笑,說道。
“沒有…月奴不敢這么想。”月奴低下了頭去,一邊認真的洗腳一邊小聲的說道,“月奴粗賤生得不美,還愚蠢沖動喜歡惹禍。能得公子一夜恩寵,已是天大的福份。到今天公子仍未嫌棄月奴沒將月奴趕走,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公子,我說的是真的!”
“叭嗒”、“叭嗒”,兩顆淚珠落在了腳盆里。
薛紹眉頭一擰,“那你哭什么?”
“我沒哭…”月奴連忙抹了一把臉,倔強的咬著嘴唇。
薛紹伸手在她眼瞼下抹了一抹,“還騙我?——我問你,昨日你對琳瑯說,你不會是媵御。是你不愿意,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我…”月奴一下被問住了。
“連我,都不能說嗎?”薛紹輕聲的問道。
“…”月奴猶豫了片刻,說道:“義父很早就曾告誡我,就算公子憐憫賜我做了良人不再是賤籍奴婢,我自己也不能忘本,不能奢求更多。公子天簧貴胄,你的媵人就算不是皇族貴戚,也該是名門閨秀。我這種奴婢出生的女子,不該覬覦。非但如此,公子如此納娶了我這樣的低賤女子為妾,還會損了公子的名聲。太平公主就算礙于顏面不說,心中也會不悅。再有,天后也必然不允!…如此幾番,月奴萬萬不敢做什么媵御!還請公子…成全!”
薛紹皺了皺眉頭,吳銘這話聽起來有些刻薄,但的確是如今這個時代的正常想法。一個人的出身,比他現在的成就和身份更能決定他的婚姻和前途。
“那你自己,想也不想?”薛紹問道。
月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媵人是什么,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公子不要嫌棄我,不趕我走,能讓我一直陪在公子身邊…我就滿足了!”
“真的?”
“真的!”月奴立馬舉起手來,“月奴對天發誓,全是肺腑之言!”
“好吧,不用這么夸張,我信你就是了。”薛紹無可奈何的笑了一笑,捉住她的手,說道,“月奴,不管你與不信,在我身邊的所有人當中,你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今后,我不管你是我的媵人還是別的什么關系,我都會一直把你帶在我的身邊。月奴,永遠都是薛紹的影子。你明白嗎?”
“好!月奴一輩子,都做公子的影子!”月奴的眼淚奪眶而出。
薛紹微然一笑,張開了雙臂。
月奴先是一怔,隨即忘情的撲進了薛紹的懷里。
“嘩啦”一聲,薛紹的腳從水盆里伸了出來直接踏到了地上,并將月奴一下橫著抱了起來。
“呀…”月奴還嚇得驚叫了一聲。
“大驚小怪,難道是頭一次嗎?”薛紹笑道,“今晚,給本公子侍寢!”
夜深了。
多日不經人事的月奴,仍然騎在薛紹的身上熱烈的馳騁。那一雙能讓天下男人熱血賁張的豐滿美乳上已然泛起了汗珠,入耳盡是她銷魂的呻吟。
隔壁房內,虞紅葉坐在榻邊沒有入睡,手肘架在膝蓋上,只手托腮怔怔的看著窗外。
九月十五,正當月圓。
“月兒圓了,公子的婚期也將近了…好像,就只有六天了吧?”虞紅葉喃喃的自言自語,“今天,好像還是月奴的生辰。公子,你知道么?”
半個時辰之后。
虞紅葉關上窗戶躺了下來蓋好了被子。扭頭看了看空蕩蕩的鄰床,她會心一笑,“看來,公子一定是知道的了!”
薛紹安安靜靜的躺著,通體舒泰。月奴跪坐在他身邊,用熱毛巾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試身體,臉上一片嫵媚的紅韻,眼中含情脈脈春意盎然。
也只有在薛紹的面前,月奴才像是一名真正的女子。
溫熱的毛巾擦試到下體時,已經梅開三度的薛紹居然再次雄起了。
月奴滿心歡喜的,吻了上去。
薛紹嘴里“咝”的一聲,沒得說,和自己經歷過的所有女子相比,月奴無疑是最讓自己感到“如意”的一個。
和月奴的床上纏綿,非一個銷魂就能形容。這樣的尤物,薛紹前世今生也就只遇到了一個。
有句話說得很難聽但很中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月奴這樣的尤物,薛紹又哪能想出什么理由來,不寵她呢?
“月奴,你做媵從。”薛紹說道。
“媵從?”月奴愣了一愣。
“別停…你聽我說就好。”薛紹又“咝”了一聲,說道,“女方陪嫁的,叫媵人。男方也有陪嫁,則叫媵從。我府里的所有人包括你和陳管家他們在內,都是媵從,以后都可以和我一同住進太平公主府里,算是公主和駙馬的家眷!”
聽到了“家眷”這個詞,月奴一扭身就騎到了薛紹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