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爆烈的主任
“你多大了？”周闖還是忍不住攀比一下最后的優勢，自己算是個人才吧，上學的時候跳了好幾級，最后碩士畢業23歲，這個成績還是比較傲人的。一般的醫學碩士畢業差不多26歲吧。畢竟醫學本科就要5年。
比別人提早3年畢業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也是一個驕傲的資本。所以問楊宗保的年紀希望找到點安慰。
“快滿22了。”
誰知道楊宗保的回答讓周闖再添一份打擊。
“你多少歲上的大學啊？”
“快16了吧。”
“那你什么時候上的高中？”
“沒上過？”
“那你初中讀完就上了大學？”
“我初中沒讀完呢。”
“沒讀書直接考的？”
“不是，復習了一年考的。但是12歲到15歲之間我還是堅持看了書的。”
楊宗保的回答讓周闖更是一頭霧水，也許人家請的是家庭教師。請了家庭教師的話在3年內學完6年的東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畢竟一個學生一年之內上學的時間有限，除掉休息日，只有一半的時間在教室里上課。所以一年學兩年的東西不算是驚世駭俗。
如果周闖知道了楊宗保有兩年的時間是在神經病院渡過的估計就不會現在覺得是合理而已了。
說話間就到了手術室，還是那個用來教學的全裸全透明的手術室。
楊宗保就覺得奇怪了，難道這醫院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天天開這個手術室，這可是開一天萬元計算呢。
不過楊宗保沒有自大到，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自己算什么啊，記得上次一位體外循環的專家來這里會診也只開了個一般的手術室。
其實啊，開手術室的學問也大著呢，各科主任越強給的手術室就越好，一般的內科主任要做個手術，就會給設施最不完善的。
“小楊啊，咱們又同臺了？”
胡東主任還是提早到了，病人已經進了手術室。
“嗯，我今天上班。什么人啊，要用這手術室？”楊宗保決定還是問清楚。
“嘿嘿，一個朋友。”胡東主任倒是很好說話。
“胰腺炎的？”
“嗯。”
“嘿嘿，那也說得過去。”
胰腺炎手術的話最好是潔凈環境，越干凈越好，這樣說的過去的。
“我去請示一下主任吧，畢竟這么大的手術。”楊宗保知道自己今天只是個下級醫生，一般有些身份和地位的都由麻醉科主任親自麻醉。
“沒必要了，你們主任馬上就來了。”
突然外面傳來了很多熙熙攘攘的人聲，楊宗保抬頭一看，里面有很多熟人。
“今天是你們主任的公開教學，否則你以為我有那么大的面子開這間手術室啊。”胡東主任湊在楊宗保的耳朵邊神秘的說。
“嗯，有些熟人。”
都是些昨天才見到的同學，沒想到這么快又見到了。但是現在很多研究生在考上研究生之前都曾經在醫院工作過，所以楊宗保認為自己準備些麻醉前準備無可厚非。只是這些落在旁人的眼里又變得有些不明不暗的色彩了。
“那不是昨天的新人嗎？”
“就是啊，怎么在這里啊？”
“你不知道嗎？他可是毛院長的學生呢，不過這么巴巴趕的拍馬屁臉皮還真厚。”
“就是啊，還沒怎么上課呢，就自己進手術室準備，真不害臊。”
諸如此類的議論還真不少。
“你人緣不太好啊。”
胡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宗保。
“我也不知道啊。”
這還一點沒冤枉，楊宗保也不知道自己咋這么不招人待見，才一天而已啊。
楊宗保不知道的是，每個年級每個系都有幾個小團體，一般開學一個月之后，基本上，改分的都分了，該抱成團的抱成團了。各方面之間已經達到了平衡。冷不丁的空降一個楊宗保是誰都會覺得有了同仇敵愾的對象。當然其中不排除有些善意，但是精神的閃光點總是被冥滅在討伐的聲朝之中。以至于楊宗保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不尷不尬的情況。
“吵什么？開始手術了，不愿意聽的滾出去。”
麻醉科大佬毛主任來了，一開始就氣勢逼人。本來是知道主任脾氣不好，但是沒想到敢當眾叫學生滾蛋的。真是魄力驚人啊。
主任一叫，頓時外面沒有了聲音。因為這是互動教學，所以隔音設施形同虛設，都被打開了，方便手術室內外的交流。
楊宗保倒是沒什么表情，也不肖去解釋什么。
“胰腺炎病人麻醉需要注意什么？”
主任站在一邊，手都沒有洗，讓楊宗保一個人準備。
場外一片安靜，誰都不知道主任會冷不丁的提出這個問題。
“沒人知道回去看書去，你們有什么資格看？”
“那楊宗保知道不？”
錢雙雙不滿意的叫道，但是被錢晴川拉住了。
“你干嘛啊，我說的是事實。”
錢雙雙不滿意的甩掉她哥的手。
“你們想知道為什么？”
主任這個時候突然發話了。
“你們接下來給我好好的看著，看完你們再發表意見。”
說完就讓楊宗保開始。
接到了主任的眼神，楊宗保開始了麻醉。
