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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不見人

第(1/2)頁  覺遠么?

  時雍想了想那個老和尚的模樣,搖了搖頭。

  “倒也未必與他有關。只是,慶壽寺僧侶眾多,覺遠大師徒孫滿堂,既然能出一個慧明,保不準就會再出什么慧光,慧通,慧圓,慧鬼,慧妖…老和尚年紀也不小了,哪能事事都親力親為?被人鉆了空子也不奇怪。”

  趙瞥她一眼,失笑,“你這嘴。”

  時雍挑挑眉,“我說得不對?”

  趙嘆息,“對。”

  這次回京,他們原本不用從霄南鎮經過,正是因為要去慶壽寺拜訪覺遠大師,這才特地繞了過來。

  一是元馳心血來潮,要讓覺遠為他腹中胎兒占卜掐算一下。

  從玉姬有孕開始,這孩子懷得就不太平順,三不五時的胎象不穩,玉姬本人也作,若不是隨行有陳嵐、褚道子和時雍三大醫師保命,孩子早就沒了。

  元馳戰戰兢兢,總覺得是這個孩子的命數不好,想找覺遠化解化解。

  至于趙和時雍,也不是單單只為陪同,今年三月發生在慶壽寺的事情,如今想來還歷歷在目,他們都想上去點個香。

  為那一夜枉死的冤魂。

  因此,他們明知道元馳非得上慶壽寺的真正原因,只是為了滿足玉姬對狄人谷的思念,還是沒有反對。

  如今半道上又遇上這么一樁事情,再前行,思慮更甚。

  昨夜下過雨,山林里空氣清凈,靜謐而安寧。

  時雍的臉貼著趙的肩膀上,瞧了片刻,又突然回頭看著他。

  “侯爺,你快給我看看。”

  趙扭頭,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看什么?”

  時雍指了指自己的臉,“這里。”

  趙沉默,低頭在她額角輕輕一吻。

  時雍翻翻眼皮,無奈地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我是指我的臉。”

  趙沉眉,又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很好。”

  時雍愕了愕,差點笑出聲來。

  “我是說,你給我看看臉上的疤,淡了沒有?”

  趙橫過手來攏住她的肩背,仔細看她片刻,有條不紊地將她垂落的發絲捋在耳后,“淡了。”

  時雍皺眉,“還看得見嗎?”

  趙嗯了一聲,“無妨。”

  一聽這話,時雍心都碎了。

  這不就是說還是很明顯,能看得清楚么?

  她睜開眼來,滿是怨對,“完了,我不敢見爹娘了。”

  女子對容貌的執著,男人很難感同身受,尤其趙這樣的男人,在他看來,如今的阿拾并沒有什么不同,鐘靈毓秀、姿色風流,是世間最好女子。

  “不必在意。”

  他又緊了緊時雍的手,想了想,補充一句。

  “爺又不嫌。”

  時雍撇緊的嘴巴,很是下彎了幾分,覺得趙這分明就是無奈的安慰。

  她低下頭去,雙手捂住臉頰,“不知還能不能恢復如初。若是不能,侯爺就另娶吧。”

  趙:“…”

  看小丫頭如此在意,他又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

  “我看看,也許再看就看不清了。”

  “別看。”時雍轉開臉,將腦袋埋在他的肩窩,“丑得很。”

  “傻孩子。”趙用力將她攬過來,不讓她掙扎,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片刻,“絕代佳人,世無第二。”

  這么明顯的假話,把時雍逗樂了。

  她顧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哈哈笑個不停。

  “你也夸張得太離譜了。以前臉上沒留疤,在你見過的美人里,只怕也是姿色平平,更別提如今了…”

  趙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旁人如何與我何干?”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所愛之人的情話,時雍也是如此,更何況,這些甜言蜜語來自千年榆木趙大驢?

  “好吧,小女子就領受了。”

  她朝趙眨了個眼,膩在他懷里,又柔聲低話。

  “不過往后這些話,侯爺要常說才好。”

  趙低笑,“不膩么?”

