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如此厚顏無恥的陰險小人,小虎子覺得如果不揍他簡直對不起自己這些年起早貪黑練出來的拳腳功夫。
小虎子黑臉含煞,一步一步向小木頭逼近,氣勢洶洶地地伸出手…替小木頭拍掉了肩膀上的一片枯葉。
以為自己要挨打的小木頭:“…”
賀林晚正打算往元家投一份拜貼,這兩日就去探望一下婚期將近的元湘,不想回到賀家的當日傍晚就接到了趙青青送來的帖子,邀請她明日去仙客來茶樓一敘,這可正中賀林晚下懷。
第二日一早,賀林晚向魏氏請示了過后就出了門,并將小虎子和小木頭兩個小尾巴留在了府中。
仙客來茶樓的生意依然很好,賀林晚一下車就被等候在門口多時的掌柜徑直領到了二樓雅間。
一個身穿淺紫色交領長襖的女子正坐在靠窗邊的桌子前煮茶,略顯嬌媚的側顏和慵懶隨意的姿態讓人看見了有些難以移開眼。
女子似是察覺到客人到了,偏頭看了過來,隨即便是一笑。
她也不起身迎客,只是隨意地招了招手,招呼道:“你來啦?快過來嘗嘗我親手煮的茶湯。”
賀林晚看著趙青青熟絡的模樣,仿佛并沒有五年的時光及距離在兩人中間晃過。
賀林晚也笑了,她走到趙青青對面坐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滋味如何?”趙青青單手支著臉頰,笑盈盈地問道。
賀林晚將茶盞放下,直言道:“鹽放多了,味道有點重。”
趙青青聞言自己也喝了一口,隨即將手中那杯茶潑出了窗外,嘆道:“真難喝,可是最近京中的讀書人興起了煮茶之風,說是從南邊傳過來的,也不知道這些書呆子心里想的什么,這隨波逐流附庸風雅的模樣與女人之間相互借鑒衣裳首飾倒是異曲同工。”
幾年不見,趙青青還是這么嘴毒,賀林晚感嘆著笑了。
“把這些撤下吧,重新換了清茶上來。”趙青青吩咐完了丫鬟之后又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人活一世想要平平安安的啊,還是得隨大流,特立獨行萬事隨心的人都難有好下場的。”
“趙姐姐何出此言?”
趙青青偏頭打量了賀林晚一番,慵懶一笑,聲音中仿佛帶著難以察覺的一絲傷感,“沒什么,想到一些事一些人,有感而發罷了。對了,賀妹妹這幾年過得可好?”
賀林晚見趙青青不欲多言便也沒有追問,只笑答道:“我很好。”
趙青青見丫鬟將茶水送了上來,便揮退了丫鬟,自己抬手給賀林晚斟了一杯。
她垂眸淡笑著道:“你好就好,這樣才不辜負某些因你而苦的人。”
賀林晚愣了愣,以為她在說元湘的事情,正要再追問兩句,雅間的門卻再一次被推開了,一位身穿湖綠色妝花通袖襖裙,容貌秀雅的少女出現在了門口。
“趙姐姐,阿晚,我來遲了。”少女的目光在桌前的兩位友人身上一轉,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容。
“元姐姐。”賀林晚驚喜地站起了身。
元湘走上前來拉住了賀林晚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著道:“長高了,也更美了。”
趙青青依舊坐著沒動,只是給元湘也斟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道:“我約了你幾次你都不出來,這回還是托了賀妹妹的福才能見著你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元湘拉著賀林晚坐下,討好又歉意地對趙青青道:“好姐姐,對不住啦!實在是祖母和母親拘著我在府中不讓我出來,這次也是因為與賀妹妹好幾年不見了,我祖母才在我的懇求之下網開一面。這樣吧,我以茶代酒給你陪個不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如何?”
趙青青擋住了元湘正要端茶的手,嗔道:“去去去,別浪費我的好茶水,且還燙著呢。”
元湘對賀林晚狡黠地眨了眨眼,小聲道:“你看,我就知道她嘴硬心軟舍不得責怪我。”
賀林晚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趙青青卻冷笑著道:“是啊,你可是下個月就要當新嫁娘的人了,以后想要見你可隔著皇子府的重重深院呢,我可不是舍不得責怪你么?”
趙青青此話一出,三人都安靜了下來。
賀林晚看著元湘正要詢問,元湘卻先笑了起來,玩笑道:“難道我嫁了人,你們就不認我這個姐妹了?”
趙青青看了她一眼,輕哼道:“我倒是想認你,誰知道那位四皇子允不允呢,我可聽說他那四皇子府尤其不好進,一言不合就會被門房給打一頓扔出來。”
元湘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有些沉默。
賀林晚趁機問道:“四皇子脾氣很壞嗎?”
賀林晚只知道四皇子性格孤僻,很少在人前露面,找人打探也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這個人仿佛是透明的一般。
趙青青道:“脾氣壞不壞的我不清楚,只知道前幾日有位住在皇子府附近的大人家里娶親,因迎親隊伍在他府門前多繞了一圈,四皇子可能是嫌人家吹吹打打的擾了他的清靜,便讓侍衛將人新郎官給拉下馬來扔了出去。”
賀林晚聞言皺了皺眉。
元湘勉強道:“也許是那一日他心情不好吧,以前沒有聽說過四皇子仗勢欺人的傳聞。”
趙青青說話卻從來不留情面,冷冷道:“是啊,只聽說過他一言不合逼死前任四皇子妃的傳聞!”
元湘聞言身體僵了僵。
“前任四皇子妃是被逼死的?”賀林晚皺眉追問道,四皇子妃死的時候她已經離京了,后來讓李毓幫忙打聽也只打聽到四皇子妃進門一個月就突然暴斃,李毓也沒有查出來四皇子的死與四皇子有直接關系。
元湘深吸了一口氣,難得嚴肅了表情,“沒有!我大哥查過,四皇子妃死的時候四皇子根本不在府中。趙姐姐,你聽到的不過是一些沒有根據的傳聞罷了。”
趙青青冷笑道:“皇家的人想要人死用得著親自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