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光烈猛然轉頭看向賀林晚“什么辦法”
賀林晚想了想“如果讓父親在公孫顯和自己的名聲之間做一個選擇,父親會選擇哪一個”
衛氏聞言愣了愣,欲言又止地看了賀林晚一眼,賀光烈卻是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名聲算個屁自然是選兄弟”
衛氏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輕聲嘆了一口氣,咽下了要出口的話。
賀林晚輕輕拍了拍衛氏的手,對她道“娘別擔心,只是暫時的。”
賀光烈迫不及待地道“到底是什么辦法,你倒是先說來聽聽”
賀林晚沒有回答,反而又問“父親,公孫將軍在哪里”
賀光烈看了看衛氏和賀林晚,輕咳一聲,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道“就在我們家,我把他藏在外院的馬廄。”
賀林晚聞言并無太大的反應,她其實已經猜到了賀光烈肯定不會把人藏太遠,昨日她在內宅里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可疑之處,便猜測人有可能在外院的某處或者這周圍的某一座宅子。
“公孫將軍是否還清醒有些事我需要當面和他說。”
賀光烈皺眉“應該還算清醒吧,不過離著不清醒也不遠了,你跟他說還不如跟我說呢他現在什么也干不了啊”
賀林晚搖頭“父親,你不是公孫家的人,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親自與他確認才行。”見賀光烈露出失望的表情,賀林晚又道,“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父親你來做了,你才是救他的關鍵之人。何況公孫將軍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了,要讓我們帶來的大夫給他看看才行。”
賀光烈這才點了點頭。
衛氏卻有些為難“這些大夫雖然有些是我們自己請的。但是還有兩個皇后娘娘派來的御醫,這要怎么瞞住他們”
賀光烈卻是不在意地道“沒事,讓他們把公孫顯當做我就成了,反正公孫顯那張臉因為中了毒早就看不出來本來面目了,加上他身形與我極其相似,不熟悉的人根本就分不出來。”
賀林晚挑眉“那熟悉的人呢比如說這些日子里見過父親的人,這要是萬一泄露了出去。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賀光烈抓了抓頭。嘿嘿一笑“其實一開始我臉上帶了偽裝的,就是你們來了我怕嚇著你們才把偽裝洗掉了,就連外頭的丫鬟婆子都以為我是中了毒reads爾光。另外那個秋香雖然以為我中了毒。不過她是見過我洗掉了臉上的偽裝的,想必只會以為我傷得不像是對外宣稱的那般重”
賀林晚意味深長地看了賀光烈一眼“父親很信任秋香”
賀光烈聞言立即解釋道“我要瞞過眾人,需要有人幫我在內院打掩護,身邊只有一個不會伺候人的刀雷外頭的人肯定會起疑。想來想去只有秋香合適了,畢竟是知根知底的。不過公孫顯藏在府里的事情除了我、刀雷還有一個老門房外誰也不知情”
衛氏和賀林晚都不說話了。賀光烈以為這是要秋后算賬,陪著笑表態“現在既然你們來了,我也用不著秋香了,我馬上把她送走”
衛氏看了賀光烈一眼。微微一笑“暫且不必把人送走,不過大夫來看診的時候還是先把她支開吧,免得公孫將軍代替你的事情泄露出去。你上次來信的時候不是說在不遠的黃城縣置辦了一處莊子就說你打算搬到莊子上修養一陣。讓她先過去收拾收拾。”
賀光烈對內院之事從不過問,見衛氏這么安排自然是立馬舉手贊同“嘿嘿嘿還是貞娘安排得好就這么著”
賀光烈立馬把秋香叫進來。吩咐她帶著丫鬟去黃城縣的莊子上收拾收拾,他打算過兩日就去莊子上修養。秋香原本不愿意離開,可是衛氏說她要是愿意留守在蓬萊鎮上也是可以的,她可以另外派人過去收拾。秋香怕賀光烈之后去了莊子上不帶她,想了想還是帶著丫鬟走了。
秋香一離開,賀光烈就準備把公孫顯從馬廄里轉移到內院來,現在內院里伺候的除了瑛姑姑主仆之外都是跟隨了衛氏多年的人。
因賀林晚提出要見公孫顯一面,大大咧咧的賀光烈二話不說就把將公孫顯弄進來的任務交給了賀林晚,衛氏原本是不同意的,最后還是被賀林晚說服了。
賀林晚在刀雷的帶領下,來到了外院的馬廄。
賀光烈口中的馬廄其實是一個廢棄的馬廄,賀光烈是一個愛馬的人,他自己的專用坐騎就有五六匹,而這宅子原本配置的馬廄十分狹小,賀光烈不忍心讓自己的愛馬受苦,所以另外賃了隔壁的一塊地方重新建了個寬敞的馬房,舊的馬廄就廢置了。沒想到現在這馬都不住的地方便宜了公孫顯。
賀光烈之前一直是住在軍營里的,所以外院除了刀雷和一個瘸了腿的老門房之外并無其他人,這些時日公孫顯都是刀雷和老門房在照顧,沒有出過什么差池。
刀雷用鑰匙打開了上了鎖的馬廄,當先進去查看了一番,然后才轉身請賀林晚進去。
馬廄因是半露天式的通風也順暢,所以并不昏暗潮濕,賀林晚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干爽的稻草香,原來靠著墻的一面堆了一層膝蓋高的稻草,不過賀林晚并沒有看到有人。
刀雷見怪不怪地走到了那一堆稻草邊,彎下身在稻草里摸索了一陣,突然從里面掏出一只人手出來,緊接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被他順藤摸瓜地扯了出來。
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可以讓我再睡會兒嗎昨晚被一群耗子吵得一夜沒睡。”
賀林晚這才看清楚這個叫做公孫顯的人,她也明白了為什么賀光烈敢說沒有人會認得出公孫顯。此刻的公孫顯脖子以上的地方都烏黑發青,還有些腫,讓人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五官。
刀雷低聲道“公孫大人,恐怕您要換個地方睡了。”
別嫌章節少,先忍耐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