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伶的丫鬟婆子們忙著去通知魏氏和叫大夫,卻沒有一個人敢來賀林晚面前質問賀伶是怎么摔倒的,因為誰也沒有看到賀林晚動手。
賀瀾看著賀伶那疼得滿臉扭曲卻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賀林晚看了她一眼道“你怕她把這件事鬧到寧江伯府去”
“剛才表哥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他對我是真的半分曖昧之情也沒有,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愿,說實話我其實松了一口氣。這么想來,別人沒有辜負我,我也沒有辜負別人,如此便罷了吧。”賀瀾苦笑道,“只是這件事如果從賀伶口中說出來,我不知道別人會怎么看我了。”
賀林晚沖著賀瀾勾了勾手指,等賀瀾附耳過去的時候,賀林晚便對她說了幾句話。
賀瀾聽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樣可以嗎”
賀林晚道“信不信隨你。”
說完這句賀林晚就走了,留下了滿臉猶豫與不安的賀瀾。
賀瀾和秦世子的親事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會定下來了,因為聽下面的人說賀傳武與寧江伯談完話之后臉上的郁氣盡散,回到后院之后對魏氏也很和顏悅色,對于賀瀾的事情沒有再追究。
不過賀傳武并沒有忘記余氏的愚蠢行為,他覺得當初給庶子娶了這么一門妻實在是失策,這些年也實在委屈了庶子。
賀傳武補償賀光輝的方式十分簡單粗暴,他正兒八經地找人托媒牽線搭橋給賀光輝納了一門知書達理的良妾。
這位良妾的祖父在世之時曾做過一州知府,父親也中過舉人,可惜她父親前幾年進京趕考的時候被賊人殺死在途中。如今她這一房只剩一個寡母和弟弟。賀傳武認定庶出的女子要不得,所以這次花大力氣給庶子納了一個官家出身的嫡女。
余氏聽到這個消息當場氣暈過去。
這良妾與賤妾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她可以隨意打罵處置,前者則不能。而且這位良妾出身好不說還是公公親自給納的。
余氏試圖在賀光輝面前哭鬧,可惜賀光輝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回府睡。
魏氏對這些事情并不關心,管家找她撥銀子給賀光輝納妾的時候她問都沒有問一句,要多少給多少。
魏氏都不過問,賀林晚就更加不會理會這些與她無關的瑣碎了。
這時候,崔彥那邊開始收網了,賀林晚一直在等崔彥的消息。
直到幾天之后崔彥才來找賀林晚。
“計劃順利嗎”賀林晚問道。
崔彥表情有些復雜,但還是點了點頭,“順利,是高鄉鎮那邊出了問題,寧江伯世子的人先一步埋伏在了港口。那陣勢,若是李恒真的在場,插翅難逃。”
“高鄉鎮”賀林晚沉吟道,“所以出問題的是張家”
崔彥嘆了一口氣,點頭道“沒錯,傳說中能培養軍中最出色的探子的張家,叛變了。張家之人向來都很低調,所以我實在沒有料到出問題的會是他們家,畢竟當初老王爺還在的時候,張家對晉王府可謂忠心耿耿,他們張家也是老王爺一手提拔和培養出來的。”
賀林晚淡生道“故人易變,人心易改。現在的張家當家已經不是老王爺在的時候那一位了,而李毓也不是老王爺。”
崔彥苦笑道“你說的對,畢竟都幾十年過去了了。”
“不過看情形張家也是近兩年才打算改弦易轍的,李毓剛剛去東臨的時候他們既然能站出來,說明當時是打算真心跟隨的。張家這兩年與李毓鬧過什么不愉快嗎”
崔彥想了想,“當初師兄接手文登營的時候,將文登營指揮使的位置給了譚盛桐,按資歷張家雖然也有個人選,但是因為性格不合適所以師兄沒有考慮他。還有就是”
說到這里崔彥看了賀林晚一眼,有些糾結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賀林晚挑眉道“怎么,還有原因涉及到機密,所以不便說”
“哪里又什么機密”崔彥連忙否定,猶豫了一下才一臉小心的道,“張家的家主之前想要將孫女嫁給我師兄,當然,我師兄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但是后來張家又說,不做正妻也可以,就送給我師兄當個端茶遞水的丫鬟吧。我師兄對你如何你知道的,怎么可能接受他人給他紅袖添香所以最后還是談崩了當時張家沒說什么,面上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所以我們都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賀林晚聞言皺了皺眉。
崔彥連忙賭咒發誓道“你可千萬別多想,我用自己的這張臉擔保,我師兄對你絕無二心”
“打著聯姻主意的不止張家吧”賀林晚問道。
“確實是有幾家。”崔彥抓了抓頭,吞吞吐吐。
賀林晚嘆了一口氣。
崔彥小心翼翼地看著賀林晚。
賀林晚見他如此不由得好笑,“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又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替他感到累罷了。”
崔彥松了一口氣,立馬喜笑顏開道“男人嘛累點怕什么我師兄肯定能頂住”心里卻想,下次寫信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師兄他心上人心疼他了這些可都是他在一邊敲邊鼓的功勞 “你這陣子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賀林晚注意到崔彥眼下的疲累連面具都擋不住了。
崔彥卻苦了臉,“我倒是想休息,可是我得趁著張家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他們在京中的勢力控制住了才行,還得寫信回東臨與師兄他們通氣,配合那邊拿下整個張家。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賀林晚道“京城這邊的探子原本都是張家在管,那現在張家出事,這邊的消息豈不是傳不回去了”
崔彥解釋道“也不全是張家的人,幸虧我師兄喜歡做兩手準備,所以現在雖然人手會緊張些,但是消息還是可以傳回去的。說到這里,那個,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