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在女兒心里,您永遠是最厲害的!”
乖乖巧巧的模樣,白白嫩嫩的面龐,看得溫氏心都化了。
撫摸著女兒白白嫩嫩的臉頰,她十分的不舍。
“一轉眼,我的央兒都十四了,要說親了!”
“央兒,你能否告訴娘,想要什么樣的人家?娘好叫你哥哥給你相看!”
夏采央一聽這問題,臉蛋兒刷一下就紅了。
以一副小女兒的姿態撒嬌。
“娘,您怎么能問這個!教習嬤嬤說,女兒家不能胡思亂想的!”
十四歲的小姑娘,正是豆蔻年華。
少女懷春是肯定的,但大家閨秀都有教養嬤嬤,規矩極嚴。
這種男女之事就是從小教導著,打死也不能說的。
嬤嬤說:說了就是壞姑娘!
所以,夏采央紅著臉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溫氏拍了拍她的背,又道。
“你看看,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咱們兩個!”
“你偷偷告訴為娘,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也不是壞姑娘,好不好?!”
總要叫女兒幸福的。
她這輩子所托非人,還當了一輩子苦命的姨娘。
她不能再叫她的女兒受委屈了。
一定要找個好人家,好好疼著,好好愛著,清貧些也不要緊,好好過日子就成!
夏采央看了看周圍,果然沒人,就有些動搖。
可她腦海里再一次浮現出嬤嬤嚴厲的面龐,就又不敢說了。
小姑娘么,膽子不大多正常。
溫氏就一步步,慢慢引導。
最后,夏采央小姑娘終于開口了。
她羞紅了臉,低頭諾諾小聲道。
“女兒喜歡…二哥哥那樣的儒雅才子!!”
自己的親哥哥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壕氣沖天,雄風萬丈。
可是自己有些喜歡不來,總覺得打打殺殺的不好,兇兇的。
反倒是,二哥哥那樣的,氣質彬彬,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才最好!
如果要嫁,自然要嫁給這樣的人!
溫氏點點頭,戳了戳女兒的小腦袋笑道。
“原來央兒喜歡讀書人!”
夏采央低頭絞著帕子。
“娘您可小聲點兒,叫嬤嬤聽見了可不得了!”
“你放心吧,娘親不會讓你教習嬤嬤知道的!”
夏采央拍了拍胸口。
“嗯,這我就放心了!”
溫氏也笑了,母女二人繼續做繡活。
套完了話,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就是把脾氣品行好的讀書人挨個兒打聽。
看家境,看樣貌,看長相,看前途,總之,能看的都看!
當然,這種跑腿的事,自然是夏廷風全權負責。
溫氏也不必過多操心。
過了二月中旬,天氣就逐漸暖和起來。
也到了每年先蠶禮的時候。
先蠶禮,一般由皇后親自主持,帶領命婦祭祀蠶神。
古語有云:天子親耕以供粢盛,后親蠶以供祭服。
故此,先蠶禮,與皇上親自主持的親耕之禮并重,意在重視農桑,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物豐民足。
以往皇后在的時候,先蠶禮自然由皇后親自主持。
之后皇后離宮,就換成了身份最為貴重的施貴妃主持。
而今年…皇上又新封了嫻貴妃,有封號,且膝下養育三個皇子。
論品級,嫻貴妃比施貴妃多了封號,自然是高她一頭。
論品德,嫻貴妃從未欺辱懲罰過誰,對上對下素來溫和客氣。即便不說,眾人心里也心知肚明。
論子嗣,嫻貴妃生育三子,而施貴妃膝下荒涼。
孰高孰低,高下立見。
因此這先蠶禮,理應由嫻貴妃主持方能服眾。
然而…有些人就是臉皮厚,就是不甘心,比如施貴妃。
她直接找到太后那里,鬧著非要自己主持先蠶禮。
太后無法,只得叫人將夏如卿請了過去。
目的只有一個;
說服夏如卿退出先蠶禮的競爭,讓給施貴妃來主持。
夏如卿聞言氣得都笑了。
“太后娘娘,臣妾怎么從未聽聞,先蠶禮還有‘讓’這一說?再者,這先蠶禮由誰來主持,好像也不必競爭啊!”
自古就是,誰的身份貴重,誰就去啊!
太后臉色有些不好看,依舊耐著性子道。
“你和婉心都是貴妃,身份都是一樣的!”
“其實,誰去也不是那么要緊,只是,婉心她已經主持了兩年了,熟門熟路!”
“你身子也不好,不如倒讓給她來,你也好好歇息!”
呦呦呦,這是為自己考慮了?真特么叫人感動啊!
其實她是不想去的,正打算找個理由推給施貴妃。
可太后這樣一說,她就偏偏不想讓了。
累?能有多累?我不嫌累的,哼!
“回稟太后娘娘,先蠶禮是咱們大楚朝一年才有一次的祭祀盛典,意在勸導百姓勤勉農桑”
“能為皇上分一點憂,為百姓盡一份力,臣妾至死不悔!”
太后氣了個仰倒。
“你…”
夏如卿就故作一臉茫然。
“太后娘娘,臣妾哪里說錯了嗎?”
太后憋出內傷。
錯是沒錯的,為皇上分憂,為百姓盡力,怎么會錯。
可錯也錯了,不該不聽哀家的話,不肯讓出先蠶禮的主持大權。
這個嫻貴妃啊,看似軟弱可欺,實則…心里邊兒主意大著呢。
也是。
皇上看上的女人,再軟弱也不可能真是小綿羊。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一到關鍵時候就強硬起來。
也罷也罷,這事兒還是別強求了。
貴妃那里就是個無底洞,幫襯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太后壓下內心的洪荒之力,拼命擠出一絲尬笑,陰陽怪氣夸了一句。
“嫻貴妃果然仁德,心懷天下百姓!”
夏如卿就像沒聽出太后話里的諷刺一般,笑容燦爛答道。
“太后娘娘過譽了,這都是臣妾該做的!”
太后簡直憋到內傷,氣的腦仁疼。
就隨意揮了揮手。
“罷了,哀家無事了,你先退下吧!”
夏如卿心情更好了,掩著笑規規矩矩行了禮,就退了下去。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楞叫人找不到一絲錯處。
太后再生氣,也只是無奈,只感嘆了一句。
“婉心要是有她的一半,哀家何須這樣絞盡腦汁的籌謀!”
慶嬤嬤地上一碗補湯,溫聲安慰著。
“有些事,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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