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頭非常聰明,賀林晚的話剛一落音他就立馬裝出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姐姐!你可千萬別告訴娘!我跟寅哥他們只是好奇過來瞧瞧而已!我們這就走還不行嗎!”
說著小木頭一手拉著李恒,一手拖著小虎子,朝賀林晚這邊走過來。
李小恒和小虎子一時都還沒反應過來。
賀林晚快走幾步,一把揪住了小木頭的耳朵,一邊罵道:“我讓你亂跑!回家之前我先替娘教訓你一頓!”
“快離開這里!”賀林晚一邊裝作敲打弟弟,一邊小聲快速地說道。
這會兒李恒也反應了過來,所以二話不說乖乖配合著挨罵,幾人離著那幾座畫舫也越來越遠。
直到走出了那幾座畫舫的視線,賀林晚再三確定確實沒有人跟過來的時候才重重地送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一腦門的冷汗。
“腫么啦?”李恒終于開口問道。
賀林晚道:“剛剛那幾座畫舫不對勁,上面可能有埋伏。”
李恒瞪大了眼睛,“膩米餃醋?”(你沒搞錯?)
小木頭立即道:“姐姐才不會錯,她說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
李恒雖然不服氣,但是小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賀林晚想了想,對他道:“不管如何,小心些總是好的。”
李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袋子,“辣腫么辦?”
“你燒元寶的地方在哪里,可以指給我看嗎?”賀林晚問道。
“辣里。”李恒便抬手指了指。
李恒所指的地方是岸邊的一棵大榕樹后面,那里有一片空地,用來燒紙錢元寶倒是合適。
“腫么啦?”李恒見賀林晚轉頭四顧,不由得疑惑道。
賀林晚想了想,對李恒道:“你把袋子給我,你們在這里等著。”
李恒聞言愣了愣,然后有些感動,但他還是拒絕道:“膩夭疤偶棄騷啊?不西!膩不四偶們膩嘎滴淫。”(你幫我去燒啊?不行!你不是我們李家的人!)
賀林晚直接拿過了李恒手里的袋子,“你們在這里等我,沒有我的示意不要亂走。”
“膩腫么介羊啊!”(你怎么這樣啊!)
賀林晚沒有搭理他轉身就走,
她又悄悄回到了雁鳴湖邊,沒過多久一個乞丐拿著個破碗走到了賀林晚面前。
“賀姑娘,是狐夭讓我來找您的,您若有事盡管吩咐。”那乞丐悄聲道。
狐夭的反應很快,賀林晚之前給她留信息讓她派個靈活點的人來雁鳴湖邊接應,這人現在來的正好。
“把這個拿到岸邊燒了,若是有人問你,你就說是撿的。”賀林晚將手里的那袋金箔紙折成的元寶遞給了乞丐。
乞丐點了點頭,拿著東西去了,因為賀林晚并沒有指定讓他去榕樹下那片空地燒,他就隨意找了個地方燒了起來。
雖然清明中元節來河邊給祖先燒錢的人不少,但是拿著那么一大袋子“金子”來燒的人卻不多。
賀林晚看到那乞丐在點火之后,岸邊停著的那幾座畫舫中傳來了些輕微的動靜,但是這些動靜在一聲哨聲之后,就消失了。
畫舫中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揚聲道:“岸上那個乞丐,這好好的日子你在這里燒什么元寶?也不怕晦氣!”
乞丐按照賀林晚教他的話回:“小娘子,這是我在岸邊撿的。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在路上撿到了死人的錢,一定得馬上燒了才行,不然就要倒大霉的!”
“哦?你是在哪里撿的?”
“就在那里。”乞丐隨意指了個方向。
躲在暗處的賀林晚看到,從一座畫舫上出來了一個人,那人迅速朝著乞丐指的方向去了。
乞丐等把那些金元寶燒完了,就拍了拍屁股哼著小調走了。
賀林晚沒有再去注意畫舫,而是去打量那幾座建在湖邊的小樓,回想起剛剛聽到的哨聲,似乎就是從其中一個二層小樓上傳來的,而在那小樓的二樓正好可以看到之前李恒所指的榕樹下的那片空地。
賀林晚將身影隱藏在夜色中,悄聲往那小樓方向走去。
賀林晚不上樓,她只是躲在一旁注意那小樓上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林晚終于聽到了木樓梯被踩得“嘎吱嘎吱”的聲響,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賀林晚的目光定在那扇即將要被人從里面打開的門上。
“吱呀”一聲,伴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一個熟悉的男聲,“看來康郡王今天是不會來了。也是,就算他如你所猜還在京城,也不大可能會冒著被人抓到的危險出來湖邊燒紙,這次是你失策了。”
賀林晚并不意外的認出來這位說話的人正是那位寧江伯世子秦恒遠。
這時候,另一個溫潤的男聲道:“他會來的,你的人先不要撤,繼續留在這里等著吧。”
這個聲音卻讓賀林晚在剎那間變了臉色。
“怎么會是他?”盡管心里之前就有了猜測,但是賀林晚還是不能想象此人竟然也…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人時,他輕塵不染,猗猗如竹,容顏如玉的模樣。也記得當初在太白樓里大家說笑玩鬧的心情。
賀林晚心情很是復雜,又夾雜著幾分憤怒。
她知道李毓對這人十分信任,那次崔彥還與賀林晚道李毓很有可能會讓此人來接手她手中的“暗麟”。
“怎么會是你呢?慕知真。”賀林晚忍不住苦笑。
賀林晚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當時抓住了張家的人之后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沒有想到張家人身后還隱藏著一個更重要的人物。
難怪當初秦恒遠敢夸下海口說此人絕對不會引起李毓的懷疑了。
賀林晚轉身離開了。
李恒三人果然還乖乖等在原處。
賀林晚看了李恒一會兒,對他道:“你每年來這里的事情,除了李毓之外還有人知道?”
李恒搖頭。
“你表哥慕知真呢?他也不知道?”賀林晚直接問道。
李恒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說:“不寄道…吧?”
“我剛剛看到他了。”賀林晚淡生道。
“嘎?”李恒有些不明所以,還東張西望了一下。
“他和寧江伯世子在商量怎么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