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金枝!
賀林晚沒有聽到薛行衣和陳閎之間的對話,但是她也明白云澤園里每日33放的那一蠱藥是有問題的。
第二日還是昨日那個送藥的丫鬟,不過這次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老嬤嬤。丫鬟把藥蠱拿給賀林晚的時候,那個老嬤嬤在一旁看著不說話,只是當賀林晚端著藥蠱想要走到那盆芍藥前的時候,老嬤嬤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賀林晚面前。
賀林晚看著眼前之人挑了挑眉。
“姑娘,藥還燙著,請坐下來喝不要亂走。”老嬤嬤一板一眼地說道。
賀林晚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幾眼,把玩著手里的藥蠱漫不經心地道:“這位嬤嬤不像是云澤園的人。”
雖然這老嬤嬤從進來開始就沒什么表情,但是她從頭到腳都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子趾高氣揚的傲氣,實在不像是被留下來伺候園子里的女眷的人。當然,五皇子還在云澤園的時候另當別論。
丫鬟連忙道:“這位高嬤嬤之前是在五皇子府上伺候的,今日才被派來園子里管事。”
“哦?”賀林晚眼角微挑,“五皇子府上的嬤嬤?之前可是伺候皇子妃的?”
高嬤嬤沒有回答賀林晚的問話,面無表情地催促,“姑娘請喝藥。”
賀林晚笑了笑,將手里的藥蠱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輕微的磕響。
高嬤嬤眉頭一皺。
丫鬟有些手足無措,“賀姑娘,可是藥太燙了?”
賀林晚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不想喝,等我想喝了的時候再喝吧。”
丫鬟沒有辦法,看了高嬤嬤一眼。
高嬤嬤上前一步,緊緊盯著賀林晚說:“賀姑娘,藥必須得喝!你若是喝不下去,奴婢很樂意幫忙。”
賀林晚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對一旁的春曉道:“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春曉領命下去了。
丫鬟見狀急了,“賀姑娘,您這是…”
賀林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在意道:“薛大人之前在我父親面前保證會好好關照我,現在卻讓一個奴才騎到了我頭上,看來這園子我是待不下去了。”
丫鬟連忙道:“賀姑娘別生氣,高嬤嬤也是為了姑娘好才來盯著姑娘喝藥的。”
高嬤嬤卻一臉的不以為然,冷哼一聲道:“賀姑娘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丫鬟急得跺腳,“高嬤嬤,您少說幾句吧!”
春曉很快就提了個包袱出來,她們來的時候就只帶了這么個包袱,所以收拾起來速度很快。春曉本想過來跟賀林晚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但是想到自己住的地方還有一件肚兜沒有收進來,便瞪了高嬤嬤一眼,低聲罵了一句“不知死活”之后又扭身出了正房。
春曉并不擔心賀林晚會吃虧,一個丫鬟一個嬤嬤她家姑娘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她們哭爹喊娘!
春曉哼著小曲推開了自己住的那間房門,走到床邊的小抽屜里去翻找她的肚兜,不想目光微微一斜就看到了一雙男人的靴子。春曉瞪大了眼睛剛想尖叫,卻被人捂住了口鼻…
正房里,賀林晚突然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倏然起身想往外走,高嬤嬤卻腳步一挪擋在了賀林晚面前,“賀光烈想往哪里去?”
賀林晚抬頭看到了高嬤嬤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得意目光一冷,直接狠狠一腳踹在了她的胸口,高嬤嬤慘叫一聲身子橫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墻上然后滾落在地,最后吐出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丫鬟嚇得一抖,看向賀林晚的目光中滿是恐懼,她不敢攔,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賀林晚沒有理會她,一個閃身出了正房往春曉房里跑去。
賀林晚推開門邊看到春曉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干嘔,卻吐不出什么東西。
賀林晚快步走到春曉面前,目光在她身上巡梭了一圈,發現并沒有受傷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她彎腰將春曉扶起來,“怎么回事?”
春曉一看到賀林晚就帶著哭腔說道:“姑娘,怎么辦!我,我把藥喝下去了!”
幾乎是同時,賀林晚的視線落在了地上那個已經空了的藥蠱上,春曉喝下的就是剛剛她們逼她喝的那所謂的防治疫病的藥。
春曉一邊哭一邊說:“剛剛突然出現個黑衣人給我把藥灌下去了!姑娘,我會不會死啊?”
賀林晚猛然醒悟,原來剛剛屋里的那個所謂的高嬤嬤只是用來轉移她的視線的,因為她和陳宜晗有舊怨,所以高嬤嬤一出現她就以為又是陳宜晗在搗鬼,故意派個嬤嬤來折辱她,這很符合陳宜晗的行事風格,卻不想竟然是被算計了。
今日這一出,她們的目標是春曉。
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丫鬟,賀林晚抬起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別怕,你不會死的。”
春曉聽到這一句就慢慢地停住了哭聲,含著淚的明亮眸子信任又希冀地看著賀林晚,“真,真的嗎?”
賀林晚點了點頭。
春曉立馬破涕為笑。
“洗洗臉,收拾一下再出來。”賀林晚交代了春曉之后就往外走。
一轉身,賀林晚的臉色就徹底冷了下來。
從春曉房里出來,正好遇見那個送藥的丫鬟吃力地架著高嬤嬤從正房出來,丫鬟抬頭看到賀林晚,嚇得一軟摔倒在地,高嬤嬤也再次摔在了地上。
賀林晚冷冷地看著她們,從衣袖中拿出來一把匕首,拔刀出鞘。
丫鬟嚇得臉色發白,辯解道:“不,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
賀林晚手里的匕首甩了出去,丫鬟驚聲尖叫,不過那匕首卻不是朝著她去的而是射向了一旁的屋檐,幾乎是同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屋檐上跳落下來。
賀林晚不等黑衣人站穩就攻了上去,黑衣人抬手來擋,賀林晚虛晃一招之后狠狠一腳踹在了黑衣人的膝蓋上,黑衣人下盤不穩,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賀林晚將手中的銀簪抵在了黑衣人的喉頭。
春曉聽到動靜出來,看清楚黑衣人之后尖叫一聲,憤怒地說:“就是他灌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