  “不膩,聽多少次都不膩。”

  “好。”趙順著她的長發,又將雙臂收攏將她摟得更緊了幾分,聲音低暖得仿佛有春風滲進來。

“再來慶壽寺,更覺慶幸。差一點,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就失去阿拾了。”

  慶壽寺的香火味,都在鼻端了。

  近了,更近了。

  時雍聽著趙的心跳,胸口也是鼓蕩了幾分。

  “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們回京就成婚,再往后侯爺就是我的人,失去什么都不會再失去我。”

  從北往南的這些日子,二人每日里相處,感情彌久生溫,分明如膠似漆,又不得不克制自己。恨只恨路途遙遠,不能馬上回京完婚。如今聽時雍道來,趙心中一蕩,猛地抱緊了她。

  “說的什么胡話?你是爺的人。”

  “那爺也是我的人。難道不是嗎?趙,你敢不承認。”

  “是不是?說話。”

  “是。”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時雍想到久違的大婚心情,突然沉重了幾分。

  “我什么都不擔心,就是擔心我娘。”

  這一路上,陳嵐其實都很平靜,幾乎讓人看不出什么悲傷情緒來。可是,她越是如此,時雍越是擔心她,偏偏陳嵐的性子不是個愛傾訴的,不論時雍怎么哄她勸她,她都不肯吐出半句心聲。

  一個人的情緒悶在心頭久了,是會生大病的。

  “希望在我大婚之日,看到娘開開心心的樣子。”

  趙點點頭,不答。

  時雍又猛地扭頭,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問他。

  “我有告訴過你嗎?我師父好像對我娘有意思,我很想搓和他們,可是我旁敲側擊的問過我娘,她什么表示都沒有…侯爺你說,我娘到底怎么想的?”

  拿感情問題來問趙,屬實是為難他。

  時雍看他皺起眉頭,嘆息一聲,本沒想再要答案。

  不料,趙突然開口。

  “誰說無心之人不癡心?”

  時雍微怔,看著他一臉驚訝。

  慶壽寺的晚鐘敲響。

  仿佛,就落在人的心上。

  車馬行人在寺門停下。

  一行僧侶迎了出來,領頭的人看到趙下馬便當先施禮。

  “慶壽寺知事僧、覺遠法師座下弟子慧光,恭迎東定侯大駕光臨。”

  慧光的身后,一眾僧侶齊齊行禮。

  “恭迎東定侯。”

  還真有個慧光和尚?

  時雍嘴角扯了扯,忍不住輕瞄趙一眼。

  這個迎接的陣仗很是盛大恭敬,可是時雍瞧著卻有些不得勁兒。

  在她的印象中,覺遠那個老和尚就不是一個十分講究禮數的人,頗有幾分清高自傲,更是不會做出組織正在做晚課的僧侶,一起前來恭迎大都督這等表面功夫。

  趙似乎也有所察,平靜地掃過眾僧,輕抬手臂,“免禮。”

  聲音未落,他又緩緩道:“本座特地前來拜會覺遠禪師,煩請師父通傳。”

  慧光雙手合十,道一聲佛號,面露微笑道:

  “不瞞大都督,說來著實不巧,師父自十日前閉關修禪,吩咐了弟子們不得打擾。大都督只怕要多等幾日…”

  時雍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地望向趙。

  怎會這么巧?

  覺遠禪師閉關了,山下的村民就出事了?還直指慶壽寺“奸僧”害人?

  她心里越發覺得此事蹊蹺。

  趙與她對視一眼,輕掃慧光和尚。

  “也好。不知禪師何日出關?”

  慧光看了看他身后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眉頭不經易的皺起。

  “這個…師父閉關前沒有交代。開悟識道也并非一朝一夕,小僧不敢妄自猜度。侯爺若是不便,不如先行返京,待來日師父出關,小僧再行稟報,讓師父親自來見侯爺…”

  趙沉眉,淡淡道:“本座方便得很。”

  人家越是不方便,他才方便。時雍覺得趙這話簡直是直取要害,慧光始料不及,臉色以看得見的速度變化,不過轉瞬又恢復了常態,笑容可掬地吩咐弟子帶人入寺,安排廂房住下。

  趙絕口不提村民之事,那三個隨行的人,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謝放使眼神摁下。

  不過,三人已來過寺中交涉多次,一邁入門檻,幾個和尚便已認出了他們。

  “慧光師兄…”

  “無妨。”慧光抬手阻止,低聲說:“大都督問起,照實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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