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扣動的懸刀,箭矢呼嘯而出后,一切便就已經注定。
只不過最后的結果是,有一只箭射偏了一點兒,最終導致連殺兩人的行動失敗。
但嚴格來講,這該叫做美中不足,畢竟陳嘯庭已經有了充足時間,然后把手下安排完畢。
當寨子里的白蓮教眾們拿著刀盾沖出來時,校尉們已經對把這里完全包圍,一張張弩機全部對準了里面。
趴在斜坡上,看著對面對面陸續沖出來教眾,陳嘯庭對左右吩咐道:“傳令下去,除了白蓮教的大人物,其他人用弩機射殺!”
很快,陳嘯庭的命令就傳了下去。
嗖嗖嗖…
破空之聲連續傳來,那些在寨子里奔跑的教眾們,接連有人中箭倒地。
“有人放箭,大家趕緊躲避!”一名護法急得不行。
這里的人都是教中絕對精銳,少一個都是巨大損失,就這么幾十號人必須得完完整整回去。
可是,這地方根本就沒處躲去,教眾們拿著的盾牌總算起了用處,但用處其實也是有限的。
因為校尉們已將此處包圍,寨子里各個方向都被瞄準,十幾面盾牌起到的作用著實有限。
“啊…”
連續不斷有人被射殺,死的都是些普通教眾,兩位護法暴露在外反而啥事沒有。
“教主,您怎么出來了!”其中一護法此時更為焦急。
誰都可以出事,但教主絕對不能,否則對白蓮教來說將是無法承受的后果。
“趕緊聚過來,保護教主!”另一名護法高聲道。
才躲好的教眾們,此時只能提著盾牌往張先洪身邊靠,在此過程中又有數人被射殺倒地。
就在這短短時間內,此處的護衛力量便損失了三分之一,全部圍到張先洪身邊的只三十來號人。
也就是在這時候,箭矢停止了發射,此地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這時教眾們才有功夫,看清楚寨子外是什么情況,原來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而且,這些人還是官兵,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但有一件事可以明確,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是難了。
遭遇這等生死危局,即便張先洪此時也難以免俗,心中對那西王更是憤恨異常。
要不是那家伙一意孤行,他又豈會急匆匆來西北,以至于將自己置于如此險境中。
斜坡下,陳嘯庭已經分辨出了誰是教主,所以他特意又吩咐了手下,不要將這人殺死。
現在,陳嘯庭可以真正的說一句,他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即便不用弩機這等先進武器,哪怕是用刀拼殺,這些白蓮教反賊也不是對手。
所以此時,陳嘯庭從斜坡下面爬了起來,同時高聲喊道:“對面想必是白蓮教主吧!”
見對面有人出現并喊話,張先洪很容易推出陳嘯庭是帶隊的軍官,所以他沒有答話而是冷冷看著。
“在下錦衣衛千戶…陳嘯庭!”
說完這話,陳嘯庭已經站在寨子大門外,并有數名校尉端著弩機站在他前方護衛。
可以說,陳嘯庭現在完全視為了掌上玩物,此時不過是在貓捉老鼠戲弄。
聽到陳嘯庭的名字,讓白蓮教高層都有些發堵,因為錦衣衛一直以來都是讓他們最難受的衙門。
而陳嘯庭這個名字尤甚,自從他重新上任盧陽后,可把白蓮教上下收拾得夠嗆。
“你就是陳嘯庭,我教神使鄭權,是栽在你手上吧?”張先洪語調冰冷道。
鄭權是他提拔起來的心腹,原本還指望著好生栽培后,能夠幫他在教中擴大話語權,卻沒想到折在了殺陳嘯庭的路上。
只不過在這其中,也有西王的攛掇,其野心可謂是昭然若揭。
“鄭權已經被我的殺了,他可是個硬骨頭!”陳嘯庭淡然道。
事實上,在他和白蓮教這些人瞎聊的同時,他已經命手下人開始縮小包圍圈。
“而現在,就該輪到你們了!”
說完這話,陳嘯庭指著白蓮教眾人道:“本官現在只說一句,降者不殺…”
出現在此地的都是白蓮教的核心層,抓一個活口都是賺的,這些人知道的東西都很多。
張先洪已經可以確定,今日已是必死之局,便不能讓陳嘯庭多說話,否則就會亂了軍心。
“都聽好了,沖出去…殺光這些狗賊!”張先洪大喝道。
這明顯是自殺式的沖鋒,在張先洪命令下達之后,這些教眾們竟真不要命的往前沖去。
“殺…”
可惜終究是血肉之軀,陳嘯庭就這樣冷眼看著,沖出了十幾號人被密布的箭雨射成了刺猬,竟是連寨子大門都沒能沖出。
“各位,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放棄抵抗…本官能保你們性命!”陳嘯庭沉聲說道。
環繞在張先洪身前的教眾們,此時都用怨毒的目光注視著的陳嘯庭,可惜目光沒辦法 用來殺人。
張先洪此時極為無奈,接下來該如何往下走,他腦中卻是一團亂麻。
其實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他號召手下所有人全部自殺,這樣才可保證消息不被泄露。
“傳令下去,即便是白蓮教高層,也給我用箭射斷他們的手腳!”陳嘯庭壓低嗓音說道,目光卻是一直平靜盯著前方。
指望這些人投降看樣子是不可能了,所以陳嘯庭得先廢掉這些人,說不定還能抓倆活口。
為了穩住這些人,陳嘯庭接著說道:“諸位,我都已經說了,只要投降就能活,這世上可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想必你們也不愿錯過吧!”
“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既然你們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活著嗎?”
此時,陳嘯庭指著地上還沒死透,正在不斷失血慘叫的人說道:“難道,你們想像他們一樣?”
“大人,弟兄們都準備好了!”此時有校尉在陳嘯庭身后稟告道。
陳嘯庭直接點頭,同時繼續喊話道:“放下武器,投降吧…”
也就是在陳嘯庭最后三個字說出后,幾十枝箭同時從箭匣中呼嘯而出,非常精準的命中來了目標。
而這其中最慘的,莫過于便是張先洪了,多數校尉都盯上了他,使得他手上腳上乃至于腹部都中了箭。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待遇,在短短五秒鐘時間內,寨子里便無一人站著。
可以說,帶上了弩機這種大殺器,收拾這幫人跟砍瓜切菜沒什么分別,贏自然是贏得干凈利落。
可即便是到了這時候,陳嘯庭仍是保持謹慎,下令道:“持弩校尉都守在外面,其他人進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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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風和往常一樣吹著,只不過此時多了些血腥味兒,想來今晚上可能會招來狼。
最后陳嘯庭還加了一句:“再派幾個人,把那位教主和他身邊那兩人處置傷口,盡量不要讓他么死了!”
沒有命中關鍵部位,要救活這這些人雖有一定難度,但也并非沒有可能。
對陳嘯庭來說,眼下至少張先洪沒有死,就比放任他自殺好得多。
在諸校尉們忙碌的同時,陳嘯庭終于松了口氣,拿出水囊來往嘴里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