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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莊里,還有那些人是白蓮教逆匪?”
冰冷的濕潮的牢房內,張二鐵冷冽的聲音響起,而在旁邊陳嘯庭擺著一壺茶坐著。
實際上,他并不喜歡在牢房里喝茶,這里的條件差得不行,喝茶的心情自然也不太好。
可惜張二鐵聲勢雖嚴,但綁在釘床上的鷹眼漢子,卻只是冷笑看著他。
“王八蛋,看老子不抽死你!”張二鐵揚起手里的鞭子,用盡全力往面前漢子身上甩去。
于是在這鷹眼漢子胸前,又多了一道血槽出來,看起來很是可怖。
“殺了我吧,殺了我…”鷹眼漢子不停在釘床上掙扎,讓身上滲出了許多血水。
見此一幕陳嘯庭知道,這人不怕死而且一心求死,張二鐵大概是問不出什么的。
張二鐵此時正要揮鞭,陳嘯庭抬手止住他后,便對釘床上漢子道:“你叫王大元,雖然在王家莊孑然一人,但在下劉村有三個孩子,對不對?”
這消息是陳嘯庭才知道的,張二鐵對此并不清楚,聽到這里他也眼前一亮。
陳嘯庭此時卻不疾不徐道:“你的大兒子,名叫…”
從這里開始,陳嘯庭將三個孩子的名字念了出來,而王大元的瘋狂也逐漸轉化為哀求。
在這個講究以孝為本的年代,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兒子的重要性自然排在首位。
“怎么樣,愿不愿意招供?”陳嘯庭平靜問道,沒有意思火氣。
可惜的是,這漢子確實已交代不出什么,他知道的錦衣衛也都知道了。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還有那些是神教眾人!”王大元凄然道,此時臉上滿是哀求。
“大人可以殺我,但請不要傷害我兒子,我王大元求你了!”
這就說明,卻是問不出什么了。
陳嘯庭語氣變冷,然后便對張二鐵道:“此事你處理吧!”
然后陳嘯庭便轉身離開,問不出來也就算了,因為其他人也沒問出什么。
至于王大元的兒子,也不在陳嘯庭的處理范圍內,這一家人是被徐成望抓的。
才出了牢房,外面便是王平安和趙英等候著,還有剛剛養好傷的伍俊。
這三人是陳嘯庭手下最年輕的三個,因為年輕所以和陳嘯庭共事的時間還很長,所以對他也最恭謹。
“大人,百戶大人找你,讓你過去一趟!”趙英開口道。
陳嘯庭點了點頭,便嘆氣道:“看來又有差事了,這都快要過年了,消停不了啊!”
今天是臘月二十五,離除夕夜只有五天時間,陳嘯庭很害怕又被派去抓捕。
對此,趙英等人深以為然,特別是伍俊,受傷讓他對抓捕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出了百戶所大牢,呼吸道冬日里的新鮮空氣,陳嘯庭不由罵道:“真他媽冷!”
這絕對是有感而發,雍西地處西北,而廣德府又在雍西西北,天氣不是一般的冷。
就在昨天晚上還下了大雪,驟然從“溫暖”的大牢來到外面,陳嘯庭自然冷到不行。
“大人,您親自出手,想必問出了不少東西吧!”王平安適時拍馬屁道。
他爹和陳嘯庭有過節,現在陳嘯庭按諾不給他小鞋穿,自然讓他感恩戴德。
聽得這話,陳嘯庭則道:“問出個屁,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沒什么新的突破…看來白蓮教之事,到此為止了!”
抓了殺了這么多人,確實也到了收尾的時候,上下已經都有了交代。
除了大牢房正門后,迎面就是伙房,這里供應著整個百戶所日常飯食。
味道雖然一般般,但量足,許多差役都在此用飯。
見著陳嘯庭和三位校尉過路,遇到的差役們皆向他們行禮,趙英三人點頭后他們才離開。
當來到百戶大堂外時,陳嘯庭便讓趙英三人等在外面,而他則快步往大堂內走去。
陳嘯庭進了百戶大堂之后,周文柱剛從偏廳里出來。
“大人,您找我?”陳嘯庭躬身道。
周文柱背負著手,便道:“今天三才會選會主,謝平要去…你去告訴三才會的人,謝平還是會主!”
讓謝平從新上位,對此陳嘯庭并不感到驚訝,只見他道:“大人,若是三才會的人不服…”
“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還能怎么做,當然是順者昌逆者亡唄!
陳嘯庭當即便道:“卑職明白,卑職這就過去!”
周文柱點了點頭,卻道:“還有件事,外面那些士紳們站了一個多時辰了,把這封信給陳本賢!”
陳嘯庭接過周文柱遞來的信函,然后道:“卑職這就去!”
當從百戶大堂出來后,陳嘯庭便讓趙英三人去召集手下差役,三名校尉加上他這位小旗官足夠了。
而陳嘯庭本人則拿著信封,直接往百戶 衙門大門處走去。
此時的廣德百戶所大門外,有三人立于大門外一側,再遠一些則是這無人的家仆。
廣德府的士紳眾多,但這三人卻能代表所有士紳,是廣德府的頭面人物。
但就是這三個人,此時卻直挺挺站在雪地里,頗有些立雪請罪的意思。
不請罪不行啊,借著抓白蓮教這把火,周文柱將城內士紳們也給燒了起來。
廣德府原本有五大家族,可在周文柱的報復之下,已有兩家家主被抓。
發生此時的緣由士紳們很清楚,周文柱這樣做的目的他們也很清楚,所以今天他們來了。
可誰知周文柱并不見他們,弄這幾人走也不是,只能在雪地里等著。
當陳嘯庭從衙門里出來時,外面等著這三人立即將目光轉了過來。
見到來人是一位小旗官,等陳嘯庭走近些后看清了他的年紀,這些人便清楚他是誰了。
這些人看著陳嘯庭的同時,陳嘯庭也在打量著他們,特別是站在第一位的陳本賢。
這是陳嘯庭第一次見陳本賢,這位的身份他心知肚明,可親眼見了卻讓他更難相信,這位居然是白蓮教反賊。
想到此處,陳嘯庭更覺得扳倒陳本賢之艱難,誰會信這樣一個人是白蓮教反賊呢?
可惜,牢里抓了那么多人,卻沒一個人提到陳家,更無人提到陳本賢,讓陳嘯庭沒法對他下手。
對陳嘯庭這位年輕的小旗官,陳本賢還算了解,所以見面便道:“陳小旗,是百戶大人要見我們?”
陳本賢雖是來求人的,但氣度上卻沉穩異常,讓陳嘯庭高看了一眼。
然后他從懷里拿出信函,遞給他道:“陳大官人,這是百戶大人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看了就知該怎么做了!”
陳本賢接過信函,當即將信拆開后便與身側的楊遠教看了起來,越看兩人的臉色也就越難看。
雖然陳嘯庭沒看到信的內容,但從陳本賢兩人的表情來看,一定是周文柱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
當陳本賢收起信函后,陳嘯庭才道:“陳大官人,百戶大人意思你們也都知道了,現在請回吧!”
冷哼一聲后,陳本賢將信函裝回懷里,然后便與楊遠教兩人轉身離開。
現在周文柱已經開條件,接下來就看他們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時,只見趙英三人帶著張二鐵等十幾名差役從衙門里趕了出來,走到陳嘯庭身側趙英便道:“大人,咱們的人齊了,啥時候出發!”
看著陳本賢等人遠去的背影,陳嘯庭便道:“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