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淑愣了一下,忽然冷笑。
“呦!”
“董事長脾氣可真是不小啊!”
“我不過問了一句,您又何必耍這么大的威風!”
“是,沒錯,他是你父親,可他同樣也是我老公!”
施月淑嘴角高高瞥著,說話陰陽怪氣。
趙君堯目光一轉,在她精心打搭配的衣著和精致的妝容上掃了一圈,冷笑道。
“哦?”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就在這守著吧!”
“我要去辦理住院手續!”
說完冷冷瞥了他們一眼,迅速離開。
“你!”
“喂!你要多久啊!”
施月淑忽然有些著急。
她還化著妝呢,時間久了可不行,她不能熬夜,還得卸妝補美容覺呢。
趙君堯理都沒理她,大步離開。
趙鈞其皺著眉拉了母親一把。
“別說了!”
“住院手續而已,花不了多長時間!”
施月淑索性不再說話,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腳。
本來打算看看熱鬧,誰知道還把自己陷在這里了!”
趙鈞其表情有些復雜。
“媽!”
“我爸還在里面搶救,你注意一下!”
經這么一提醒,施月淑很快回神。
“對對對!你爸還在里面搶救呢!”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擔憂的神態。
“老公,你一定會沒事的,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老公,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她著急地走來走去。
趙鈞其:“…”
這也太假了。
不過,畢竟很多年前兩人就面和心不和,感情就破裂了。
眼下這樣八成已經是老媽的極限。
算了,不要強求那么多。
趙鈞其低著頭做出一副悲傷又緊張的神態,在墻角站著,等待。
兩人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就在施月淑馬上要撐不住,打算甩手離開的時候。
趙君堯忽然帶著夏渝還有集團里另外幾個高管進來。
這些人一進門就繞過他們母子,直奔搶救室門前。
“現在怎么樣了,怎么還是沒出來?”
“是啊,現在都兩個多小時了吧!”
“到底什么情況?”
這些人一個個面露擔憂,語氣里滿是憂心忡忡。
趙君堯則面色沉重地安撫大家。
“先別著急,等醫生出來問問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電梯門又打開。
夏如卿跌跌撞撞奔了過來。
“趙君堯!”
趙君堯轉頭一看,面色一凜。
“你怎么來了?大半夜的,你自己一個人嗎?”
夏如卿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穩了穩搖搖晃晃的身體,擔憂道。
“伯父住院,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以前聽他說過,他父親身體不好,可能時日無多。
如今突然住院,豈不就說明…
她倒吸了口冷氣。
還好半個爬起來喝水的時候看了眼手機。
恰好就看到趙君堯的司機發來的消息,說是老爺子住院了。
她當時腦子就懵了,連水也顧不得喝就沖出了家門。
以前她半夜從不敢出門,眼下她根本顧不上那么多!
獨自一人打了車就過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一絲害怕。
“沒有,我沒事,這不是安全到了么!”
她拍了拍胸口,掩飾下內心的后怕。
趙君堯瞪了他一眼。
“以后不許這樣,你要是想來就給我打電話!”
“就算我沒空,司機也一定有空!讓他過來接你,聽到了沒!”
夏如卿心里一暖,淡淡點頭。
“我知道了!”
話題回到正軌,她看了看搶救室擔憂地問。
“里邊還沒出來嗎?”
“到底怎么樣了?”
趙君堯看了看搶救室緊閉的大門,搖了搖頭。
“還沒說來!”
話音剛落,那盞正在搶救的燈就滅了。
隨即從里面出來一個人。
對方摘掉墨綠色的口罩和帽子,目光掃視一圈后問。
“哪個是趙宗慶先生的直系親屬!”
施月淑一個健步上前。
“我!”
“我是她的妻子!”
“這個是他的兒子!”
說著拉過趙鈞其,臉上堆著巴結的笑臉。
趙君堯:“…”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也罷,既然她們這么想往前湊那就好好湊吧。
醫生盯著他們兩個看了看,突然發話。
“病人情況不太妙,需要大小便檢查,正好你們兩個把樣品送到化驗室去吧!”
說話間就有一個小護士拿來兩個量杯,里面裝著…額…樣品。
施月淑:“…”
趙鈞其:“…”
嫌棄!惡心!想嘔吐!
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反悔。
兩人只好捏著鼻子,一人端著一個量杯,架著胳膊往緩緩往外走去。
在此期間,趙君堯一直低著頭,眼睛里盡是諷刺。
夏如卿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暗罵一句:“活該!”
礙事的人走后,趙君堯面色凝重帶著擔憂上前。
“請問醫生,我爸現在怎么樣了!”
醫生又看了看他。
見他一臉疲憊,眼睛里都帶著紅血絲,一看就是真正擔憂且關心的。
他這才松口說道。
“不大好!”
“呼吸道出血,剛才已經止住了!”
“但還需要在ICU觀察兩天,如果沒問題,不再出血,就算穩定住!”
“如果不能…”
說到這,醫生嘆了口氣,諱莫如深地說道。
“病人的病想必家屬早就知道!”
“最壞的情況想必你們也知道,就…都打算著吧!”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明顯到趙君堯突然聽見,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
“就這樣吧!”
醫生沒再多說,轉身招呼助手們去抬病人去了。
只剩趙君堯一行人愣在原地。
半晌,夏如卿才忍著心痛小心翼翼上前。
“沒事的!”
“伯父身體好,一定會沒事的!老天一定會保佑的!”
夏渝也紅著眼眶過來勸。
“董事長,別太傷心!”
“這病就是這么個情況,都知道!”
其余幾人也都紛紛低下頭,有的紅著眼眶,有的小聲啜泣。
氣氛很是壓抑。
“沒事,你們不用安慰我!”
趙君堯忍著巨大的痛苦,才說出這么簡短的一句客氣話。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沉聲道。
“都回去吧!”
“你們都回去吧!”
“卿卿,你也回去吧,這里有我一個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