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明天的兩章完畢后,這一卷就結束了!)
“平遠大捷了?”陳嘯庭略顯驚訝道。
但隨即他就釋然了,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家人飯還沒吃完,收到這個消息后頓時就沒胃口了,這都是因為太高興了。
“大哥,這不就是說可以回廣德了?”陳嘯林興奮道。
在盧陽住著雖然還不錯,但那里有廣德來得自在,自家地盤兒想怎么玩兒就怎么玩。
陳大用瞪了小兒子一眼,而王玉燕也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因為陳嘯庭此時正露出深思之色。
隨后,只見他站起身來,說道:“爹娘你們先吃,兒子去衙門一趟!”
白蓮教被擊潰,接下來的許多事情都要安排,這里面包括了對平遠百戶所的重建。
“去吧,衙門的事要緊!”陳大用點頭道。
永治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大雪紛紛而下。
盧陽北城最大的酒樓白玉樓,此時已被官府包了下來,完全一副征用狀態。
而今天對這酒樓來說,也是極其光榮的一天,因為官府的慶功宴將在這里舉行。
你要問是什么慶功宴,盧陽城內任何一人都能回答,誰都知道是因為擊破了白蓮教亂軍。
白玉樓內最尊貴的三樓,盧陽城內文武官員都濟濟一堂,這是極其罕見的情況。
要知道,即便有這種文武齊聚情況,也都僅限于高層之間。
能把如今這幾十號人聚在一起,實在是不容易的。
“據說平遠城內,白蓮教賊軍頭領乃是其西王,最終在平遠府衙自盡了!”有官員小聲交談道。
隨即便有人接話道:“這廝倒是看得清形勢,否則落在了錦衣衛手里,那可就真生不如死了!”
眾人皆是對此議論紛紛,其中卻有人說道:“這次白蓮教垮得如此迅速,倒也和錦衣衛少不了關系!”
見眾人側目過來,說話這人繼續道:“據說錦衣衛的陳千戶親自帶隊,去把白蓮教的老窩給端了,白蓮教主和左右護法都被拿下!”
“如今…可就關在錦衣衛千戶所!”
其實這事在座眾人都知道,畢竟陳嘯庭抓了白蓮教主后,第一時間就把消息放了出去,為的就是瓦解亂軍的意志。
“但是…擊垮白蓮教賊軍的,還是前線的將士們!”這時有官員說道、
錦衣衛和文官集團不友好,怎么能為他表功勞呢?即使讓給武人也不給給他。
這些都是中上級文官,所以他們會這樣表達立場。
但他們上司,雍西巡撫張靖平,此時卻正和陳嘯庭言笑晏晏。
在他們三人所在的小房間里,此時聊得比以往那次都要歡實,足見這次勝利對他們的激勵作用。
“張大人,這次可多虧了你們,大力幫襯我們才度過了難關!”閆金生滿是誠懇說道。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自平亂以來張靖平所掌的文官系統,在調集征收糧草物資方面確實沒含糊。
極大保障了前線作戰的持續性,閆金生必須要感謝人家,不管是真客套還是假惺惺。
張靖平則搖頭,頗有些謙遜道:“閆大人過譽了!”
可能是多喝了幾杯的緣故,閆金生卻止不住話匣子道:“咱自己也清楚,很快就會從如今位置上退下去,就再無和二位喝酒的資格了!”
不管怎么說,閆金生所管理的衛所存在很大問題,如今不過是將功折罪而已,被罷免職務其實并不奇怪。
陳嘯庭則沉聲道:“閆大人,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你可別說這些喪氣話!”
閆金生明白自己失態,連連搖頭道:“喝多了,就這樣口無遮攔,該罰該罰!”
于是閆金生又連續喝了兩杯。
見他這幅模樣,陳嘯庭心里表示理解,因為閆金生的判斷是正確,這次勝利其實不屬于他。
張靖平也能體會閆金生的心情,便開口道:“不管怎么說,這次白蓮教作亂被鎮壓了下去,咱們都是有功勞的!”
他這話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如果說閆金生會被罪責,那他張靖平會不會被追責?
巡撫牧守一方,卻滋生了如此多反賊,他張靖平有沒有責任?
雖然不至于如閆金生一樣被當做棄子,但對張靖平的仕途也會有很大負面影響。
事實上,他二人有這種擔心不奇怪,因為就連陳嘯庭這樣的皇帝近臣都在擔心。
好在,陳嘯庭可以去京城,當面向皇帝解釋清楚,所以他的擔心并不強。
更何況,陳嘯庭還努力塑造自己能臣的形象,想必皇帝也不會過于苛責。
在錦衣衛內把官兒做到他的份兒上,想要有個善終就必須打造人設,其中最優解莫過于成為能臣。
這樣的臣子,皇帝一般不會派去做見不得光的事,即便退下來也會少被清算的可能。
當然了,如此一來也會和皇帝 保持距離,不利于往后官途的進步。
所以這就要求,陳嘯庭這個能吏要足夠有能力,皇帝在面臨棘手之事時才會想起他。
當然,這些陳嘯庭都只能在心里想想,外人看來都只能是皇帝的忠犬。
“陳大人,想必要不了多久,皇上的旨意就要下來了吧?”閆金生沉聲問道。
圣旨下來,對他的處置結果也就下來,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對此陳嘯庭其實不太清楚,他反倒希望圣旨晚一點兒下來,他想在雍西把年過了。
圣旨一送到,皇帝肯定會讓他盡快回京述職。
而這一旦去了京城,想要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想必就是月內的事情罷!”陳嘯庭平靜說道,然后他端起酒杯給自己灌了一口。
不明白他為何會情緒低落,閆金生和張靖平也不好過問,兩人便也喝起了悶酒。
晚上的慶功宴,其實是中間官員的狂歡,他們才是勝利國果實真正的分享者。
當晚,陳嘯庭喝得不算太多,但回家時仍有些跌跌撞撞。
原本他以為家人都睡下,進了大門后才發現妻兒都在,這讓他心頭頓時暖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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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懷孕的緣故,徐有慧坐在位置上沒動,是鄭萱兒出來攙扶的他。
“你們還沒睡呢!”陳嘯庭關心問答。
鄭萱兒將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一邊端茶一邊說道:“老爺,您不回來…慧姐姐她可睡不著!”
“這倒也是!”陳嘯庭不由為之一笑,卻是一把將鄭萱兒拉入了懷中。
只見他捏住鄭萱兒手,說道:“但今晚,你的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