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很快就被強行綁在了電床上。
因為掙扎的厲害,戰士們也是很費力才把男生固定在電床上了。
“我們就在門外,你們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喊。”戰士們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我們看看,為什么人會變成這樣?”彭雨繞著不停嘶吼的男生走了一圈,順便用手指在男生的面前像逗弄小狗一樣虛晃了幾下。男生也像攻擊性動物一樣,張大了嘴巴就想咬彭雨的手指。
“呵呵…果然沒有人性…”
楊宗保皺起了眉頭,很不喜歡彭雨對待病人的態度。
“吼…吼…”男生似乎非常的痛苦,急于想要攻擊什么東西。
突然彭雨一巴掌甩在了男生的臉上。
“安靜…”
彭雨甩了甩手:“嚎什么嚎…”
男生在短暫的停頓之后,又開始了更加凄慘的吼叫:“啊…”
啪啪啪啪…
彭雨一連串的巴掌下去,終于讓男生閉上了嘴巴。
“發生什么事了?”
里面的動靜終于讓外面的戰士推門進來詢問。
“沒事,我們在治療。”彭雨笑著回答,順便阻擋了一下戰士若有似無的看向男生的目光。
“是嗎?”戰士有些不信。
“真的,我們是醫生,知道分寸的。”彭雨說著就把戰士強行推了出去,回過身來又要開始抽男生耳光。
可是這一次,彭雨的手落到一半就被楊宗保給攔住了。
“好了,這不是對待病人的方式。”楊宗保低聲說。
“怎么?勾起您楊院長的回憶了?”
聽到彭雨說這話,楊宗保全身立刻緊張起來,并且瞇起了眼睛:“你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楊院長可能觸景生情了。”彭雨悻悻的抽回自己的手。
“你什么意思?”楊宗保覺得彭雨似乎知道些什么。
“沒什么意思。”彭雨話到嘴邊又溜進了嘴里:“我們來商量下怎么治療這個病人吧。”
楊宗保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彭雨的奇怪行為卻給他敲響了jǐng鐘,收起了這段rì子以來對危險的忽視。可是心里的想法,楊宗保卻沒有表現在面上,而是把精力暫時集中在眼前的男生身上:“患者具有了攻擊性,估計是因為某些化學成分在患者的體內產生了神經類的激素,從而增加了患者的攻擊性。”
“哦?”彭雨不知道楊宗保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在他那么明顯的暗示之后,竟然還無動于衷。
“我曾經分析過藍色的結晶,是一種類似醫院手術中所用的麻藥氯胺酮的物質。外面的人稱之為k粉。”
“然后呢?”
“氯胺酮能夠造成不好的幻覺,但是也有一定的時效性,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讓他們安靜下來,節約體力,免得力竭。一切等他們清醒再說。”楊宗保把自己的假設都說了出來。
“你確定嗎?我的意見是什么措施都別做,就這樣等他們清醒。”彭雨這個時候在楊宗保的面前完全是一副領導的樣子,否決一切楊宗保的提議。
楊宗保沒有管彭雨,而是打來了房門,對外面的戰士說:“去取一點鎮定劑來。”
“我說不必了。”彭雨搶在楊宗保身前阻止說。
“我說需要。”楊宗保很堅持。
“我說了不需要。出了事你負責嗎?”彭雨也不想讓。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醫生嗎?”楊宗保突然表情一變,收起了全部的謙虛,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我不夠資格嗎?”彭雨也被問傻了,竟然脫口而出。
“你確實不夠資格教我怎么做醫生。”楊宗保壓根不給彭雨一絲面子。
“為什么?”彭雨傻乎乎的問。
“我的身份你不是很清楚嗎?何必裝傻。”楊宗保對彭雨說完,轉身對戰士說:“去拿。”
“好…好的…”
戰士也對剛才彭雨對待男生的態度很不滿,難得見他吃癟,當然很快就去拿了。
“楊宗保,你別太過分。”彭雨沒想到楊宗保竟然會對他態度這么強硬。
“別太過分的是你。”楊宗保不假顏色:“你根本毫無治療經驗,簡直就是庸醫。哦,對了,你不是醫生,只是個法醫而已。”
“你…”彭雨被楊宗保氣得無話可說:“好,我沒資格,我走。”
“不送。”
彭雨沒想到楊宗保竟然不挽留他,直接給了個逐客令。不過他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只能撂下狠話跺腳走出了大門。
“吼…吼…”男生還在低吼。
