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也有這么個漂亮又懂事的閨女多好啊!”
丫鬟勸。
“夫人,您不都說了把江小姐當成親生的?”
時夫人一臉苦澀。
“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她怎么也不可能是親生的!”
“人心總隔著肚皮么!”
說完她緩了緩語氣解釋道。
“這也不能怪我!”
“你別看我現在給她挑夫婿挑花了眼,最后定親的時候,還是得經過她的父母,我的意見不重要的!”
她神色有些許失落。
“重要!”
丫鬟脫口而出。
“夫人,如果不重要,江家干嘛送小姐過來?”
“這千里迢迢的一個人,對姑娘家名聲多不好啊!”
時夫人想了想也是,就揮了揮手。
“算了,現在就先不提這些!”
“先把年過完吧!”
那丫鬟點了點頭,笑著拿過美人捶給時夫人捶腿。
期間她又有些疑問。
“夫人,按照您這樣說,那今年年后這些宴會,您還帶小姐出門么?”
“帶啊,為什么不帶?”
時夫人斬釘截鐵。
和平北侯家的事八字連半撇都沒有,難不成就要我們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是不可能的!
她笑了笑。
“你啊別想那么多!”
“回頭找些時興的料子,好好給她裁幾身衣裳,年后我們娘兒倆再出去逛逛。
“哎!”那丫鬟笑著應了一聲。
又捶了一會兒美人捶,等夫人睡著,她這才起身告退。
除夕越來越近,時夫人也越來越忙。
好在有江婉蓉幫忙,后院兒的這些事也沒怎么讓時夫人為難。
除夕晚上有家宴,就是把家族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一并請來,大家聚集在一起熱鬧熱鬧。
老一輩的人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熱鬧。
時家家族也不小,以往都是在別處舉辦家宴。
偏偏今年輪到了府里這一脈,時夫人更忙了。
這一忙,一直到上元節過后才漸漸緩過來。
上元節最后一場家宴,時夫人實在撐不住了病倒了。
偏偏身邊又沒個名正言順得力的人替她做這些。
她一時有些絕望。
這個時候,江婉蓉站了出來。
她不但將族里家宴之事預備地井井有條,就連家下人自己過的上元節也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到了上元節這一天,時府的場面比以往那么多年都要宏大,規整,井井有條。
眾人震驚之余,相互一打聽。
原來是時夫人身體不適,讓江小姐出面管理的。
一時間眾人嘩然,不到半天這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主要是族中人比較多,人多口雜傳的快)。
大街小巷的人都湊在一處悄悄議論。
經過不知道多少遍的口口相傳,眾人嘴里的消息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比如:
“喂喂!你們聽說了么!”
“時家的嫡女已經及笄了,還沒說婆家呢,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這等福氣娶了她!“
再比如:
“時家不是沒有嫡女么?該不會是時老爺他自己的私生女吧!”
“就是,我也沒聽過時家有女兒啊,怎么么憑空冒出來一個?”
再再比如:
“呦,時家的女兒本事不錯么,還沒出嫁就知道這整理家事…將來出嫁一定很賢惠!”
“果然不愧是大家閨秀,當真和我們平頭老百姓不一樣!”
沸沸揚揚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家就起了別樣的心思。
比如說…輔國公府,就動了心思。
“真有那么好?”
“去打聽一番不就知道了!”
“時家有嫡女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
“聽說那是時夫人的嫡親外甥女,也是名門之后!”
輔國公府老夫人一尋思,這身份也還可以。
于是就叫人去打聽這位小姐的信息。
一天過后,收到江婉蓉所有信息的輔國公府老夫人,對這個突然出現在京城的女孩子十分滿意。
“好好!”
“模樣好,性情也好,又賢惠!”
“給梁兒做媳婦正正好!”
“年紀,家世,品貌,都匹配!”
老夫人說得興致高昂。
底下的一幫兒媳婦孫子媳婦,卻沒多少人回應。
老夫人就不高興了,當場板著個臉。
“你們什么意思!”
“我嫡親的孫兒,難道還匹配不上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女兒?”
眾媳婦趕緊上前勸。
“老夫人息怒,我們也是在想,該…怎么促成這樁姻緣呢!”
“就是就是!”底下人都在迎合。
臉上卻不約而同地掛上了難以掩飾的尷尬的笑。
好在老夫人老眼昏花已經看不見,不然…
說到輔國公府的嫡幼孫呂兆梁,那這話可就太長了。
不過總結起來也還算容易,就幾句話。
‘這個人簡直好色到令人發指!’
‘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無所不能!’
‘花樓藝館、芳閣紅樓從未間斷!’
他可以連續一整月包下一座藝館,,一天一個姑娘換著來。
他也可以為了和人賭氣,在花樓一擲千金。
如果敗家能力,整個京城怕沒有一個敢和他相提并論。
所以,他當之無愧是京城所有紈绔們的頭目。
他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雖然輔國公府不是最有錢的,但呂兆涼是最能造的啊!
這就導致了…
小門小戶的他看不上別人,大戶人家別人瞧不上他們。
京城但凡有些頭臉的人家,都不愿意把自家姑娘的嫁給他。
所以,他年過二十了,仍舊是光棍兒一條。
當然,以他的生活作風來看,也無所謂什么光棍不光棍了。
總歸就是,小妾一大堆,正妻娶不到。
這可愁壞了輔國公府的老夫人。
孫兒娶不到媳婦,她簡直死都比不上眼啊!
底下的兒媳婦孫子媳婦日子都挺難過的,要天天繃著弦兒不說,還動不動就挨訓。
如今…
京城終于有合適的姑娘可以說給梁兒,她們一個兩個,心里簡直感激涕零。
“真是老天保佑!”
“多謝老天爺!”
當然又有人疑問了。
‘他們看上姑娘,姑娘就一定要嫁么?’
‘當然!’
‘這幾乎是一定的!’
輔國公府的勢力,那個小地方的江家好像還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