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的總部,其實就是搭著的十幾頂帳篷,外圍再由木柵欄圍成的宅子。
寨子有前后兩個門,分左右各建了哨塔,上面各站了一人站崗放哨。
而在木寨之內,尤以中間帳篷看起來氣派,時不時有人從里面進出。
總體來講,整個寨子顯得很安靜,讓人很難想象這里就是白蓮教的老巢(臨時性的)。
“唉,這大漠里的沙子,吹得咱眼睛都疼!”哨塔上的漢子對同伴說道。
可他這話才說完,其同伴長須漢子便開口道:“別提這些了,再過不了幾天,咱就得離開這地方了!”
“離開?你聽誰說的?”
“這還需要聽誰說?您沒見著教主這幾天大發雷霆,說他老人家已經不想等了!”
“不想等了?難道教主要入關去?親自指揮咱們神教大軍?”
聽得這話,長須漢子冷笑道:“讓你長個耳朵要多用,難道你不知道西王他把仗打成什么樣了?”
發問漢子一臉懵,他整日只想著完成自己的任務,那有去想過這些東西。
雖然沒有想過這些,但并不妨礙他的八卦之心思,便聽此人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長須漢子的冷笑了兩聲,然后說道:“行了,別瞎打聽了!”
難道西王一意孤行決定起事,到如今戰事進展不順,讓教主大發雷霆這種事他也要跟眼前這廝說?
這家伙頭腦簡單,到時候往外傳了去,說不定就會被追究離間教中高層的罪。
為什么要是說離間?
西王認為可以依靠胡人入侵起事,但教主對此卻表示反對,所以才來到了這西北荒涼之地,打算壓住西王的野心。
最終的結果表明,教主沒壓不住西王,最后只能選擇妥協,并在明面上表示了對他的支持。
現在戰事不利,損失的都是白蓮教自身實力,教主已經失望透頂自然是要離開西北了。
多年準備,基業毀于一旦,長須漢子可以想象教主此時的暴怒。
所以此時他轉過身去,看向了寨子中央的主帳,而后嘆息道:“朱家王朝,氣數未盡啊!”
可惜他說的這話,沒有得到回應,只聽到背身后傳來一道悶哼聲。
“怎么了?”長須漢子轉過身去,便見到同伴正往哨塔下栽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拔起來的蔥。
就在他思索發生了什么,并打算上前拉住同伴時,卻聽是“嗖”的破空之聲。
然后長須漢子便覺得頸部一陣劇痛,這是箭矢刺入喉中的感覺,此時他甚至發不出聲來。
緊接著,他就和他同伴一同栽倒,連續從哨塔上掉了下去。
近兩丈高的哨位,這二人掉到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但因其他人都在帳篷里,短時間竟無人出來查看。
沒有人認為會有人找到這里來,更何況外面還設置了那么多明暗哨位。
不光是里面的白蓮教徒不會相信,就連陳嘯庭本人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穩妥推進到了離寨子二十多米的地方。
而前后時間只用了兩天,真正用來拔出暗哨的時間,則只用了今天一上午。
看著不遠處的帳篷,以及時不時有人走動的寨子,陳嘯庭嘆息道:“這就是白蓮教老巢啊真是和想象中有很大不同!”
在陳嘯庭預想中,這里肯定是戒備森嚴,那曾想到會如此簡陋。
白蓮教那么多的精銳死士,以及忠心耿耿的教徒們,難道都被派到了他們起事的軍中?
事實上,陳嘯庭猜得不錯,確實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但其實被安排在這里人,也是白蓮教中的精銳,只不過陳嘯庭他們各種的占據優勢,才能把這些人給拿下。
而且,最最精銳的人肯定守在大佬身邊,那些此時在寨子里的人,才是陳嘯庭接下來真正的對手。
“看到了沒有,派人去把后面哨塔上的人解決掉!”陳嘯庭沉聲道,這是他發起總攻的最后一步。
“遵命!”一名小旗官低聲答道。
然后便見他帶著兩名校尉,從斜坡下緩緩往寨子后方哨塔爬去,他們身上都穿著的偽裝服。
待這一隊人離開后,陳嘯庭則對手下人眾人道:“聽清楚了,他們那邊得手后,就按咱們之前定好的計劃,把這里團團包圍起來!”
說到這里,陳嘯庭語氣變得嚴肅道:“記住,不準放跑任何一個人!”
這都把寨子全圍住了,如果還放跑了人,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遵命!”眾旗官皆答道。
此時他們也都激動無比,他們接下來要抓的可是白蓮教反賊,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去準備吧!”陳嘯庭點頭道。
眾旗官各自吩咐手下去了,而陳嘯庭則再度回過頭去,看向了不遠處的寨子中央。
現在,他已經說得上是勝券在握!
只要把白蓮教主拿下,對雍西造反的白蓮教亂軍士氣會有巨大打擊,說不定這些“烏合之眾”就一哄而散了。
要知道,在這些普通教眾們心中,教主基本就等同于神,那是他們活下去的信仰!
再說另一邊,哨塔上的哥倆兒正對坐著,二人就這么看著遠處的山。
其中一挎刀漢子不經意之間回頭,卻發現了寨子前門哨塔上人不見了,難道是有情況了?
“老鄭,你看那兩家伙人呢?”挎刀漢子沉聲說道。
他的搭檔這才回了頭,見到那邊已經空著,心里也個吃了一驚。
“會不會是撒尿去了?”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撒尿都是一個人去,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兩人都去的情況。
幸好帳篷擋住了視線,否則他們就該看到,哨塔底部已經擺放著兩具尸體。
“咱們示警吧!”挎刀漢子的搭檔就要取鑼,卻被他一把給拉住了。
“要不再等等?萬一沒什么情況,惹得教主他老人家生氣,咱也不會好過!”挎刀漢子表情嚴肅說道。
這是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最近這些天教主隨時都陰沉著臉,下面人都躲得遠遠的。
他們這些時常和教主接觸的人,知道教主不是下面教眾心目中的神,而是一個有著自己喜怒哀樂的人。
就在他倆遲疑時,距離哨塔側方二十米的斜坡下,已有兩具弩機將這二人瞄準。
“要一擊必殺!”小旗官鄭重告誡道。
眼下他們是計劃的最關鍵一步,所以他們也承受了極大壓力。
“有沒有把握?”小旗官再度問道。
兩名校尉點了點頭,目光則穿過望山死死盯著目標。
為了搭到同時擊殺的目的,小旗官沉聲道:“好,我數到三你們一起動手!”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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