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沒回答,他停了片刻,忽然說道。
“朕給你帶了好東西,不過還在路上”
夏如卿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
“什么好東西?”
趙君堯想了想,表情忽然有點復雜,就道。
“好吃的東西…”
夏如卿幸福地想打滾兒了。
真沒白白伺候他這么久啊,總算還有個回報不是么!
然后,夏如卿就開始腦補起來…
皇室祖籍在余杭,那里地處江南,物產豐富。
菜肯定帶不回來,可是其他的食材么…
皇上帶的東西,那必定是上品,是稀罕物!
說不定,自己還真就有口福了,看看古代人杰地靈的江南都有什么吧…
雖說,這原主也是江南出身,可記憶里,連吃飽都難,別提好吃的了!
左思右想,陷入美滋滋的夏如卿,并沒有看見趙君堯那一臉古怪的笑!
她抬頭時,他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朕騎馬回來的,都餓壞了…”
夏如卿只得叫擺膳。
趙君堯來回都是騎馬,御駕只是打幌子,此去江南掃墓祭祖。
也不過是借著機會四處走走,體察民情。
想要好好治理江山,自然不能只坐在宮里當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聽大臣們空口白話…
他必須親自出來,親眼看,親耳聽…
這三日五日的,遠遠不夠!
六月份,他要南巡,九月份,他要北上。
登基兩年,他歷盡艱難,終于天下初定,民心暫安!
他立下雄心壯志,定要讓大楚朝萬里江山,繁華盛世!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眼下,他的面前是…
好幾份素餃子,除了夏如卿要的幾種餡,御膳房的師傅還另外調了幾種口味的。
一樣的煮了一碟子。
還有魚頭豆腐湯,荷葉粥,蒸餅…
那幾道稍稍帶點油水的菜,還是小喜子機靈,叫膳房臨時加的。
一個油燜大蝦,一個醬牛肉,一個小碗蒸肉,還有一碟子油汪汪的紅燒肉…
另外,還要了幾樣涼拌的野菜…
蒸的沒有了,現做不出來,小喜子也就沒要。
不過,這樣也很好了,菜一樣一樣擺了上來,倒也滿滿當當一桌子。
夏如卿穿好衣裳要上前伺候,趙君堯忽然盯著她看了一眼。
皺了皺眉。
“怎么瘦了這么多?”
剛漲上來的幾兩肉,一眨眼的功夫,又沒了?
小喜子和紫月也不敢搭話,夏如卿就只得說。
“這兩日下雨,我著涼了,昨夜里還發了熱,我病了么,沒胃口吃東西!”
趙君堯臉色忽然就不好看了。
她一病,他心里就咚咚跳,心慌,煩!
夏如卿一見不對勁,連忙解釋。
“太醫說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再調養調養,就能大好了!”
趙君堯又看了看她,表情陰沉。
“果真是這樣?”
夏如卿騎虎難下,只得點頭。
趙君堯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就吩咐。
“坐下用膳!”
“是!”
某人小心小意地回答。
飯畢,夏如卿看著幾乎被一掃而光的桌子,表情驚愕。
‘皇上,您也太能吃了…’
趙君堯則表示:
‘一路上差不多快風餐露宿的,眼下熱飯熱菜,自己吃得多,有什么奇怪嗎?’
事實上,御駕預備的什么都有。
只可惜,趙君堯出了京城,就沒再隨著御駕走!
而是帶了幾個親信,一路騎馬往南走…
掃墓不過一天時間,其余的他都在路上。
用過膳,趙君堯又叫人請太醫過來。
他要看看,她動不動就病歪歪的,究竟要到何時?
太醫很快來了,趙君堯并沒有露面,只在屏風后坐著。
來的還是之前給她開藥的太醫。
夏如卿剛吃過飯,躺在床上,暖暖的,就開始犯困。
但想著皇上還在呢,就強打著精神。
太醫給她把過脈,就笑道。
“貴人原是著了涼,如今吃了藥,退了熱,也就大好了…”
說著,又道。
“只要飲食清淡就沒有大礙了…”
夏如卿就問:“我可以不吃藥了?”
太醫就道:“之前的藥可以停了,微臣再開個溫補的方子…”
夏如卿:“…”
又要吃藥!
趙君堯卻勾了嘴角,無大礙,就是沒事了唄…
不過,他心里有個疙瘩,一直困擾著他。
她這么瘦弱,他不忍叫她過早懷孕生養…
生一個孩子,要帶走女人多少精氣血,更甚者,連命都帶走的也不是少數。
他…有點不舍得…
還早呢,一切都還早呢,過兩年再說吧,總要等她大好了,長得胖一些,才好啊!
可是,怎么辦呢?她知道了,會誤會嗎?
事實上,夏如卿心里也正有想法,就是不知道怎么說。
就是怕他誤會,自己不愿意給他生孩子…
兩廂都愁啊!
皇上是悄悄進宮的,消息沒流出,無人知曉。
在夏如卿那吃了個飯,坐了一會兒,就回了昭宸宮,不提…
翌日,趙君堯依然是那身衣服,騎著馬,走在御駕的最前頭。
后面的馬車里,是五皇子和六皇子。
趙君堯后邊還有一匹不大的棗紅色小馬,年僅八歲的七皇子端坐馬上,也是板著臉。
隊伍的最后邊,還跟著幾輛馬車,沒有篷子,而是木制的籠子,上邊還蒙著布,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加上周圍的護衛,宮人,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
先帝一共生了七個兒子,趙君堯排行老三,是唯一的嫡子,太后所出。
余下的都是太妃太嬪所出。
老大景王,老二莊王,老四武王,都已成年,去了封地。
如今只剩下老五老六老七,最大的老五過了年也才十歲。
未成年,都還養在宮里呢。
此去皇陵掃墓,幾位皇子也跟了去。
一路上,皇上的御駕看似浩浩蕩蕩,實則,只有三個半大的孩子!
皇上御駕回宮。
皇后領著眾妃嬪在宮門口迎接。
除了施貴妃養著胎之外,其余的,連不常露面的才人們都到了!
趙君堯下了馬,眾人就呼啦啦地,該行禮行禮,該跪的跪。
拜見后,眾人便跟在皇上的后頭,往太后的寧壽宮走去。
左不過,又是一陣相互寒暄。
夏如卿虛著步子,低著頭只管隨著大部隊走。
饒是如此,半天下來,也是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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