麻醉藥品不外乎幾點，止痛藥，肌松藥，鎮定要。胰腺炎病人一般都是比較虛弱的，所以下藥的劑量要稍微輕一點。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所有的動作都是一人完成，就要有條理一點了。
一般的話藥品完全推完之后病人不會馬上停止呼吸，血液里的氧含量也不會很快的下降。但是這個病人，確實很奇怪，剛推完肌松藥（肌肉松弛劑），就看見監護儀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血液里的氧含量急速的下降。
胡東主任坐不住了，靠近毛主任說：“老毛，你要上了吧，我朋友。”
“急什么？”毛主任老神猶在的交叉起雙手，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見到毛主任一副淡定的樣子，胡東也安定下來。但是外面的學生們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趴在玻璃觀察窗上近距離的觀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讓開。”
楊宗保突然被推開，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
馮玉祥突然把楊宗保從病人的頭邊推開。拿起來喉鏡開始給病人插管。雖然手忙腳亂，但是氣管導管很順利的進入了病人的氣道。
“愣著干什么？快接氧。”
馮玉祥擦完管后對楊宗保吼道。但是楊宗保早就拿了氧氣管在旁邊等著。
接下里完全沒有懸念，病人的血液里的氧含量恢復了正常。
但是馮玉祥完全替代了楊宗保守在了麻醉臺的旁邊。
“真厲害啊…”
“關鍵時刻還是不是我們班的人厲害…”
“選錯人了。”
“切，也就那么回事，哥哥也能的。”
錢雙雙嘴巴上說是不在乎，但是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看著手術室里的馮玉祥，瞎子都看的出來，錢雙雙栽了。
毛主任站在一邊臉上隱隱有怒氣，一句話沒說，不管是表揚的還是批評，只是站在一邊。
馮玉祥占據了主要的地方，楊宗保只好默默的把記錄本拿在手上，記錄起手術情況。
現場手術室內有一部分超出了馮玉祥的想象，比如這個時候毛主任沒有嚴厲批評楊宗保，不過那都是后話，今天自己表現的非常好，很滿意，肯定給這些個醫生護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其它的一些瑣事不需要自己再考慮了。至于楊宗保，看他現在只能記錄手術記錄單的地步，想想也是打擊蠻大的。
想到這里馮玉祥的嘴角向上翹了翹。
“老毛，這也是你的學生？不錯啊。”胡東站上了手術臺，意味不明的說。
毛主任一句話沒說，就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見有什么動作。
馮玉祥心里更加收緊了起來。這種時刻就是要表現出與眾不同才好，于是自己搬個了手術醫生的踏腳凳坐在了一邊，帶上耳機開始聽起了音樂。
這一動作立刻引起了在外圍觀同學們的驚叫聲。不得不說，馮玉祥還是有點本事的，在同學之中真的很有說服力，竟然沒有一聲不滿的不和諧。大部分都認為是天才的怪異行徑，很有性格。
胡東主任倒是沒什么表情，只是一直不開口的周闖不滿意的皺了下眉頭。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不得不說馮玉祥也有點真本事，一旦到了加藥時間立刻不失時機的完成麻醉。血液和心跳控制的很好。
楊宗保很久都沒享受到這樣的清閑了，坐在一邊只要記記錄就行了。感覺生活如此的美好，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二貨就好了，自己可以輕松很多。
手術一結束，毛主任就出了手術室，到最后都是臉色嚴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去送病人。”
這是馮玉祥對楊宗保進入手術以來的說的第二句話。說完就揚長而去。
“你有競爭對手了。”胡東主任下了手術臺對楊宗保說。
楊宗保沒搭理他，直接問：“病人是送重癥監護室不？”
“你說呢？”胡東主任收起了開玩笑的心，真心征求楊宗保的意見。
“重癥病房比較好吧，你病人身上可是插了八根管子呢。”
“聽你的。”
“嗯。”
等楊宗保把病人送到重癥監護病房回來之后。就被李思思叫住。
“那個…”
小姑娘臉色紅紅的低著頭扭扭捏捏，從楊宗保的視線就只能看到對方的頭頂。
尷尬，非常尷尬，持續的沉默讓李思思頭頂都快冒煙了。楊宗保倒是覺得有趣但是沒覺得自己有責任負責化解這難堪。剛才雖然自己不在乎，但是少年心性總是有點不舒服，現在看著小護士局促不安，還是有些沖淡了自己的情緒。
“那個，毛主任叫你去醫生辦公室。”
終于小護士提起了勇氣：“還有，今天的事，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