楊宗保走了過去,面對男生血紅的眼睛和狼狽的樣子說:“我知道你的意識可能現在是清醒的,但是你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治好的。”
“吼…吼…”
不知道是不是楊宗保的話真的其反應了,男生雖然還在掙扎,但是可以看出臉上有了一些其它的意思了。
“來了。”戰士很快就帶著護士過來了。
“注射30ml異丙酚,和10毫克安定。”楊宗保迅速命令。
“好的。”來的護士動作也很快,異丙酚和安定很快就進入了患者的身體。
男生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其他還有幾人?”楊宗保問戰士。
“還有4個人。”戰士回答說。
“讓護士都去給鎮靜藥,鎮靜下來。”楊宗保對護士說。
“好的。”護士很服從。
“現在我還要做些什么?”戰士問。
“拿張毯子來。”楊宗保說。
“什么?”小戰士沒明白。
“一張能夠蓋在身上的毯子。”楊宗保解釋了一下。
“好的。”小戰士又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小戰士回來,看著楊宗保把他拿來的毯子蓋在了熟睡的男生身上。
接下來,楊宗保就一直站在一邊等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患者氣息穩定。
“還要等多久?”小戰士終于忍不住的問。
“46個小時。”楊宗保只知道普通的氯胺酮作用時間是46個小時,而不知道那種變異的藍色晶體會需要多久。現在只希望能夠和普通起效時間一樣就行。
6個小時之后,楊宗保發現患者的胸廓起伏快速了一點,患者有要清醒的意思。
“你感覺如何?”楊宗保站在患者的身邊問。
“…”可是患者只是搖頭,意識還不清醒。
楊宗保用手拍打了男生的臉頰,嘴里問到:“醒醒,你們到底怎么怎么來?”
“我們,我們吃了藥。”男生無意識的回答說。
“誰給你們的藥?”楊宗保繼續問。
“教…教…”男生還沒說完,突然全身再次抽搐起來,并且愈加暴躁,不停的掙扎。
“繼續注射鎮定劑。”楊宗保對身邊的護士吩咐說。
“好的。”護士上前cāo作。
“6小時一次,別間斷了。”楊宗保說完就準備去找大胡子說明情況。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彭雨還沒走,于是問:“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哼…”彭雨并不回答。
楊宗保也沒有多余的心思理會彭雨,他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大胡子改變男生他們的醫療條件。這不是傳染病,不用隔離。
“你以前不也是個精神病人?怎么,看到他們覺得感同身受?”
楊宗保不理會彭雨,但是這并不代表彭雨不去主動招惹楊宗保。
彭雨本來還想多說,可是突然被人推到了墻上,因為沖擊力,肺部差點被擠癟了。回過神來一看,見楊宗保的臉就在他面前幾公分的距離處:“你…你想干什么?”
“別再挑戰我的耐心。我不管你是誰,從何得知我的過去,但是我告訴你,別再招惹我。否則…”
“否則什么?”彭雨不知死活的問。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你不是把我調查清楚了嗎?結果你會不知道?”楊宗保終于放開了彭雨的衣領。
看著漸漸遠去的楊宗保,彭雨握住了拳頭,心里對楊宗保的恨意,越發的嚴重了。
“怎樣了?”大胡子一直待在一樓的一個房間里,那里被他作為了臨時的辦公場所。
“讓他們去醫院治療吧。不是傳染病,所以沒必要隔離。至多不過是毒、癮發作而已。”楊宗保實話實說。
“吸毒?那在我們這里不可原諒的。”大胡子立刻拒絕:“他們雖然是學生,但是也是軍人,既然吸、毒了,必須軍法處置。”
“但是他們現在是病人,等病好了之后,再治罪不遲。”楊宗保作為醫生的自覺讓他站了出來。
“我不是已經派了醫生護士再照顧他們嗎?”大胡子說。
“可是這里的條件畢竟有限,很多治療不能及時開展…”
“夠了。”大胡子沒有耐心聽楊宗保說完,打斷了他的話:“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楊宗保一動不動。
“你什么意思?”大胡子也注意到了楊宗保的態度。
“如果不改善他們的醫療環境,我立刻向社會曝光。”
“什么?”聽到楊宗保的話,大胡子拍案而起:“你不怕軍法嗎?”
“在我看來生命高于一切。”
“不可能,你也沒那能力,因為你走不出這里的。”大胡子威脅說。
“我有沒有能力,您最清楚。”楊宗保也在博弈。如果大胡子真的下狠心把他也軟禁起來,他暫時也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