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衛隸屬皇帝,他們是經過嚴格的選拔和嚴酷的訓練的,雖然算不上是一流高手,.
可是高楓帶來的并非普通侍衛,他們是高楓的父親也就是李毓的師傅親自調教出來的李毓的親衛,人數雖少卻個個都能以一敵十,面對僅僅是己方三分之一人數的黑龍衛,他們手起刀落毫不手軟。
伴隨著兵刃交接的聲音,鳳凰林中開始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李毓站在賀林晚身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擋住了她看向戰場的視線。賀林晚待在李毓身后沒有動,她雖然看起來很平靜,臉色卻有些蒼白。
此時陳閎逃走未遂,被一個親衛一腳踹倒狠狠地住控制了起來。指揮者被抓,黑龍衛士氣受損,這邊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結束戰局了。
“你先去林子外頭,我馬上就來。”李毓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擋,輕輕地捏了捏賀林晚的手。
剛剛高楓來了之后,就有一位跟著他趕來的精通醫術的屬下自覺地將崔彥扶到了不遠處一棵樹下去治傷。李毓回頭看了一眼,想過去確定一下崔彥的傷勢。
賀林晚注意到李毓的視線,搖了搖頭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跟著李毓一同走到了崔彥面前。
“傷勢如何?”李毓看著崔彥身上被包扎起來的傷口,問那軍醫道。
“屬下檢查過了,他身上的這些傷雖然看著嚴重,但是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醒過來,屬下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有中毒,需要回去之后細細診斷一下才信。”軍醫連忙起身回道。
李毓聞言皺了皺眉,他走上前似乎想要看看崔彥身上的傷勢。
賀林晚的視線也一直停留在崔彥身上,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有什么違和的地方,突然她臉色一變,一把扯住了李毓的衣袖將他往后拉:“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崔彥突然睜眼,亮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朝著離他極近的李毓的胸口扎去。
李毓為了查看崔彥的傷勢離著他極近,這么近的距離崔彥要得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就在他手中的刀刃要刺入李毓胸口的時候,李毓卻像是料到了他的動作一般及時側身避過,接著反手抓住了正要拉他的賀林晚的手腕,帶著她一起退離了崔彥的攻擊范圍。
這時候兩名跟在李毓身后的親衛也反應了過來,立即上前與崔彥交手,就在崔彥被兩名親衛制住的時候,他突然身子一顫,一口黑血從嘴角邊溢了出來,接著瞳孔便漸漸散煥,不過片刻就沒了聲息。
這一系列變故是在極短的時間之類發生的,高楓在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之后立即跑了過來,正好看到崔彥咽下最后一口氣的畫面。
“小師弟!小師弟你怎么了?小師弟你醒醒!”高楓一臉悲戚地撲倒在崔彥面前,不停地搖晃著他的尸體。
兩名親衛一臉愧疚地走到李毓面前低頭請罪。
李毓放開賀林晚,冷靜地走到崔彥面前蹲下身,在他脖子上摩挲了一番。
高楓哭得鼻涕眼淚齊飛:“世子你做什么!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讓他清清白白的去…”
高楓的話音還未落,李毓就從崔彥的臉上撕下來一張輕巧的面具。
“嗝——”高楓急急收聲,然后打了個嗝。
“這是易容?”賀林晚也走了過來,看了著李毓手中的面具,以及“崔彥”面具下面那張全然陌生的面孔,怔然道。
李毓點了點頭。
賀林晚有些愧疚,“抱歉,是我一開始沒有認出來。”
李毓捏了捏手中薄如蟬翼的面具,安慰道:“不怪你,幫此人易容之人的易容術不在崔彥之下。與崔彥朝昔相處之人也未必能認出來。我也是靠近了之后才發現些端倪,所以才起了防備。”
難怪“崔彥”剛剛刺殺未遂,原來李毓早就有了防備。李毓與崔彥畢竟是從小一同長大的,盡管在崔彥離京之后兩人多年未見,李毓也能從細微處辨別偽裝。而賀林晚與崔彥總共沒有見過幾面,加上“崔彥”一臉血污,眼睛還是一直閉著的,沒有認出來再正常不過。
“你后來怎么看出來的?”李毓沒有忘記賀林晚當時拉了自己一把。
賀林晚指了指崔彥的手道:“他身上雖然都是傷,但是指甲縫卻很干凈,連血跡都沒有,這不合常理。”
滿臉淚痕的高楓有些尷尬,抹了一把臉道:“這個是假冒的,那小師弟人呢?”
李毓聞言抬頭望一旁看去,兩名親衛押著陳閎走了過來。
高楓順著李毓的視線一看立即明白了過來,他滿臉怒火地朝著陳閎走去,一拳狠狠地揍在了陳閎的腹部,這一拳高楓沒有收力,陳閎臉色一白嘔出了一口血,難受地躬起了身體。
“我小師弟在哪里!”高楓捏著自己的拳頭惡狠狠地問。
陳閎被高楓那一拳打出了內傷,但是他竭力將涌出口的血咽了下去然后忍著劇痛抬起了頭。他的視線略過了高楓朝著他身后的賀林晚看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了李毓身上,喘著氣艱難地說:“世子棋高一著,我輕敵了。”
李毓看著陳閎道:“人呢?”
陳閎這次沒有故意忽略李毓的問題,甚至還笑了笑:“我已經盡力周旋了,但是那邊始終不肯放人,只肯給我一個假冒的。我有把柄在你們手里,不得不懷了僥幸之心帶了他來與你們交易。”
“人還在平家寨?”賀林晚聽明白陳閎意下所指,問道。
陳閎咳嗽了許久,又咳出了一口血來才回道:“陳某之前就與賀姑娘說過,平家寨那樣的地方不會輕易放過一個背叛之人。”
高楓走到陳閎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平家寨在哪里?”
陳閎聞言一笑:“我不知。”說完這一句他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